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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数量很多吗?”

“在研究中国这个领域里,日本有很多学术上颇有造诣的学者,他们当中,有的人产量的确很高。

这样,在一个相当大的基数上,就会呈现出一种此起彼伏的感觉。如果你到日本的书店去看,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一本关于中国的新书发售。

而且,你到了书店里,也不必费力地找,研究中国,在日本的书店里是一个专门的品类,甚至还要细分出很多子品类。”

“啊?他们……他们倒是挺能编的哈?”

冯老笑了笑,“你可不要拿咱们国内的出版风气,去臆测日本。”冯老指了一下书柜。

“那里,有一本研究咱们中国伤寒论的书,日本人写的,写得非常好,里面为了一味药,对比了几个朝代,不同版本的伤寒论。其中一个版本,应该更为准确,但这个版本,在咱们国内,找不到。”

“那他们日本人怎么会有那个版本?”

“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战争时期偷走的,也可能是从民间收集的,在收集文物这方面,日本一直都在系统性地收购,而早些年,我们的保护意识又没那么强,可能就吃了亏吧。”

“啊?那咱们的好东西,得被他们弄走多少呀?”

冯老叹了口气,“这账要细算,但事儿不能细想。就是这本书,我还买了一本译本,我拿国内其它研究伤寒论的书跟这个对比,可能有些方面要强上一些,但没有一本,能够完胜它。”

“什么?那伤寒论都流传了多少年了,咱们中国人,怎么会研究不过日本人?”

“怎么?一本伤寒论,就让你沉不住气了?”

“我是没什么能力,不然,我也整天研究伤寒论,总得盖过他们呀。”

“从这本书,延展开去,能发现咱们国内的许多问题,每个问题又牵连了更多领域的其它问题,想一针见效,一夜根治,是不可能的。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也就慢慢能想得通了,咱们国土面积大,人口也多,历史悠久,仅仅这三个维度,叠加起来,所产生的问题,就没有一个是容易解决的。而且,解决得不能草率,不能急功近利,否则问题会越来越多。

挑毛病容易,想找个八面玲珑的办法解决掉问题,才是真正的难题。能做到我们如今这个局面,不容易。”

“可是,冯老,既然咱们人口多,那搞学问的也多呀,既然日本有这么多人研究咱们,咱们也弄一大批学者去研究他们,我就不信,咱们会研究不过他们,他们是隔几天出一本书,咱们要是发起狠来,一天得出几十本。”

“哈哈,你说的很对,这就到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要研究。”

“为什么要研究?搞学问呀,出书呀,有名有利呀。”老周说道。

“也对,人生不过,名利二字,那你就说说,咱们的书店里,每天都摆上几十本的新书,全是研究日本的,你会买几本?”

“我?我买那玩意干啥?”

“既然你都不想买,又凭什么说,写书的人会名利双收呢?”

“冯老,这买书是读书人的事儿呀,我几十年都不读书了,不能拿来举例子的。”

“那你就说说,这读书人为什么要买这些书呢?”

“因为……因为……好像升官发财都指望不上这些书呀。”老周答不上来。

“是的,两边的学者,研究的动力不一样,日本那边,政府和民间组织,也会给这些学者拨款资助。”

“类似咱们的研究经费?”

“对,只不过,咱们国家宝贵的研究经费,有其它更重要的用处,能洒到研究日本这个领域的,非常少。关注度少,经费少,所以,学者更少。在这种环境下,要产生高质量的研究着作,就不符合客观规律了。

日本人研究中国的书,翻开每一本看,大多都有些真东西,用俗话来说,都能写到点儿上。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日本发达的经济,确实支持了一大批学者和准学者的书面研究。

而反观我们研究日本的书,质量我就不评价了,但攒了这么久,也就你看到的那几本而已。”

“哦,冯老,您这么说,我就有点明白了,就是咱们不重视这一块呗?要是重视起来了,也能整挺好,对不?”

“说得对,可问题的核心在于,我们,仍然不太愿意,正视这个邻居。”

“正视?这个,还好吧?我们也没歧视他们呀。”

“哦?那当你听到与日本有关的消息时,会有什么感想。我举个例子吧,选举。”

“日本的选举?就是派系选拔代理人吧?以前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他们的首相换得特别勤,所以这个我也就记得很清楚。”

“那经济指数低迷呢?”

“日本老年人那么多,都不怎么消费,还有日本就那几家大企业活得好,其它人想创业,门儿都没有,这经济肯定好不起来呀。”

“那忽然人家又说,经济开始腾飞了呢?”

“那……那肯定是美国在背后撑腰呀。”

冯老笑了笑,“你的这些看法,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一代又一代的人,就是在这种思维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冯老,我说的……不对?”

“要是二十年前,我会给你一个对错的判定,但现在不会了。

对与错,没那么容易区分开来的。”

“那我这……说得到底对不对呀?”

“我们的邻居,把咱们家有几根栅栏,家里拴了几条狗,狗身上有几根杂毛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可我们,却还不知道这们邻居姓什么。

大家还在麻痹自己,认为这个邻居不重要,反正过几天,他就搬走了。”

老周一听,这还是暗示自己说得不对呗。

“不过,今天,小周,你让我好像看到了一位从独特角度研究日本的学者。”

“啊?冯老,您是说我吗?”

“对,就是你。”

“别别,您可别这么说,我怎么能是学者呢,我连本书都不愿意看,拿着就手抽筋。”

冯老笑笑,“不,你今天的思路,就是一个学者应该有的思考角度,屁股坐在中国,就要从中国的利益出发,来考虑问题,别管这方法上不上得了台面,发不发得了论文,能不能去到处讲学。你的思路很清晰,道理也很简单,就是这堆垃圾就是你家的,你不能扔到我家门口来,你没地方扔垃圾,别人也没有地方扔,那最后,怎么办?不能就这么算了,扔出来的垃圾,给我拿回去。为了这个目标,咱们想办法,出主意,遇到困难就解决掉,但目标不能变,就是让他们自己消化掉垃圾。”

老周看到冯老好像年轻了几岁。

“所以,小周,当你刚才说出“内排”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立即有种莫名的冲动,而且心里有种预感,这两个字,不简单。

很简单的两个字,甚至都不用解释,可就是很奇怪,它带来的那股爽快感,一下子就冲上了我的脑门儿。

小周,这就是一场战斗,和航母潜艇的作用是一样的,最妙的是,即使真的派出了航母潜艇,可能还是拿不到这个结果。

但你这个办法,直接在他们的老家里放了颗炸弹,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我好像也体会到了父辈们,当年的激情澎湃。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愿意和北桥他们一起去日本。

应该说,是冲到日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