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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鸾高声尖啸,被舍赫抓住的地方嗤嗤冒出白烟。

她不断的挣扎逃离,可都无济于事。

舍赫嫌她吵,扯过一旁的红裙子往王鸾嘴里塞进一个裙角,谁知道王鸾瞬间叫的更恐慌。

她的嘴就像起了血泡,被红裙毁的只剩下裸露的牙床,骇人万分。

“比我想象的弱很多。”舍赫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没成想王鸾这么菜,一抓就现行。

她都这么简单,另外两个鬼只会好对付,百分之三十的逃杀就这?

那还比不上当初的柴阿南。

这是正常的吗?

被冻到打哆嗦的小方回神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心中直呼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他动都动不了,差点被夺舍,脑子里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疼呢。

结果你说好弱?

王鸾要是好弱,那自己在她眼里岂不是个碎土渣子?

舍赫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对年轻的小方打出了一记怀疑人生的暴击。

王鸾一现真身,时尽折脚底都在冒寒气,他纠正舍赫:“不是她弱,是你太厉害。”

你可是来这个副本的第一天就又进化了两次啊!

“好吧。”舍赫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紫色虚雾捆住王鸾,时尽折给舍赫身后放了张凳子,让她坐下说。

舍赫坐下前朝门口的方向暼去,见到一抹红色,她对王鸾直言:“老实交代吧,快一点。”

王鸾即便被抓也昂着头:“我没做错事,交代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想说就算了。”舍赫从她的态度里已经得到很多答案,这鬼要想灰飞烟灭,她无所谓。

从时尽折手里抽出来自己的手,舍赫变回人身蛇尾的模样。

盯着那截缠人的尾巴,时尽折隐约觉得她的蛇尾颜色好像又变的深了一点。

王鸾被尾巴绞的上不来气,断断续续的质问,“你是什么?为什么你能碰到我?”

为什么自己都做鬼了还不放过她!

舍赫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加深力度,直到王鸾的鬼气都快要散掉,房门终于被人推开。

张经理一脸平静的走进来,身上背着死去的筱晚,没有在自己房间里看见生人的震惊,也没有看见舍赫蛇尾的恐惧。

她把筱晚放到王鸾面前,语气嘲讽,“你真是为了目的连人都能吃啊,哦,不对,你早就吃过我爸的人血馒头了,和珏平那个畜牲一起。”

“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的教养呢?”

张经理没理这句话,回神把衣架上的红裙子整个盖到王鸾身上。

红布下的王鸾颤抖身体,体型渐渐塌缩,像是盖着一团史莱姆。

冷静的做完这件事,她才正眼去看房间里的几个人。

“为什么要调查我?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想把我绳之以法的公职人员。”

反倒是像天天做谜语人的神棍。

张经理没有隐瞒,这四个人都找到这里看见王鸾了,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只是想了解你发生了什么事。”时尽折示意张经理去看窗外的白雾。

“这白雾至少还有四天多的时间才散开,你放的蛇蜕被人拿走,那些住客的人身安全也会受到威胁,筱晚只是第一个,你一个人顾不了那么多,但我们可以让王鸾再死一次,让你轻松些。”

“你道德绑架我?”

时尽折毫无在意的耸肩,“是,很可耻,但对你有用。”

反正他现在没什么道德,只能绑架别人的。

“你做的事我们不会报警,也不会告知他人,只要你能说出来就好,不想说的地方你可以简单略过,我们只听主要事因。”

张经理垂下眼去看身体再度虚化的王鸾,定定盯着那紫色的蛇尾看了几秒,她态度软化。

“这个女人叫王鸾,是我母亲,从我记事开始,对她的记忆就只有打骂和学习,以及无时无刻不被灌输的‘我为你奉献了一切,你将来必须报答我,要听我的话’这种思想。”

张经理就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绪没有半分波澜,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着王鸾做的事。

“我曾经学习学到吐,就是那种生理性的反胃犯呕,可她视而不见,继续让我做那些题目,做到凌晨三点,一边吐一边做,因为第二天她要带我去见陆小慧,向她展示我的‘天才’。”

“可第二天我发起高烧晕倒,王鸾不得不把我送到医院。”张经理冷嘲,“医生见她对我的态度,以为我是被她拐来的小孩,趁她缴费时,悄悄问了我爸爸的联系方式。”

提到爸爸张巡时,她脸上的冷漠消退一些,“王鸾不工作,家里只有爸爸赚钱,他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年见不到人,我小时候对他的印象,就是个会给我钱,几个月来见我一次的叔叔。”

“一直到那次医生打电话,他从外地匆忙赶回来,看见我身上被王鸾打的淤青,才知道我的天才是这样来的。”

时尽折问她:“你小时候没恨过父亲吗。”

“没有,对一个给我钱的陌生人哪来的恨意。”张经理说着自己也笑了下。

“意识到对家庭的疏忽,我爸辞职,重新找了一份离家近的工作来补救我的生活,他每日盯着王鸾,不让她再对我打骂,学习的时间被他抽出一部分用来教我独立生活和游玩长见识。”

“但换工作也带来新的问题,他的收入减少,王鸾因此对他产生了更多的怨言。”

张经理指着被蛇尾卷住,已经化为一滩,只剩下头脸还在的王鸾。

“在和平镇,我爸每个月两万的工资养活三个人绰绰有余,可惜我有位攀比心重到疯魔的母亲,处处对比自己的好友陆小慧,一件衣服几万,一个包十万,过节过年给人随礼都是五千一万的往上走,她不需要工作,压力都转移到我爸爸身上,他很累…”

张经理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后来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爸爸出了事,他救了一个在巷子里被人纠缠的女孩,却害了自己。”

“他死后,王鸾没了经济来源,人也越来越极端,她被陆小慧接到了酒店里住,在无形的对比下,她每日都在骂我爸没本事,就连姓氏都要被她拿出来说事,都是zhang,怎么章安国就有钱,他就不行?”

说到这里,张经理的情绪终于出现明显变化,:“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连这都能成为我爸爸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