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明看向刘灭绝，问道：“刘大师，你对萧妍同学的了解有多少？”
“她是我的学生。之前一直平平无奇，突破业9-3都难。”
刘灭绝说：“就是这个月，不知道顿悟了还是怎么样，棋力水平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而且完全摒弃了之前所学的铁滑车和八卦阵，转而投向中炮开局的研究。”
“急进中兵这个体系，就是她在一次作业中提出来。”
“这是一个很完整的布局体系，不像是一个人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曹燕明问：“会不会是ai？”
“曹特大，是不是ai你应该比我清楚。”
曹燕明点点头，她知道现在ai还达不到这个水准。
刘灭绝继续道：“我跟她对弈过很多局，她的水平我了解。比我稍厉害，但绝对达不到曹特大你这个水准。”
“而且，她一直采用的都是中炮急进中兵做开局……”
刘灭绝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托盘而出。
曹燕明听完也陷入了沉思。
曹云云则是眼睛一亮，猜测道：“刘阿姨，照你这么说，萧妍隐藏了实力？”
“咳咳咳……”刘灭绝被呛到了。“曹小侄，少看点网络小说。”
“呃。”曹云云面色尴尬，她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修仙小说里的情节。
隐藏实力，偷偷发育，苟到天荒地老。
但想想又不对，这是现实世界，不存在杀人夺宝的戏码。
大家都是文明人，靠着下棋吃饭。
水平越高挣得越多，隐藏实力还怎么夺冠拿奖金，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曹云云一脸好奇，“那刚才她超常发挥了吗？”
“再怎么超常发挥，棋士也不可能下赢特级大师。除非你母亲刚刚走了大漏。”
刘灭绝说道，“从刚才的局面来看，曹特大每一步都应对得很好，但就是输了。”
“而从我刚才的讲述中，萧妍的水平不足以让她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暗中提点她。”
曹云云惊呼出声，“作弊？”
“差不多。”刘灭绝点头，“你们难道没发现，对弈之前我那学生很不对劲吗？”
众人回想起开始前，萧妍磨磨蹭蹭的样子。
杨绾玲也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一兵大师？”
“原来如此。”赵晶晶也升起一丝明悟。
刘灭绝对自己的推理很得意，“那个一兵大师，名字叫做江帆，应该是我那学生的男朋友，我在校园里见过她们亲密的样子。”
“我那学生可能是初恋，很黏江帆。可是刚才整个对弈过程中，江帆上厕所都没有回来，这就很不对劲。”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这就是唯一的真相。”
“曹特大。”刘灭绝看向曹燕明，“刚才跟你对弈的，应该是江帆而不是萧妍。”
曹燕明也点点头，刚才萧妍给她的压力，远胜龙国当前任何一位特级大师。
“这么说，那个江帆才是真正的高手？”曹云云的好奇心被勾到了极点，“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
“曹小侄，你谈过恋爱吗？”
“啊，这，这？”曹云云被问的措手不及，“……这跟我谈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关系？”
“那假设你有对象，而且棋艺超群。但有这么一天，别人当着你的面说要指导你对象下棋，你会怎么样？”
“我打不死她……”话说一半，曹云云赶紧停下，眼睛滴溜溜看着自己老妈。
刘灭绝双手一摊，“喏，这不就结了。很显然，江帆也不喜欢别人教他女朋友下棋。”
“但是又不能直接翻脸，因为以后萧妍还要在棋坛走下去。所以江帆就在暗中提点萧妍。用萧妍的手告诉我们，他的女朋友他会教，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所以，结合我的推测：他们两个确实是同出一门。不过不是师姐弟，而是师傅跟徒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刘灭绝这个结论实在是有点骇人。
抛开江帆的年龄不说，他的性别就不是特别容易让人接受。
她们可以接受有人比她们厉害，但不能接受比她们厉害的是个男人。
曹燕明倒是无所谓，她只想下象棋，特别是跟高手对弈。
所以，曹燕明有点遗憾，竟然错过了江帆这么一个大高手。
见曹燕明一脸惋惜，刘灭绝开口出了个主意：“曹特大若是想跟江帆下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曹燕明顿时来了精神。
“我这个学生其实还是一个象棋主播，差不多每晚都会直播，到时候就需要曹特大稍微破费了。”
刘灭绝是知道萧妍做象棋主播这件事的，之前在课堂上的时候有学生跟她提起过，好像叫什么【九零酱】。
她在线评测的时候，也和萧妍匹配过几次。
但她没有看过萧妍的直播，所以并不知道那天跟她下棋的【一兵大师】就是江帆。
如果刘灭绝看直播的话，应该也不会举报了。
毕竟，萧妍是她的学生，出于对学生的信任她也不会举报。
曹云云经常看直播，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接话道：“你是说，到时候让我妈去她直播间刷礼物，趁机连麦对弈？”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曹特大觉得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曹燕明点点头。
她成为特大这么多年，不说资产过亿，两三千万还是有的。
——现金。
不就是花点钱嘛，小意思。
只是曹燕明不怎么看直播，也没有给哪个主播刷过礼物。
也不知道刷多少钱合适。
……
外面。
江帆没想到，他和萧妍走了之后，杨绾玲办公室里依旧流传着他的传说。
他举起手中的大伞，往萧妍头上移了移。
萧妍看着笼罩过来的阴凉，眼睛弯成了月牙。“笔仙哥哥，其实我不用打伞的，我不怕晒。”
“我伞大。”
“哦。”萧妍并肩过来，“我来撑伞吧。”
江帆刚想说，哪有让女孩子撑伞的。但转头一看，从身边走过的情侣都是女生在给男生撑伞。
于是江帆把伞递了过去，并嘱咐道：“那你可要撑好了。”
“放心吧笔仙哥哥，我不会让你被晒到的。”
萧妍接过黑伞，大半都撑到了江帆的头上。
她无所谓能不能遮到自己，她在意的是能不能在同一把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