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完好。”
“外界没有仙力反应。”
“空间波动正常。”
“大门封印正常。”
……
一项一项核对完数值，检查完设在外面的阵法后，王默的表情有些诡异。
她转头看向文曲，正好对方也看了过来，对视之间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明显的不可置信。
辛灵，她竟然没反应？！
他们都上门了，还破了她至少两层封印阵，致残了她手下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仙子，她不说立刻回来，就连探查也没有？
木着脸，文曲收回了布下的防护阵法，反正辛灵已经表现出她的迟钝了，那让她更迟钝一点又何妨？
只是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辛灵蠢吗？
她不是特别聪明，但她也不蠢呐！
仙境王族的末裔，镜体质的继承人都是她的追随者，掌握有仙境银行浮云楼，手里又有着空间魔法。
而且辛灵在仙境中的风评很好，基本上让其他仙子在她和曼多拉身上二选一都会选辛灵，甚至曼多拉对于自己的姐姐都多有依赖信任。
争夺王位失败后退走人类世界还坑了曼多拉，遭受诅咒后还更改诅咒设立六位封印仙子。
与星辰之王定下制约后利用漏洞变相囚禁了星辰族高层，得到白光莹后不契约反作为仙境钥匙变相争取到了灵犀阁的六分之一。
这样的人，虽然因为信息差异和理念差异落了下乘，但也不可能是傻白甜的人物。
但怎么……都被偷家了还没反应啊！
“你不是说破开封印后辛灵就会有感应吗？”
“因为这是常识啊！”应对王默的质问，文曲嘴角抽了抽，他也擅长封印啊！云境的藏书阁一直都是由他和文昌一同掌管，藏书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更新排查一遍旧的封印，同时重要的封印都是会留下感知以防出意外的。
他怎么可能想的到辛灵竟然没有这种防护意识！她不是仙境银行浮云楼的看守者吗？怎么一丁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这不正好吗？”王默冷静的计算着拿到白光莹黑暗内核的可能性一边抽取着白光莹的仙力，琴弦捆住白光莹的玩偶身体，王默手掌作爪状在她的身前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等我们结束了，她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荧荧的光点自白光莹的身上浮现又聚拢在王默的掌心中，不久白光莹身上的光芒消失，王默的手心漂浮着一颗半透明的仙力结晶。
抽取的仙力被文曲封印收起，这是紫微事先叮嘱好的，一得到白光莹就把她的仙力抽走作为备用，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辛灵有没有发现。
就怕失手了又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过于顺利了些。
从找到白光莹，收取仙力，到转移至合适的剥离本源的好地方，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辛灵也好废啊。
“照你说的，提前画好仪式的法阵。”空旷的天台上，白色的粉笔印组成一个环环相扣的法阵，法阵呈圆形，七芒星，十二相，内嵌日月环，中央图线交织最密集的地方套有三环相错。
在图案的不远处还七零八碎的散落着零碎的用过了的白色粉笔，凄凄惨惨的样子显得这个阵法的笔触格外稚嫩。
控制着琴弦把白光莹放到法阵的最中央，王默后退两步将主位让给文曲，“老师，请。”
“这个仪式的主持者不是我。”文曲小心的检查着法阵，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
“毕竟我的权限不如陛下高。”文曲蹲下身手指搭在阵法的一处节点注入力量检测，图纹整体明亮了起来，阵法完整，很好，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关于光暗的仪式与你上一次看到的剥夺本源的仪式并不相同，上一次是完全的湮灭，而这一次是物归原主。”
“所以需要一位‘祭祀’来完成整个仪式，我的特性明显，不适合举行，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不是剥夺而是吞噬了。”
文曲摊了摊手，王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天权文曲星也是一颗恒星。
“行吧。”王默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要怎么做？”
“会跳祭祀舞吗？”
“嗯？”
王默有点懵，为啥，一个仪式还要跳舞？她只学过交谊舞和报的拉丁舞啊。
“看来是不会了。”文曲一看王默的反应顿时了然，“会唱歌吧。”
“《楚辞·九歌·东君》，唱一遍，朝南下拜，请日精。”
“之后，拜月祝词知道吗？先朝西拜，再唱祝词，请月华。”
“……”王默一头黑线，她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又瞅了瞅天地一线的位置，“现在是白天。”她强调了一遍。
“所以这只是个过场，但不能没有。”文曲强调了一遍，“不然你以为日精月华是那么好得的？另外不要想着找望舒羲和两位走捷径，她们不可能降临在人类世界的，能让你走个过场就得到日精月华已经是给你开后门了。”
“行。”王默憋气，开始在脑海里寻找着不知道扔哪儿去的早年背过的《楚辞》和各类适合当祝词的诗歌。
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文曲了被对方公报私仇。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王默略带生疏的背诵着，漫长的吟唱在空中回荡，逐渐到了结尾，“……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稍微喘了口气，王默又苦着脸唱拜月祝词，“拜月祈福 祝以文曰……广寒瑶台，天上人间……祀事既成 诚祈夜光嘉飨。”
“以日月之名，白昼之神，黑夜之主，请重现旧日光荣。”
两道明光骤然爆发，一道耀眼炙热，一道清冷皎洁，分别化作金乌玉兔的模样落在法阵的日月纹印中。
光辉轮转，阵法突然亮起，纹印自然而然的从地面浮起，层层嵌套住阵法中央的白光莹。
“疏星淡月，断云度微，杳转天幕，烛影黯然。”文曲不知为何突兀的念诵起咒语。
黑色侵染了白昼的光，环绕着整个天台，黑暗笼罩住了仪式散发出的白光，像是半圆形的罩子倒扣住天台。
“这是结界？”
“防止吸引别人的注意。”文曲淡淡的道。
仪式的动静不是很大，为什么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呢？
王默很快知道了答案。
因为在仪式阵法的最中央，白光莹突兀的睁开双眼，面容不自然的扭曲，身体抽搐着，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呃啊！——”
一声尖锐的哀嚎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