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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帝瞧着面前浅笑的萧软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即便萧软软离她那么那么近,一伸手就能握住她的手。

却总觉得面前的她好似迷雾一般,摸不透,握不住。

“嬷嬷,您也尝尝味道,看看这些吃食是否合太皇太后娘娘的口味。”

萧软软说着,夹了筷子拇指生煎喂到房嬷嬷嘴边。

房嬷嬷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个缝,吃了之后不住的点头:“娘娘做的吃食是极好的,还有那个麻辣鸡丝和酱牛骨,再有刚刚吃过的麻辣烫,这几个味道都格外的好。太皇太后钟爱味道浓厚些的的吃食,想来她老人家会喜欢的。只是到底太皇太后年岁大了,不好吃太过辛辣的。”

萧软软笑着点头:“嬷嬷放心吧,届时要备些护胃降燥的汤水,必不会让她老人家伤了身子的。”

雍帝瞧着萧软软,也忍不住嘴角轻勾。

后宫女眷,时常都说亲自备汤,其实不过是吩咐奴才们去做。哪里会真正沾手的?

难为她了,身为中宫皇后,这吃食竟是亲力亲为。对太皇太后倒是真心。

不得不说,萧软软的手艺是真的好极了。她的吃食大多自己都没见过,且滋味浓郁品相极佳。

这般想着,他忽而神色一顿。

不对啊,他记得萧软软的厨艺十分糟糕。

她初入宫那会,天天往他跟前凑,日日给他送吃食。

不是苦的要命的参汤,要就是烧的黑乎乎的米粥。

所以...

萧软软该不会是为了讨好他,刻苦磨炼出来的手艺吧?

这般想着,越发怜惜起来。

忍不住握住萧软软的手。

既然她爱他爱的这般卑微,实该对她好些的。

萧软软见小丫头扯自己的手,以为她这是馋了,便是笑问:“糯糯还想吃什么?阿姐给你盛些。”

雍帝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好几个,直将盘子装满才满意。接着埋头吃的肚皮滚滚,分外满足。

恍惚间,竟是觉得一直同萧软软这般生活下去也不错...

等等,玄泽,你在想什么?

千秋霸业尚且在等着你,怎能沉溺儿女情长?

“呜...”

这般想着,萧软软忽而又喂了口甜辣牛肉丝给他。

萧软软:“再尝尝这个,刚出锅的。”

雍帝:“......”

嗯,味道不错。

嗝~

堕落了。

事实上,这般堕落的日子倒是也没持续多久。好似一眨眼,便是年关了。

这几日,雍帝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身子也养的差不多。

只是伤口上的痂皮开始脱落, 瘙痒难耐。

萧软软特意指派了一个小丫头,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着他,不许他抓伤口。

合宫夜宴这日清晨,天还没亮,雍帝便是听见了萧软软那边的声响。

他径直起身,不管身后宫人的阻拦,直接跑进萧软软的房间。

万万没想到,萧软软竟是才起。看清楚面前人的样子,雍帝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她她她...她穿的是什么?

“娘娘恕罪,姑娘一早起来便是要来寻您,怎么也拦不住。”

周身都是女人家,萧软软也没避讳,正由着婢女给她更衣,胸罩有些移位,她还拢了拢,又调了调带子。才披上薄纱般的外衣。而后笑着道:“无妨,你下去吧,糯糯,过来阿姐身边。”

惊鸿一瞥,那一幕好似刻在雍帝眼前,久久挥之不散。

“呀,怎么又流鼻血了?”

萧软软吓了一跳,立即起身来到糯糯跟前,蹲身下拿着帕子去帮她堵住鼻子。

殊不知,萧软软这样一蹲下来,胸前堪堪笼住的薄纱又散了开来...

傲人风景再次映入眼帘,雍帝深吸一口气,下一秒鼻血再次汹涌而出。

“快来人,叫太医啊!”

雍帝也是羞愧的,死死捂住了鼻子。

可丁点用也没有。他他竟然不知,自己竟是这般的没有定力。

他也并非是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

身位皇子,少时他身边便是留了教养宫女。

一丝不挂的躺在榻上等着他怜爱的宫人不胜繁数。

可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瞧见露骨些的美人儿,虽也有冲动,但心里总觉得那些女子容貌还不如他。且十分期待乃至渴望的瞧着自己。雍帝心下厌烦,总觉得宠幸了她们反而是自己吃了大亏。

他堂堂帝王,即便是寻人暖床,也该寻个容貌比他好的才是。

却不知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一遭被萧软软吃干抹净。叫他如何不气?

打那之后,瞧见女子,他便想起萧软软做的那混账事。盛怒之下,只觉屈辱至极,实在也没了那些心思。

太医说他这是生了病,但有没有病雍帝自己心里清楚。

他为帝王,又怎么会不考量子嗣的问题?

只不过,他觉得他身体极佳,时间多的紧。定要精心挑选个万中无一的女人,做他未来继承人的母亲。

表妹便是他觉得满意的女子。

如今瞧着面前的萧软软,雍帝觉得,他当年好似也不吃亏。

萧软软哪里知道他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只心疼孩子身体总是出问题。抓紧叫太医来看。太医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开些清热下火的方子。

这丫头安顿好了之后,萧软软迅速收拾齐整。

准备前往寿康宫给太皇太后太老人家请安。

“娘娘,不好了。吉服不知为何坏了一角,没发穿了。”

此时,春卷着急忙慌的捧着托盘进来,焦急的道:“奴才想着时辰快到了。便是又去细细的查验一番,免得出什么纰漏。昨日这吉服裙摆还完好无损。奴才特意放在了高架上,防止蛇虫鼠蚁污了衣裳。谁知还是出了事端”

房嬷嬷即刻走过去细细查看:“眼瞧着就要上身,这身中宫吉服,是十二个秀娘,夜以继日绣了一月有余才堪堪完成。即便是一角,想要再补也来不及。娘娘,您看着上头的断面,像是有歹人作祟。”

说罢,神色一凛,冷声呵道:“昨日都谁出入过库房?”

身边众人人心惶惶,全数跪地。

“奴才同春卷姑姑进去库房取过银两。”

“奴才送过的靴子。”

“吉服送来的时候,奴才端的凤冠...”

萧软软微微皱起了眉头来:“嬷嬷,来不及了,你们先去拿去年的吉服同我换上。旁的事等回来再说。”

房嬷嬷忍不住叹气:“太后娘娘本就不待见您,如今若是穿了去年的吉服,怕是要找麻烦。”

萧软软摆了摆手:“快些吧,若是晚了,更落人口舌。”

雍帝正被堵着鼻子,他漫不经心的啃了口清甜的梨子,心中嘀咕,这房嬷嬷实在不是个好的。竟是挑唆母后和软软的关系。

母后这个人平日里最是温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不过是一套裙子,又如何会难为软软?这般恶毒的揣测旁人,这老奴就该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