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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金一个亿,杀了薄北忱!”

连翘的生财之道素来是在刀口上舔血,不过杀人掠货的勾当她从来不做,只是……

“我们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怪病,可以定型为罕见病,而且是不治之症,不出意外也就还有三个月了,剩下的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让自己留遗憾。”

连翘此刻也还清楚的记着,几个专家看着她的检查单,紧皱着眉头讨论了很久,最后特别遗憾,惋惜的口吻跟她这么说。

罕见病?不治之症?还有最后三个月?

想她风华正茂,20出头的年纪,居然就让她得了绝症,感叹老天不公的同时,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不同父又异母的哥哥。

她是个弃婴,被蒋钊阳捡回家,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

为了照顾她,都快三十了,还是个母胎solo,她没办法好好报答了,如果在临死前能给他留一个亿,也就能保证她哥哥后半生无忧了。

所以,这单买卖她接了!

此刻,已经迫近凌晨,不过作为S市最大的娱乐城,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里面一片纸醉金迷。

连翘得到了准确的情报,今晚薄北忱会在这里,跟一个神秘人接头,至于他们干的什么勾当,她不感兴趣。

终于到了顶楼的连翘,忍不住锁眉低声骂了一句,刚才居然有人把她当小姐,想调戏她,瞎了他的狗眼!

楼下几层是真的吵, dJ的舞曲像是要掀翻屋顶,而相对下面的喧哗和疯狂顶楼很安静。

是的,整个顶楼已经被薄北忱给包了。

连翘眼眸一紧,她轻巧的顺着楼梯扶手轻跃而上,轻盈如燕的服贴在背阴处毫无声息。

灰暗迷离的灯光跃上她的脸,冷魅绝艳中微微露出一丝红晕,那双似猫敏感的眼睛流露着冷峻的杀气!

静心一听,之后她眉角一挑,随即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深处的一间房,她缓缓的起身。

下意识的摸了摸别在腰间的两把手枪,她很慎重的看向这层楼,绝对的重层监护。

抬眸迅速的扫射过这里,密密麻麻的监控器毫无死角,她嘴角不屑的一勾:以为这样就可以拍住她了?

她从身上拿出贴墙锁,像只壁虎一样服贴在墙上,如果说死角那这绝对是唯一的死角,她用专业的喷胶将一个个的监控器全部喷死,动作干净利落。

FeelGood!

很轻易的身子已经贴近了最后那间房,质量堪称上好的吃音玻璃外加吃音墙,这种高科技连翘见多了。

在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一点声响,但在里面的人却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任何动静,不过还好,她刚才的行为近乎鬼魅。

她戴上特制的助听器,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之后她突然想骂人,保守的讲里面至少三十个人,在这三十个人中要锁定一个目标,这个难度系数在……

“进来!”

谁知就在连翘在想对策时,竟然从房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好听,带着几许的空灵却又充实着磁性,深沉,浑厚,慵懒中还带着能掌控一切的音质。

只是,进来?说谁呢?

“说你呢!”

门猛然打开,一个又高又壮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出现在眼前。

连翘瞬间汗流浃背,她明明刚才一阵操作猛如虎,结果轻易暴露了?

遇到了点麻烦,迅速的以性命至上的理念来分析她还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武的不行她也可以以智取胜。

幸好她穿的是这里服务生的衣服,防的就是这手!

连翘跟着进了房,亲眼看到里面的场景,她能不能再骂人?

敢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那个保守的想法实在是太保守。

这里面的人何止三十个?

“你什么人?在外面想偷听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是十几支手枪的子弹上膛声。

连翘先扫过一圈,这架势,她死的悲惨程度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了。

连翘连忙陪笑:“这位爷,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楼下厕所挤爆了,我上来借个洗手间。”

“这下尿该憋回去了吧?”说话的大老粗很调侃的一句,房间门已经被关上,上了膛的枪已经全指向了她的头,悲哀啊,怎么连个掏枪的机会都不给?

“呵呵。”连翘装傻的一笑,摇摇头,“没,我这是确诊的尿频尿急尿不尽,憋不回去了,这些爷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哼。”

就在这时一片死寂的房间竟然响起一个男人轻蔑的哼笑。

连翘顺着声音看去,薄北忱就坐在沙发上,只是这间房光线本来就暗,他坐的那个位置恰恰是房间最暗的地方,他的面部轮廓看的不是很清楚。

听到这个声音,大老粗忙回过头很恭敬的向那人问:“薄爷,您看怎么处置她?”

“做了她。”

那个好听的声音断然明了,就人家这悠然的声调就决定了她要死了?

“明白。”大老粗笑着一点头,然后很是恶毒的看向了连翘:“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悲哀啊,她连翘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还好她的手此刻已经摸到了手枪,不在沉默中被杀,就在低调中杀人吧。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你先去死!”连翘低吼之后大腿迅速一抬,动作稳准狠的掏出手枪,那个大老粗闪的也快,不过子弹还是划过了他的手臂。

枪声起,火舌动,整个房间的人瞬间骚动,除了薄北忱以外。

“北忱……”

看连翘动了手,一直坐在薄北忱旁边当静物的年轻人也跟着不安了起来。

薄北忱的一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嘴边的红酒也一直没有停,依旧那么悠然。

他倒要看看这个来杀他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很有意思的一场戏!

连翘动作很快,那道纤细诡异的黑影与这暗光相得益彰,枪的火光掠过她的脸,此刻她脸上的红晕已然沾上了血色。

那双流露着冷峻的眸子越来越透彻,杀手身上的那种气质,冷的要死!

薄北忱很赞许的嘴角一勾,相对刚才那么怂的样子还真是判若两人,表演的很精彩。

连翘在放肆,所以那个大老粗火了大,此刻他必须要让这个大胆的女人死。

连翘似猫如燕一般,轻柔的身子游刃有余的躲闪在这些子弹间,凛冽的眸子澄明异常,忽而眼前一亮,世界就这样玄幻了。

她的眼前竟然像是白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确诊绝症的那天晚上,她走在没有路灯的夜里,就是突然眼前一亮,竟然什么都看的那么清楚,难道她有异能天眼?

这样打起来似乎顺手了很多,但他今天的任务是来刺杀薄北忱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些配角。

只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薄北忱怎么不在了?目光再一转,她看到薄北忱已经带着他的同伴到了房门口。

连翘一惊,难道他也有异能不成?这么昏暗的情况下,他怎么能那么轻易的避开这些子弹?

“砰”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随即便看到一种不同于正常血色的红色喷出,子弹就打在连翘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