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市,韶华岛。
海风轻柔,海水湛蓝。
青北队队员从渡船上下来,就被眼前豪奢的婚礼布景震撼了。
五个舞台搭景,中间的舞台布景最为豪华,整体对称布置。白色、蓝色、粉色的纱帘错落搭配,鲜花烛灯协调排布,同远阔的沙滩海景融为一体。
沙滩上摆放着三十二个长方形的餐台。海鲜肥美、品类丰富。每个长方形餐台边还搭边对齐排布着酒水台。
每个餐台和酒水台上都有摆放棠梨果酱……
近百张餐桌摆放在舞台不远处,连座椅上都刻着宾客名字,可见婚礼上的一切布景,包括餐桌餐椅都是单独定制的。
海滩上搭着一排遮阳伞,作为休息区。宾客三五成群,享受海风。
路芋小跑着奔向青北队的队友。
路芋齐肩的黑发被盘起,两只闪亮的钻石蝴蝶落在发髻两侧,虽还未覆上垂纱,可在阳光下跑动的路芋,依然有着别样的美。
那是一种朝气蓬勃的美,就像这沙滩上的海风一般,抚动人心。
楚菲雨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轻轻拥抱路芋。“小芋姐,你太美了!一起拍个照,可以不?”
路芋微笑开口:“当然,小岛上有专业的摄影师。”
路芋远望一下,朝着海滩的方向示意下,“胸口上别着棕色名牌的人,就是摄影老师,一会可以找一位帮我们拍,下午你们在海滩玩的时候,也可以找他们拍的。”
路芋又朝着王教练问了声好,便招呼大家到对应的餐桌前。“仪式要一小时后才举行,你们随意些。”
路芋刚说完,就被楚菲雨拉去一旁拍照留念。
路芋在队友身边没停留多一会,打了声招呼,回到新娘化妆间。
封闭的化妆间里只有焦裕寅和路芋的窃窃私语声。
“确实焦家长久合作的老人儿都会因为棠梨果酱触景生情,遗憾居多。”路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气音说话。“有一个人比较奇怪。”
焦裕寅神情莫测,紧紧盯着路芋一开一合的双唇。
路芋稳着语调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棠梨果酱竟然会想起你母亲,他当时想法很乱,我真没办法完全听准。我只是觉得这个时间线和他年龄有点不适配。”
“叫什么?”焦裕寅呼吸缓慢。
“陶朋,银白色胸牌。”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安静了好半晌,焦裕寅深沉的声音传来:“银白色胸牌,那是焦家矿产行业方面的分公司负责人。陶朋……今天留意他心声。”
焦裕寅抽出一张纸巾,擦掉路芋额前渗出的几点汗珠。
路芋从焦裕寅的动作和眼神中,竟找到了一丝温柔。有一瞬间,她怀疑这个男人有第二人格。
“Ariana,你来化妆间吧。”焦裕寅的通话声打断了路芋的翻飞思绪。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焦裕寅起身开门。“Ariana,给她补下妆,仪式快开始了,我先去外面。”
焦裕寅就这么转身出去了……
连声夸奖都没有,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温柔!刚刚一定是错觉。
路芋盯着镜子,放任心里的想法四处蔓延。
……
头纱飘动,发髻上的蝴蝶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宣誓语揉进海风中。
亲吻迎来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一次亲吻,路芋不再呆呆傻傻罚站,也会给上一点回应。
一吻结束,路芋面色酡红,一眼看上去就是娇羞的新娘模样。
只有焦裕寅和路芋彼此清楚,她那是……
憋的。
焦裕寅轻轻拥住眼前的人。
“还不会呼吸……我不结束,你就要憋死了。”焦裕寅从牙缝里挤出气音,挠痒路芋耳廓。
路芋的脸,好像更红了......
仪式结束。歌舞表演在五个舞台上同时开始。
说是婚礼,倒不如说是商业聚会。
宾客们或坐或站,或走或停。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得都是商场上的事。
焦裕寅带着路芋四处和宾客寒暄,如同无意一般,转转悠悠,走到陶朋身边。
“宋伯伯,好多年没见您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焦裕寅的话是对着陶朋不远处的一位老人说的。
“早几年退休了,现在就养花养鱼的,哈哈。日子走得快,一晃眼,你都成家了,你小时候垒雪窝的调皮样,好像昨天刚见过一样。”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那时候我妈还在,我玩得欢……”
“哎…..二十年前的小可怜以后也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大喜的日子,咱不提这些。”老人眼底泛光。
三言两语的对话,引出陶朋剧烈的心声。
路芋手指冰冷,勾在焦裕寅的肘弯处。
即便隔着西装衣料,焦裕寅也可以明显感觉到,路芋的指尖,在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