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天成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反常必有妖,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发生,我想,我的猜测快要接近真相了,陆天成一定还有秘密。
后来,我在陆天成上班时,我便趁杜鹃洗澡或画画的时候,常常在爷爷的这栋房子里探索。
我发现杜鹃喜欢画画,别墅的后花园有一间曾经的小仓库,陆天成帮杜鹃整理出来,作为她的画室。
自从知道杜鹃患上抑郁症之后,我没有再做出任何挑衅的事,或许是心软了吧,每次看到她一个人默默坐在画室发呆,我总会忍不住想起曾经独守空房的妈妈,她明知道我爸在外面花天酒地,却只能独自落泪。
我端着吐司走进了杜鹃的画室,画室里那些画架上的画很抽象,我看不懂,但都是以红色为主题,像玫瑰,像火焰。
我来到杜鹃身后:“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画画,我便没有多做停留,将吐司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离开了。
回到别墅,我来到了二楼,二楼是爷爷曾经的房间,自从爷爷去世后,便一直关着门,陆天成有时候会打开爷爷的书房,在里面待一会儿,我忍不住走进了爷爷的书房。
可这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像是杜鹃,那脚步声很沉,是个男人。我有些慌乱,忙躲在桌子底下,捂着嘴不敢出声。
而那人走进了爷爷的书房,我看到那双黑色的皮拖鞋,是陆天成。
他关上了书房的门,停顿了片刻后,便开始打电话。他用意大利语在通话,因为我的词汇量有限,不能完全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连猜带拼凑单词,我发现陆天成说的话,或许和他隐藏的秘密有关。
陆天成应该是在给一位医生说,他说杜鹃精神状况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我猜对方一定在要求杜鹃住院治疗,但陆天成坚持杜鹃不需要住院,并让杜鹃在家以药物治疗。
听到陆天成说的这些话,我有些害怕,因为我知道杜鹃的精神状况一定是出了问题,但我不明白陆天成为什么不让她住院。
正在这时,我突然鼻子很痒,在拼命忍却没忍住时,我打了个喷嚏。我知道完蛋了。
我还没从桌子底下出来,只见陆天成来到桌边,弯腰低头看着蹲在桌子下面的我,那一刻的尴尬真的是太酷了!
我无辜地看着陆天成,他伸出手,示意要拉我从桌子下面出来,我只好一脸羞愧握住他的手,从桌子下面挪出来站起来。
陆天成忍不住笑了:“躲什么?这里又不是禁区。”
“我不知道是你!”我回答。
陆天成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一副宠溺的模样,他凑过来搂住我的后腰,我就这么迎面和他贴在一起。
我知道他又想和我亲热,于是我忙问:“我都听见了,你为什么不让杜鹃去医院,她现在状态真的很不好。”
“这不是该担心事儿。”
“抑郁症严重下去,会自杀的,我妈……以前有过!”
陆天成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狠招,这样就心软了?”
“难道你想让我继续报复杜鹃吗?她已经这样了!”
同情弱者是我无法克服的软肋,杜鹃现在的状况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既然这么心软,就别为难自己了,马上和陆昀泽分开,离开这儿,回家去!”
陆天成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或许他说的对,我就是心软,看到杜鹃这副模样,我总忍不住想起我妈当初患上抑郁症的时期,所以面对这样的患者,我的共情能力便开始泛滥。
可无论我是否会停止一切,我都很想知道陆天成到底是为了什么:“陆天成,你之前说,我留下也不是没用,难道,你在用我折磨杜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不明白!”
在说出这句话时,我发现我的思路好像清晰了许多,没错,陆天成在折磨杜鹃,他想要把她逼疯,而我,的确活成了一把利刃,陆天成手中用来杀害杜鹃的利刃,可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陆天成将我拥在怀中:“别想这么多,这些和你没关系。”
就在这时,爷爷书房的门被推开,此刻的我还在陆天成怀中,我立刻回头,只见陆昀泽站在门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俩。
可陆天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忙推开陆天成,而他又将我用力揽在怀里,像在对陆昀泽挑衅。
陆昀泽慢慢走了进来,他看着陆天成:“哥,你在干什么?”
“既然你把她带进这个家,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个结果。”陆天成稳如泰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麻在原地,无所适从。陆天成太疯狂了,他这是要毁灭一切吗?我不知道,可我想尽快逃离,却被他紧紧地搂着。
陆昀泽眼中溢出的愤怒清晰可见:“放开她。”
陆天成松开手,他将双手摊开,在路过陆昀泽身边时,他在陆昀泽耳边说:“陆昀泽,你和苏若兮的关系,冷暖自知!”
说完,他轻蔑一笑,便准备离开书房,陆昀泽气愤地转身一把抓住陆天成的肩,一拳就挥过去。
可陆天成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一拳打在陆昀泽脸上,差点儿将他打倒在地,我知道陆天成没用力。
“你要是聪明,就不该带她来!”说完,陆天成离开了书房。
而我看着这一幕,傻傻地站在那,陆昀泽一拳砸在墙上,砸出一声重重的闷响。他扭头看着我。
“他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陆昀泽看着我说。
没错,我已经看出来了,因为我的动机,成为了陆天成手中最好用的那把枪,而他的目标正是杜鹃。如今,我能猜到后半部分,却怎么也才不到事情的缘由。
但我想,事情到此已经够了,毕竟,我只是想让杜鹃痛苦,她已经换上了抑郁症,已经备受折磨,至于陆天成为什么,我也不愿再去捉摸,那是和我无关的事。
加上陆昀泽越来越疯狂的举动,让如今的状况变得愈发的混乱,我想,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拿出纸巾来到陆昀泽面前递给他,让他擦擦嘴角的血渍:“昀泽,我今天就搬走,游戏该结束了。”
可陆昀泽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可是,我还没有说要结束!”
我震惊地看着陆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