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
人还来到舞台前，顾念北就沉着脸高声叫了莫阳煦一声。
莫阳煦唇角挂着笑，依旧是那种挥洒自如的姿态。
他跟着顾念北来到了后台，顾念北一脚把休息间的门踹上。
“你抽什么风？？？”顾念北来到他面前，开口就是质问的口气。
莫阳煦转了一下手里的手机，笑得肆意：“我没有抽风，我是认真的。”
“今天是彩排，刚刚你说的那句话，你打算正式演出的时候也说？”顾念北神情严肃。
莫阳煦扬了扬眉：“如果我打算说呢？”
顾念北深吸一口气，“那干脆这首歌都别唱了。”
“我要唱。”莫阳煦朝她靠近了一步，神色也是认真。
顾念北感到恼火：“那你是想给你自己找麻烦，还是想给我找麻烦？”
莫阳煦皱起了眉心，他说：“我没有想给谁找麻烦，我只是对你表达我的心意。”
顾念北抬手扶额，冷着脸说：“Aaron，你的心意，我几年前就知道了，我也表过态了，你几年前犯过的错误，能不能不要再重蹈覆辙？”
莫阳煦不甘心，“那时候的我护不了你，但现在的我可以。”
“我不需要你护。”顾念北拿着节目单，看了一眼，说：“如果你打算在演唱会现场这样做的话，你另寻他人做你的经纪人吧，我就不淌这趟浑水了。”
莫阳煦神色焦急：“顾念北……”
顾念北的表情是不容商量的决然，“Aaron，我早说过了，你于我，只是朋友和工作关系，如果你还打算存有这样的心思……”
顾念北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们连工作关系都要丢了。”
莫阳煦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他心里也恼，“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以前你不给机会，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想影响我的事业发展。”莫阳煦苦笑，上前扶住她的双肩：“现在，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们就算由工作关系发展成情侣关系，也不会对我的事业有太大的影响，你相信我！”
顾念北退后一步：“现在更加不可能。”
“为什么？”莫阳煦近乎崩溃。
顾念北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脸，她笑了笑，抬头，坚定地对莫阳煦说：“我已经有想要托付一生的人了。”
莫阳煦眼皮猛地一跳，“谁？”
顾念北：“外面坐在观众席上的男人。”
她抿唇，把节目单放在桌上，说：“别犯糊涂了，好好准备你的演唱会，别整什么岔子了。我答应签你，也是希望对你的回国事业有帮助，而不是想成为你的后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顾念北推开门，走了出去。
莫阳煦留在休息间，愣了愣，才想起那个坐在观众席上的男人，始终低着头，他没看清过他的脸。
想起这个，他快步出了休息间。
顾念北回到台前，没有看到厉向南，只有厉灿灿一人坐在那里玩手机。
她走过去，问：“你哥呢？”
“上洗手间去了。”厉灿灿瞧了她一眼，贼眉鼠眼地凑过来，问：“Aaron喜欢你？这可是天大的八卦，我要是撒播出去，你说这条八卦值多少钱？”
顾念北：“……”
“你还缺这点小钱？”顾念北斜了她一眼，说：“够乱的了，别给我生事。”
厉灿灿哼哼了一声，说：“看在我哥那么疼你的份上，我就勉强做一次好人吧。”
莫阳煦出来之后，并没有在观众席上看到之前那个男人，只好作罢，感到莫名心烦，绕道去了洗手间，打算洗把脸。
厉向南就在洗手间门口没多远的地儿，指尖一点明明灭灭的红光，他弹了弹烟灰，夹烟的手抬起来，含了一口，半晌，呼出一缕薄薄的烟雾。
视野里，走过来一个男人，耳钉闪着光，那服饰与先前台上的人一致。
烟雾间，厉向南眯着眼瞧了他一眼，待人从自己面前准备走过，他才悠悠地开了口。
“你就是那个Aaron？”
这虽是一个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带着点冷。
莫阳煦闻言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旁这人，感受到对方周身不一样的气场，眸光不禁暗了暗。
“我是。”
莫阳煦承认，面前这人气质很不一般，像是天生贵气，只往他跟前一站，无需说话，就让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是来者不善的气息，他想起那个坐在观众席上始终没看清脸的男人。
“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是情歌？”厉向南懒懒地抬眸，问。
莫阳煦蹙了蹙眉，敢情这人在那坐了那么久，半点音乐也没听进去？突然有种自己的音乐被亵渎了的不适感，莫阳煦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人。
“你有意见？”莫阳煦打量着他，发现这人五官生得极好，半点不输那些个以美貌出道的明星艺人。
厉向南又含了一口烟，烟雾缕缕升起，他笑了一下，说：“谈不上有意见，就是想提醒你一声。”
“什么？”莫阳煦皱眉。
“你想唱什么情歌都可以，但劝你别对我的女人动心思。”厉向南把手里的烟头摁灭，拍了拍手，迈步要走。
“你是谁？”莫阳煦叫住他。
厉向南扬了扬唇，说：“厉向南。”
说完，厉向南迈着大长腿往舞台方向而去，留下一个清隽的背影。
莫阳煦怔了怔，刚刚听到的这三个字还萦绕在他的耳廓里，嗡嗡作响。
厉向南……他自然听过这个人。
想起在休息间，顾念北方才对自己说的话，莫阳煦禁不住苦笑一声，原来她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是厉向南。
看来，他和她终究还是无缘了。
莫阳煦走进洗手间，水龙头的水哇啦啦地开着，他伸手捧水往脸上泼，冬日的水冰凉冰凉的，刺激得毛孔紧缩，人也瞬间精神起来。
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良久，勾唇一笑，抚顺额间落下的乱发，然后又佯装无事人一般走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