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咬着牙刷了个团购价,全程围观的张雪桔这下墨镜真的差点掉地上。
“你真付啊?”
黑瞎子无辜的耸肩:“不收钱不行,托吴老板的福,花儿爷给我房租水电又涨了一倍。”
无邪还记着上回黑瞎子把他的糗事说给那村口大妈听的仇,现在一得空就添油加醋的给解雨辰吹“枕边风”,把人烦的不行。
也确实是如愿以偿的让黑瞎子的苦日子雪上加霜了。
黑瞎子抬手敲了敲张雪桔的脑壳:“还有你!吃我的住我的,没管你要钱那都算我心善,你要心怀感恩——”
张雪桔“唰”地撑开折扇,拍开男人在她头顶作乱的手:“去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师父出了四千万,你少坑我。”
还心怀感恩,要不要她给他磕一个?
黑瞎子见忽悠不成有点牙酸:“放屁,到手的只有八百万定金。”
“都有八百万了你还穷得交不起房租水电?”张雪桔讶然的瞪大眼,一副浮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说我每天淘货花的钱,就这地段,走两步就能到新月饭店,房租一个月本来加上水电费就小五万了,现在倒好,你亲爱的天真哥一句话就给咱翻了一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黑瞎子没说,这房租就算翻了一倍也没原本的房价多,解雨辰给的还是友情价。
张雪桔“靠”了一声,看无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无邪心虚的摸摸鼻尖,觉得上辈子真是造了大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两个冤家。
他一屁股坐在石桌旁边,发现黑瞎子平日那套珐琅彩瓷杯被收了起来,虽然知道这货经手的没几个是真货,也好奇的问了一嘴,毕竟这东西假是假,主要摆着好看。
黑瞎子“啊”了一声:“你要喝水啊?”
随后进里屋拿了个倒满可乐的瓷杯递给他,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为啥倒可乐?”这家里没茶么?
张雪桔小学生式举手:“报告老师!我知道!可乐杀精!”
梅开二度。
无邪:……
报告的很好,下次不要报告了。
无邪看着这光滑洁白的杯子,思绪还放在可乐上面,于是也没有多想,哪知等可乐慢慢减少时,一个轮廓隐隐约约显现于杯底。
无邪有种不祥的预感,越喝那个轮廓越清晰,然后他就看见杯子底部现出了一个巨大的中指……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无邪面无表情的把杯子放下,几乎是忍无可忍的看着面前一站一躺笑得乱颤的两人:“你们到底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果然就不应该让这俩糟心玩意在一块,这他妈纯属祸水加祸水,祸水double啊!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张启凌提着大包小包目不斜视的走进来,眼神都没分给门口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
张雪桔挥挥手让黑瞎子去拿杯子,自己躺在躺椅上呲着大牙招呼人:“大张哥来了?”
张启凌点点头算是回应她的话,在看见她放荡不羁的躺姿和脸上那副大墨镜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丢下一句“少和他学”就走到无邪旁边坐下。
端着杯子出来的黑瞎子刚巧听见这话,没好气的把杯子磕在他面前的桌上:“哑巴,你是真不怕我给你药死啊。”
大张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不会。”
真是笃定的语气,也不知道说的是他不会下药还是他自己药不死,黑瞎子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人听着玩笑话都不肯接个茬的。
无邪看见可乐就来气,把自己杯子推远了点,顺口问:“小花呢?”
“我看看……”黑瞎子一低头要摸手机,张雪桔一只手伸过来,意思很明确,给我。
黑瞎子也没多大意见,把手机掏出来塞给张雪桔,后者直接指纹解锁了手机,看了眼又关了丢回去。
“小花哥说他顺道去接了胖爷,这会快到了。”
黑瞎子把手机拿回来看都没看一眼就塞回兜里,无邪看着他们熟稔的动作,表情复杂。
“你俩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暗通曲款到这种地步了吗?”
“放他娘的屁,”张雪桔用扇柄推了推墨镜,再“唰”地撑开扇子扇风,“这二臂眼睛不好还老看亮的,我作为他的老板有权利制止他的慢性自杀行为。”
无邪想说我他妈的要说的不是这个,他的手机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解锁这才是重点好吗。
想了想还是选择闭嘴,等会话题又不知道被这俩糟心玩意扯到哪里去了。
他安慰自己,至少这样他俩算是互相信任了(虽然有点信任过头,但不碍事),要是再整出上次那种幺蛾子,他这颗老心脏可经不起折腾。
张启凌保持沉默人设,默默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忽地耳尖一动。
“来了。”
是说胖子和小花差不多到了。
张雪桔见人快到齐了,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一边把躺椅收起来一边踹了一脚黑瞎子,让他赶紧滚前边迎客去。
黑瞎子好脾气的走到门前,帮着接过解雨辰提的箱子:“男宾两位里边请~”
什么时候还不忘过个嘴贱,解雨辰那柄长雨伞还没放下来,一听这人又犯病直接一伞戳他拖鞋上。
胖子一边把大包小包提进去一边不忘给黑瞎子翻白眼:“这是你家还是足浴店啊。”
黑瞎子“嘿嘿”一笑:“钱到位别说足浴店,您要足球店我都给您整来。”
解雨臣挑眉盯着黑瞎子踩了一路的拖鞋:“拖鞋挺别致。”
黑瞎子把一大堆慰问礼品堆在院子的角落,本来院子就不大,还被张雪桔零零碎碎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这下又多来了四个人,远远看去热闹的很。
闻言黑瞎子抬脚全方位展示了一下那个毛绒拖鞋:“好看吧,小桔儿买的。”
解雨臣移开目光,意思很简单,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