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将几人带到路口,又行了一礼:“几位施主,向着这边走便可通向村子,空明便回了。”
几人朝他道了别,解雨臣这才转向被无邪扯到一边的黑瞎子,抽了抽嘴角:“你们干嘛呢。”
无邪严肃的摇头说这关乎小桔的未来,他现在必须把这人先就地正法。
黑瞎子笑嘻嘻的说他罪都没定下来凭啥给他处刑,然后反手把无邪双手反剪拧在他背后,边提着他走边戳他肺管子。
“就你这三瓜两枣还把我就地正法呢,你刀还抡得动不?”
无邪无助的被他跟押犯人似的押进村子,村口大妈端着板凳见到他俩连瓜子都不磕了,看着无邪就在那嘀嘀咕咕,无邪都快破防了。
张雪桔没去管这两人,上前几步和解雨辰一块儿找人问路去了,问就是他俩是这几个人里看上去最好说话的(除了无邪,他正在被黑瞎子押着呢)。
村子没有宾馆,但是有招待所,去那的路上无邪好不容易被黑瞎子放开,盯着他又凑到张雪桔身侧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决定换个方案。
妈的,我打不过你,又不是没人能打过你。
无邪决定求助大家长,和胖子一块儿拉张启凌到边上嘀嘀咕咕一串控诉。
张启凌面色不改,大抵是觉得这俩人挺大惊小怪的,两个人凑一块讲个话怎么就不行了。
上次主动切磋也单纯只是因为这瞎子开玩笑要争夺抚养权,他压根没往恋爱方面想,于是淡淡开口:“那是她的事。”
无邪突然有一种听见了十年前那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是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绝望感。
胖子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是她的事情,但是她才多大!你们张家人平均生育年龄绝逼都超过八十岁了,她才十六岁你就要看着她被那黑货骗?”
张启凌依旧没get到点,觉得他们应该是在编排黑瞎子这人品不行,想了想觉得这人对待生意其实还挺敬业的,于是开口说了句:“瞎,能信。”
无邪一看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也不打算鸡同鸭讲,直截了当的开口:“胖子的意思是,黑眼镜再这么聊下去等会把小桔骗去生娃咋办,你不管的吗?”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雇主骗婚还骗娃的黑瞎子还本着赚一点是一点,试图朝被太阳照的快瞎了的张雪桔推销墨镜,下一秒自己就被满脸冷若冰霜的张启凌挤在一边。
“?”
黑瞎子一手搭在张启凌肩膀上,觉得他这脾气来的真是莫名其妙,顺口来了句:“你要抢我生意啊哑巴?”
他本意是玩笑话,没想到张启凌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
黑瞎子更迷茫了,张启凌下一秒就对张雪桔道:“我护你,不用他。”
张启凌想得很简单,反正张雪桔也是因为他们的事情而被卷进来,再说她身上也流着张家的血,于情于理他都该照顾人家。
而且他也应该防止骗婚这种事情的发生,嗯,对,就是这样。
黑瞎子护她也是护,张启凌护她也是护,换一个对张雪桔没有非分之想的保镖也无伤大雅。
被迫有非分之想的黑瞎子觉得此刻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他错愕的看向张启凌:“你半道儿杀出来不厚道啊,人家尾款还没付呢,柳爷可是包我到小桔儿成年的。”
“成年”,“小桔儿”两个词跟触发了张启凌什么机关似的,他思想刚被无邪胖子两人点开化,一听这词就更加深信不疑,这瞎子绝对对张雪桔有非分之想,甚至还想等她成年。
本着他俩还算前同事,张启凌还是一脸认真的劝说黑瞎子:“你们不合适。”
风暴中心的张雪桔:“……”
你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黑瞎子:“?什么不合适?”
这年头赚个钱还合适不合适了?
无邪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开始进行鸡同鸭讲第二轮了,一捂脸快走两步去找解雨臣讲话去了,再待在这等会打起来他第一个被砍。
张启凌蹙眉,他是不是想装傻继续缠着他家小辈?
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开口:“你比她大,很多。”
大很多?黑瞎子惊奇:“这不证明我经验丰富吗?”
干雇佣的不是都爱找从业经验丰富的吗,怎么到他这还不吃香了呢。
张启凌脸更沉了,经验丰富?他知道黑瞎子活得久,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感情经验丰富居然还说得理直气壮。
张雪桔听得云里雾里,两边感觉明显不是一个意思,但是居然诡异的能接上话,就能说明这两人压根不同频,再这样鸡同鸭讲下去这村子估计都得被掀了。
她头疼的横在两人中间,此时此刻很想在原地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停。”她觉得得赶紧制止这毫无意义的对话,勉强扯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我觉得我们得先去招待所。”
张启凌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但时不时盯一下黑瞎子,看得他脖颈发凉。
进了招待所发现无邪和解雨辰都已经交完了钱,在大厅的桌子旁等菜,几人把东西放回房间之后就下来了。
四川菜真是辣的很,几人里就无邪最不能吃,一片肉要过三遍水才塞进嘴里,最后受不了了,让服务员来瓶可乐,要冰镇的,剩下几个也吃的满头是汗,让服务员拿瓶大点的,他们也要喝。
张雪桔看着猛灌一大口可乐的几人,突然狡黠的“嘿嘿”一笑。
无邪也给她倒了一杯:“你笑个毛线,趁凉喝,再过会就热了。”
张雪桔接过纸杯喝了一口:“天真哥,我不是说这个,就是有个说法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无邪辣的脸通红,又灌了一口可乐:“你讲。”
“或许你有听说过,”张雪桔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随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乐杀精。”
无邪刚喝进去的可乐一下子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