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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的肚子也饿了,看到有吃的当然也是很高兴的。秋实没有去管吃草的马,带着大夫人来到了山丘附近的树林里。

“这里没有水,怎么清洗这个兔子?”

大夫人不知道秋实会如何处理这个兔子,好奇的问道。

“不用水,我以前可是猎人,你就瞧好吧。”

秋实说着将兔子挂在一条低垂的树枝上,转身进入树林去收集干树枝,今天秋实准备在这里过夜,一天的忙碌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望着秋实到处捡拾树枝的身影,大夫人无来由的在这个空旷的荒野感觉到一丝温馨。

也到旁边去帮忙,两人忙碌一阵后,一大堆干柴放到了挂兔子的树边。

“要这么多吗?”大夫人不解,不就烤个兔子吗。

“晚上我们在这里过夜,需要一个火堆,这些还不够呢,等吃了晚饭,我再去捡一点”秋实说道。

“哎呀,我都忘了这个”大夫人惊讶了一下,居然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状。

秋实笑了笑,他之前听说了大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身,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日常的生活了。

秋实在怀中掏出了一把云纹钢小刀,两把送了一把给卓玛,小刀很锋利,秋实解剖兔子的手法也很熟练。

将兔子倒挂在树枝上,先将兔子的脖子给切了下来,接着用小刀在四肢绕了一圈,然后将腹部浅浅的切开,再将小刀再皮下飞快的划动,就像给小兔子脱衣服一样,很快一块完整的皮毛就从兔子的身上脱了下来。

此时的兔子光滑一片,露着非常干净的兔肉。

秋实再将兔子的腹部轻轻的划开,小刀真的非常锋利,扒开兔子的胸腔,用小刀在里面划动了几下。

兔子内脏的粘连物和腔体顺利分开,三下五除二的,秋实便将兔子的内脏全部整体地拿了出来,丝毫也没有污染到兔子的内部,同样的方法,秋实将另一只兔子也处理完了。

看着秋实用一把非常漂亮的小刀,十指翻飞,稳定而专注,再望着这两只没有用水,却处理得如此干净的兔子。

大夫人内心是惊讶的,能把这有些肮脏和血腥的事情做出了一丝艺术的感觉,这是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对于她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兔子活着的时候是可爱的,端到桌子上是可口的,其他过程她们是不知道的。

秋实没有什么内心感触,只是认真的做着事情,处理好了兔子,就拔出钢刀,削了两根树杈,又削了两根木杆,将兔子横着串了起来,忙完了这些,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秋实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些干草,在两个树杈之间点起了一堆篝火,添好了柴禾,秋实将小刀的刀柄拧了一下,居然有个空盖子,用小树枝从里面拨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了些细小的颗粒涂抹在两只兔子身上。

“这是盐?”大夫人眼睛亮晶晶的望着。

就在秋实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大夫人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秋实,她很好奇,年纪这么小的少年怎么会做这么多事情。

并且,这个忙碌的身影,也给了一种别样的吸引。

此时,她就像一个等着别人照顾的小女孩,这种感觉非常享受,完全忘记了自己比他还大着好几岁呢。

葛管家曾经告诉过她,这个韩狗子派过来保护她的护卫只有十八岁,但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年龄对他的限制。

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要改变对他的培养,要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在危难的时候,不但要有担当,还要有应付危机的手段,暗暗的作了一个决定。

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偶尔拴在旁边树下的战马发出一两声响鼻,夜晚的草原格外安静。

草原的温差还是很大的,白天热得流汗,现在就有些发凉,秋实还多收集些干草,这是给大夫人睡觉用的,可以避免地上湿气太大,自己准备打坐练功就可以缓解疲劳、养精蓄锐。

秋实转着手中的木叉,兔子已经烤熟,变成了金黄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大夫人眼睛盯着兔子,还吞着口水。

这让秋实有些奇怪,每次看到大夫人,都是一副高贵端庄的形象,现在就像一个等着吃东西的平常女孩子了。

“你这什么眼神,难道我就不用吃饭,不会挨饿,每天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大夫人仿佛知道秋实的心理一样,开口说道。

被说破了心思的秋实有些尴尬,忙辩解道“没有,我只是一下没习惯”。

“知道吗?今天感觉是我长大成人后最放松的一天,我的家教很严,有各种各样的规矩。”

“后来成家了,规矩变得更多了,来黑风寨后,也是一本正经的生活,仿佛别人也觉得我就应该是那种生活。”

“其实这样的生活挺累的,今天是我这辈子经历得最刺激的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恐惧看到杀人。”

“事实上以前是真的恐惧过,但今天在你背后却没有,你能给别人带来安全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让我这么轻松地渡过了原本紧张的这一天。”

大夫人说道。

这一番话,秋实也没有意料到,不知如何去接。

“烤好了,可以吃了,不过要小心烫到嘴巴”秋实说道。

不好接话,只好拿烤好的兔子去堵大夫人的嘴了。

除小雨外,安慰别人他总是找不到话,他只擅长处理这些猎物。

“你护卫了我一天一夜,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个大恩人叫什么名字呢,真是有些失礼了。”

大夫人边吃着兔子肉和秋实聊起了天,兔子烤得很好,外焦里嫩的。

“回大夫人,我叫陈秋实”秋实认真的回答道。

大夫人看着这个说话又变得拘谨的大男孩,有点错愕的感觉。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还没有干透的血迹,如果没看到他为宿营所做的一切。

她真的难以想象,这个大男孩般的年轻人,就是刚不久的冲阵中,杀鞑子骑兵如杀鸡般容易的人。

“你不用这么拘谨,我曾经有个弟弟,如果他活着,跟你也差不多的大,可惜他命不好,生错了人家,唉!”

大夫人说完叹了口气。

秋实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