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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知道,要想极快地提升自己的武技,那就得找个靠谱的师傅。

而精挑细选下,楚恒便确认了人选。

这人便是霍氏武馆的掌门,自创极武道的霍甲。

楚恒之所以挑中此人,一方面,是对方在帝都武林界,名声极大。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能闯出偌大的名声,想来本身也有不俗的实力。

虽然,这个名声,是“负”的。

此外,霍氏武馆,便是挂靠在齐王府之下,某种意义上来说,霍氏武馆也是齐王的势力之一。

之所以这样,其实也很好理解。

或者说,但凡在帝都发展的,必然要选择一个强大的背景势力挂靠。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不然,能打有什么用,出来混,靠的是背景。

在这个低武的世界,普通人哪怕武艺练至化境,再是能打,被百来个披甲持刃之士一围,刀剑加身,箭矢齐射,也是在劫难逃。

这年头,在帝都这种,街头上随便拎出一个,都可能是权贵子弟的政治中心,要是开武馆没个背景,肯定是开不下去的。

所以,霍甲自从进入帝都发展,成立武馆后,便主动请求挂靠在了齐王府麾下。

其实,这样挂靠的武馆,齐王府麾下,便有好几个,帝都之内,开设武馆的,更是多达几十家。

楚恒之所以关注这个霍氏武馆的掌门人,还因为从收集的情报中,获取了一则信息。

根据情报内容,此人入了帝都后,便按帝都武林的规矩,单枪匹马,连挑其中8家武馆,以自身强悍的实力,将帝都这些土着武馆势力彻底打服。

这样的情况下,帝都本地的武馆,才只能硬着头皮,允许这个外来的“强龙”,在帝都城内开设武馆。

所以,从这就不难看出,这个霍甲,就很能打。

而且根据收集的信息,霍甲所传立的极武道,讲究刚猛为主,以刚带柔,无疑跟楚恒自身的天赋,是十分契合的。

当然,楚恒还私下里调查过,这人来帝都开设武馆的目的,便是为了发扬自己的极武道,除了挂靠在齐王府,开武馆传授武艺之外,却是十分低调。

也就是说,这人,并不是乌先生的人。

或者说,乌先生在势力更为庞大的本土武馆,和霍氏武馆之间,选择的是本土武馆。

之所以会同意霍甲的霍氏武馆挂靠在齐王府,其实也是乌先生的一种权衡之策。

因为有着霍氏武馆作为对立面,本土武馆就只能,更加向着乌先生的阵营靠拢。

乌先生只是把霍氏武馆,当成了他能更好调用本土武馆资源的,一颗棋子罢了。

当然,本土武馆势力,也有一大部分,是倒向太子一系的。

所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上至朝堂,齐王与太子相争,余者或是静观其变,或是纷纷站队。

而在底层,连这些文人看不起的武夫们,也是纷纷抱团,形成各种派系。

相对的,霍氏武馆便显然十分势单力薄。

因为,无论是属于齐王一系,还是太子一系的本土武馆势力,都很排斥这个来抢食的外来者。

要不是霍甲凭自身实力,硬生生打出一条路来,凭本土武馆的排外性,怕是在帝都武林根本混不下去。

而这也正是,楚恒专门选中霍甲的原因。

本土的武馆势力,不说已经明确向着太子靠拢的,便是齐王麾下的,都不知道被乌先生渗透了多少。

去那些武馆,想要真的学到点东西,怕是不那么容易。

而霍氏武馆如今这种被孤立的情况,反而是楚恒最容易招揽的势力。

楚恒让人准备好拜师礼,便出发,朝着霍氏武馆而去。

此时,霍氏武馆内,霍甲正在教导着自己的弟子们。

武馆内,零零散散,约摸不到二十个弟子。

从这便可以看出,霍氏武馆的经营状态,并不怎么好。

这里面,自然是因为,大部分资源,都已经被本土的武馆势力所垄断了。

虽然霍甲很能打,硬生生让他这样一个外来者,在帝都武林界立足了。

但出来混,能打有个屁用。

本土武馆势力,虽然打不过霍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他们的优势来碾压对方。

这也导致,霍氏武馆虽然已经开张了几年,但一直没有多少弟子。

而且,这些弟子,大多还是贫苦人家出身的。

武馆最赚钱的地方,其实是招揽那些富家子弟,因为这些人,来武馆,大多都是因为好玩,不用教真把式,出手又大方,来钱很快。

值得一提的是,帝都武馆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非亲传弟子,不可教真功夫。

这可不仅仅是敝帚自珍的原因,其实还涉及到了一个现实问题。

那就是,如果有其中一个武馆,对外门弟子教了真功夫,那自然会吸引更多人去拜师学艺。

可这样一来,其他武馆的资源,便少了。

这无疑会形成恶性竞争。

所谓穷文富武,要是所有弟子都教真功夫,那开什么武馆,就这消耗,就直接可以让武馆倒闭了。

这样做,吃力不讨好,费时又费力,哪里有教教假把式轻松?

所以,为了不引起这种“恶意”的竞争,本土武馆暗中联合起来,达成了默契,不会将真本事,传给那些普通的弟子。

而这也是本土武馆,这么排斥霍氏武馆的原因之一。

因为,霍甲这人,一心要发扬他的极武道,所以,有功夫,他是真的教。

这种异类,自然不受待见。

正因为此,本土武馆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打压霍氏武馆。

这样一来,霍甲就算有心教真功夫,他也无能为力了。

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的,教真功夫,最基本的就是打磨身体,就这一项,想要实现,除了吃饱饭之外,就需要各种药物来支撑。

霍氏武馆发展不起来,自然就没有资源去获取,打熬身体的相关物资,便教不出,真正有能力的徒弟。

此时,霍氏武馆内,霍甲正在细心教着自己徒弟一些发力的技巧。

霍甲是个中年男子,指导弟子的过程中,中气十足,气势不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只不过,此时他脸上,偶尔会闪过一抹愁苦郁结之色。

这与他刚来帝都,那种意气风发,已然截然不同。

虽然霍甲知道,发扬极武道,肯定会受到阻力,可他没想到,阻力会这么大。

已经在帝都开武馆好几年了,每年来学艺的也就几十个门徒。

而且,这些门徒,中途还时不时会退出武馆。

这样下去,不说发扬极武道,便是维持武馆的运营,都是一个大问题。

要不是,早年跑江湖,赚取了第一桶金,现在怕是武馆都没钱开下去了。

可这一天天的,看着自己的“本金”日渐减少,霍甲心里也升起了一抹无力的感觉。

明天,又是交租金的一天,自己的本金又要少了一截。

太难了。

帝都寸土寸金,以霍甲的财力,这开武馆的地方,自然是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