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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上的人名是时景祁。

乔予栀任由手机在掌心不断震动,下意识往周围看过去。

她这次离开谁都没有通知,唐悦儒也不会把她的行程泄露出去,这人难道是知道自己要走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担心时景祁又在机场闹出什么大场面。

见她顿时紧张四处张望,工作人员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递过来一张纸。

“需要我报警吗?”

乔予栀哭笑不得,看起来是以为她受到胁迫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或许只是时景祁又开始纠缠。反正她很快就要踏上这架飞机离开A市。

乔予栀摇了摇头,挂断了震动不停的手机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机票。

正要往里走,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如果真是时景祁,大不了直接挂断。

男人低沉暗哑的语调迫不及待传过来:“先别挂,我有话跟你说。”

还真是阴魂不散!

乔予栀深叹一口气,哪肯听他说第二句。

正要挂断,时景祁已经直接说出重点。

“我找到能帮唐悦儒治疗腿伤的人。”

乔予栀挂电话的手一顿,犹豫几秒后,再次将手机贴在耳旁。

躲在不远处的时景祁看到这一幕,眉眼间浮现一丝欣悦。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乔予栀的声音难得没有和之前那样生硬冷漠。

时景祁眼角弯起,他已经能从中捕捉到一丝跟从前那样柔和的语调。

“房老的脾气古怪,更不喜欢陌生人直接联系他。明晚八点,我请他到锦苑来。”

房老……

乔予栀听过这位的名字,在外科界赫赫有名的房镇。世界各地都有他带出来的徒弟,上次给唐悦儒治疗的医生,他口中提到的那位,正是房镇。

唐悦儒的腿疾已经快要被宣判死刑,只有房镇这位举世名医或许能带来一些希望。

捏住机票的手逐渐攥紧,乔予栀迟迟没有回答。

时景祁也不催,很有耐心等着她。

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顺着手机传过来,脑海中总是不自觉时景祁昨天装醉靠近她身边时,呼在她脖颈处灼灼热气。这让乔予栀心中泛起一阵痒。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航班,最终还是将这张机票折叠收了起来。

“明天我会和舅舅,还有他的保镖和司机还有助理一同来的。”

她故意说了许多人,明里暗里告诉时景祁,自己不会跟他单独相处。

挂断电话,最后回头看向航班信息,转身就往机场外走。

刚走出去,就有一辆卡宴停在自己面前。

熟悉又拉风的车牌让乔予栀看了一眼就立马停住脚步,急刹车转身换了一个方向。

时景祁没叫司机,不紧不慢沿着道路一直开。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时景祁按了一下喇叭。

想一只引起主人注意的大型犬。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乔予栀想也没想就拒绝。

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时景祁倒是没有生气。

他淡淡嗯了一声后,继续开口说道:“房老这人脾气比较奇怪,特别是对食物的挑选。”

说完这句,他就停下没再继续,欲言又止看向乔予栀。

干脆把车窗摇下,胳膊靠在车框处,常年生人勿近冷冰冰的眼神此刻格外清明,甚至带上了一点无辜。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些我都会看着办的。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房老是我邀请来的,我会负责照顾他的情绪。”

乔予栀气得眉头都皱在一起。

空气中飘来一股绿茶味,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时景祁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转过身,时景祁还是没下车强行拉她走,只是就这么安静朝她看着。

乔予栀还是上了车。

不过没坐在副驾驶,而是后排最右侧的位置,跟时景祁保持着最远的斜线距离。

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她别别扭扭的样子,时景祁勾起嘴角。

一年不见,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更可爱了。

他没有强行逼迫乔予栀坐在自己身边,只要她还愿意坐在自己的车上,就能逐渐走进她的心里。

时景祁没有食言,直接开车带着乔予栀去餐馆试菜。

房老口味确实刁钻,对于菜品的口味要求很高。

根据蔺言列给他的清单,时景祁开始让厨师制作。

乔予栀坐在招待贵宾的雅座上,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原以为这只是时景祁随便找的借口,没想到他还真挺上心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夜空中闪过跳动的红点,那辆从A市国际机场起飞的航班已经起飞。

时景祁扫了眼时间,神情中露出一闪而过的得逞。

无论他这次用了什么方法,至少又把人在身边多留了一段时间。

不过给唐悦儒治疗腿疾用不了太久,一旦有了起色,乔予栀肯定会毫不犹豫再次启程。

想了想,他站直了身子朝窗外看去。

38层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上空。

视线将整个A市扫了一圈后,定格在了某处,是许家的方向。

俊朗的眉头渐渐蹙起,他拿出手机发出去了一通信息。

对方回复得很快,语气却不怎么好。

“找我做事的代价,你应该很清楚。”

时景祁没说其他的,将手机放了回去。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即使是刀山火海他都能闯一闯。

转头看向在餐厅另一侧和主厨交流的乔予栀,男人冷冽的眼底又浮上了温柔。贪婪地多看了几眼,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忽然想起什么,朝后厨走过去。

乔予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餐厅里已经没有了时景祁的身影。

这并不意外。

以前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会突然消失,工作上只要一通电话就能把她叫走。

乔予栀自己都没注意到,眼底浮现了一丝落寞。

她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背,身体松懈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胃正隐隐作痛。

今天一整天除了中午开完会匆匆扒的几口饭,几乎没有吃东西。

饿得狠了,一直没好全的胃病又开始作祟。

乔予栀给自己接了一杯冷水。

凉水卷过胃部,疼得更厉害了。

正在这时,一碗冒着热气的鸡丝面端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