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二舅舅家的独子,被家里惯的不像样,都辍学好几年了也不找活计干,天天在家当寄生虫。
林樾打小就跟他不对付,虽然自己也浑,但好歹自食其力,不啃父母,所以他从来瞧不上云峰这种人。
此刻,云峰鄙夷的看着林樾。
刚才那些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一下触了林樾的逆鳞,瞬间脸色难看到恐怖。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樾已经骤风一般冲过去,一拳就砸断了云峰的鼻梁。
接着,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腹部,每一拳都似带着雷霆之怒,把云峰砸的连声呼救都发不出。
一拳又一拳,专往他身上的痛点砸。
“林樾!你这个疯子!住手!住手!”
二舅妈最先反应过来,嚎叫着上前踢打林樾。
一家人这才蜂拥上去拉扯发疯的林樾。
这不是打架,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大夫护士全都不敢上前,只是大喊:“这是医院,不要闹事,我们要报警了!”
在这混乱的当儿,林虎却眯着眼,闲闲的靠在墙上,万事不管。
直到云歌听到吵闹从病房跑出来,林虎才大吼一声:“林樾,打死人要赔钱的!”
赔钱?
是赔命吧!
林樾在所有人的撕扯中,猛地趴到已经尿失禁的云峰耳边阴森警告:“下次嘴巴再不干净,老子将你碎尸,扔进护城河。”
云峰惊恐的捂着头:\"不敢了......再不敢了......\"
他毫不怀疑林樾的话,因为刚才,林樾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他!
以前他也讥讽过林樾,但林樾从没搭理过,今天,今天却直接像疯了一样!
他再也不敢招惹这个疯子了!
“小峰啊!”二舅妈扑上去大哭。
婆婆死都没掉个金豆子的人,现在开始哭了。
云峰被打的太惨了,光听着那拳头声都知道是往死里砸的。
二舅舅暴跳如雷:“报警!报警!我要让这个狼崽子坐牢!太毒了太毒了!”
“大夫,快来救我侄儿!”大舅舅喊。
林樾讥讽一笑,目光看向大舅家的表哥。
这位表哥正在考公呢,看人家多清高,刚才躲的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一点。
“行啊,快报警,赶紧报!”
林樾不耐烦的催促,转头就跟林虎叫:“爸,医药费单子都收好了没?这几年够二百万了吧,赡养费儿女平摊,大舅二舅不出可以,法院见!”
林虎双眼一瞪,大嗓门嚷嚷:“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东西能不收好吗?爸算过了,已经有一百八十多万了,再加上你姥的送葬费,得190万!你大舅和你二舅就是头一年一人出了一万,后面全是咱家出的。
把这钱要回来,爸就给你去买套大房子,等你坐上一年牢,出来就能住!”
鸦雀无声。
那个嚎丧的二舅妈也不嚎了。
云歌震惊。
怎么会花了这么多钱?
“怎么可能这么多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二舅妈尖叫。
“都有单据呢,做不了假。我说他舅妈,你得一回白血病就知道了,有个啥针,刚研究出来的,一针就用了120万呢!”林虎说。
你才得白血病呢!
二舅妈恨死这个混子了。
“哦,大哥和二弟知道,当时我还过去说三家凑凑,不过他们说别费那个钱了,那是老人的命,该死的时候别强求。是不是大哥?”林虎大声问。
围着看的人这可算听明白了。
三个儿女,合着是闺女一家出钱给老人治病,亲儿子没管啊。
“那是你自己要出的,关我们什么事儿!”二舅妈不服。
“行啦!别在这丢人啦!”
大舅舅沉着脸:“妈刚去世,就在这说这个,林虎你能不能看看场合!殡仪车来了,赶紧走!”
“大舅真孝顺。姥临死想看你一眼,你都没来。现在多待会儿咋了,让姥好好看看她疼了一辈子的儿子孙子。”
林樾说着,去座位上提起刚才随手扔的包子给林虎和云歌。
“爸妈,昨晚你们守了一夜, 一大早又把姥姥收整好,先吃点东西吧,剩下的也该让这些嘴巴孝顺的贤子贤孙忙活了。”
林虎拿了包子递给云歌,自己也大口吃起来。
“说的对,你姥生前老爸没亏了她,死后也用不着整那些花架子装脸面。”
云歌当然吃不下,但此刻也要挺自己丈夫儿子的。
反正她尽孝了,把老人亲自伺候走的。
问心无愧。
二舅舅气的指着林虎想说什么,但又被老大阻止了。
\"别跟一个混子闹了,别耽误了云扬的前途!\"
云扬扶了扶眼镜,也安抚:“叔,爸说的对,云峰的医药费才多少,让林樾坐牢也坐不了几天,但他家要是起诉,不仅我考不了公,法院怎么也要判咱们两家赔些钱的,算了,得不偿失。”
二舅妈显然不愿意,两家就在那嘀咕半天,然后云扬走过来了。
“姑姑,姑父,今天是云峰口无遮拦,都一家人,就不计较了,我们商量过了,这几年,你们确实对姥姥尽心尽力,送葬费就我们两家出吧。
就是,赡养费的,姑父也别说什么起诉的吧,我们不是不出,真没那么多钱。”
“瞧瞧,还是云扬会说人话。”林虎嫌弃的看着林樾。
“谁像你似的,话都不说就上去揍人,这也就是打自家人,你要是打了别人,不就真的赔钱了?”
“也可以不用赔,我不介意跟表哥一样,尝尝国家饭。”林樾吊儿郎当的说。
云扬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国家饭,说的可不一样。
他看出来了。
林樾这个人,太疯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真能吃上国家饭。
他还是跟家里说说,以后和姑姑一家,就断了联系吧。
“那姑父,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您要不要写个什么,赡养费的事以后就不提了。”
“真他妈给你脸了!”
林樾站起来,整整比云扬高了一头。
吓得云扬面一白,就往后退了三步。
“再说一遍,写啥?”林樾掏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