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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炘的头昏沉得仿佛有千斤重,意识也在模糊的深渊边缘摇摇欲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拖拽着。

他们的话语在她耳畔如蚊蝇嗡鸣般萦绕不去,但她已无力回应,连动动嘴唇都是一种奢望。

“蛊……不用解。”莫炘的声音轻如薄纱,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灭。

这细若游丝的声音,在寂静中却又如此清晰,仿佛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呐喊。

然而,云刃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在她的身体状况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即使这声音细微得如同蚊蝇的低语,他也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对她的关切,瞬间捕捉到了这句话。

身上的疼痛如影随形,根据身体上的疼痛,他也能感觉到莫炘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云刃找到了一种方法,原本莫炘受伤,不仅会痛,还会复原莫炘所受的伤。

但是现在他找到了一种压制方法。

只会感受到莫炘身上的疼痛,但是不会复原莫炘身上的伤了。

不然的话,行动受阻,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云刃把这话告诉了毒娘子。

毒娘子眼睛转了转。

她这小徒儿知道自己中蛊,却不解,看来是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了。

那她也就不必多手了。

莫炘话一说完,便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此时的她,身上的伤竟已全数愈合,仿佛那些狰狞的伤口从未出现过。

她刚一睁眼,外面的几个人就如幽灵般出现在了莫炘的面前。

原来,是她派出去的契约者们回来了。

白虎白枫,美人鱼蓝瑾钰,狐狸雪影,异火黑焱。

他们一个个全都挤在这间屋子里,将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莫炘与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谁也没有说话。

莫炘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她微微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默:“你们怎么都来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白枫率先开口道:“主子,你这一次命悬一线可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莫炘心头一暖,她知道这些伙伴们都是真心关心她。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莫炘安慰道,“而且我的伤也都好了。”

这时,雪影眼神一闪,说道:“主子,你得答应,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保护你,不然我们可不放心离开。”

“对对对。”其他人立即附和。

“要不你把我们都留下吧。”

“嗯嗯。”

“不用。”

“寻找魔修主子也可以派其他人,为什么非得找我们呢。”

“因为我身边就只有你们,非炘阁里的人不了捏魔修,也不是魔修的对手,派他们去也是白白送了命。”

“可……”

“你们都去吧,我没事,大不了之后我打不过就逃,好不好?”

“不行!”这几人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了。

这气势倒是唬住了莫炘。

“我们各退一步,必须要留一个人在你身边,不然我们不放心,主子,这是我们的最大让步了。”

莫炘拗不过他们,也只好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人,又为谁留下来争抢了起来。

“阿炘受伤了,我可以及时为她疗伤,就不会让她命悬一线。”

“为什么要让阿炘受伤,在她受伤之前,我会把那些伤害阿炘的人全都给咬死!”

“你太暴力了,我直接让他们灰飞烟灭好吧。”

几人各反驳各的,就是互不相让。

三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眼里火花闪烁,快要冒烟了。

随后齐齐看向莫炘:“你说你要选谁?!”

莫炘嘴角微抽,看着他们一副她不选出一个人便誓不罢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手指指向一个人:“那我便选他吧。”

三人顺着莫炘的指向看去。

看见了一脸懵的狐狸。

狐狸眨了眨眼睛。

随即便弥漫上欣喜之色。

耶,主子选的是我耶。

主子没有选另外强大的三人,反而选了他。

开心( ﹡?o?﹡ )

莫炘看着欢呼雀跃的雪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就让这只傻狐狸留下吧。

她转向其他两人,认真地说:“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枫和蓝瑾钰,黑焱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他们点点头,表示同意。

“阿炘,救你的这个人是谁啊,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我老是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emmm…奇怪。”

白枫摸着下巴,眸中一片沉思,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蓝瑾钰也是在附和:“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莫炘心中一动,但最终她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云刃的事情,于是她摇了摇头:“他是云刃,我与他交集不算多,这次也是多亏了他救了我。”

“不管怎样,主子你平安无事就好。”蓝瑾钰微笑着说。

莫炘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

临行前,白虎和蓝瑾钰再三叮嘱雪影要好好保护莫炘,雪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做到。

送别了白虎和蓝瑾钰后,莫炘和雪影回到了房间。

莫炘靠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雪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看莫炘,眼中满是关切。

她之所以让白枫他们去找魔修,实际上,这不过是因为系统向她发布的一项任务——找寻并除掉一定数量的魔修。

命运的锁链将她与云刃紧紧相连,这其中的原委,或许也能成为他们寻找切断这羁绊方法的关键。

这一次,回溯镜再次展现了它的神奇之处。

不过,还需征得云刃的同意。

一念及此,莫炘毫不犹豫地去找云刃。

府里的下人见到她,皆是恭敬有加。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自家主子何时会亲自抱着一个女子入府,

此女子于主子而言,定然意义非凡,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云刃在书房,莫炘便立刻前往。

云刃在得知她的来意后,稍作思考,便爽快地答应了。

缘由既明,寻找切断之法或许会容易一些。

云刃将一滴鲜血滴入回溯镜,刹那间,回溯镜绽放出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

莫炘凝视着这些画面,眉头微微皱起。

她既然有前世今生,那他是否也会有呢?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莫炘将星灵力注入回溯镜中。

回溯镜银光盛放,刺得莫炘他们不禁闭上眼睛,以躲避这耀眼的光芒。

“异瞳神魂,为汝死劫。龙凤相引,佩镯相吸,命格相连,宿命纠缠,此劫无解!”

莫炘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这些话语。

她睁开双眼,发现眼前不再是云刃书房的景象,而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中,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端坐在宝座上,他双手施法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正是莫炘听到的那些话。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那紫色的瞳眸充满了诡异和莫测,莫炘顿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她连忙切断了星灵力的输入,迅速关闭了回溯镜。

莫炘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脑中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强大!

“莫炘,你怎么了?”云刃的脑中也传来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连忙关切地问道。

他所承受的只是精神上的痛苦,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莫炘不同,她所受到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莫炘给自己吃了一颗丹药。

慢慢的把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告诉了云刃。

云刃是有前世今生。

但莫炘也无从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紫色眸子。

或许是与他同出一宗。

莫炘把那个人的长相给画了出来。

一个人一份。

想到那个人说的话。

难道真的无解吗?

“莫炘,不要想太多,无解就无解吧。”

云刃见她皱着眉,温声安慰。

“小徒儿,你这都醒了,也不来拜见为师,为师真是好伤心哟!”

只闻门外传来一道柔媚故作失落的声音。

紧接着,书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一位身着红衣的艳丽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小徒儿,你的伤还没痊愈吗?怎么脸色如此苍白?不应该啊,我之前明明为你把过脉,你的伤已然无碍了。”

毒娘子一个闪身来到莫炘身旁,如一只灵活的泥鳅,轻轻一挤便将云刃挤到了一旁,拉过莫炘的手就开始把脉。

随着脉象的变化,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你是不是又嚯嚯你自己的身体了?识海损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徒儿,你难不成想变成痴傻之人?”

说罢,毒娘子抬起手,“啪”的一声,在莫炘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再加上莫炘完全没有想到毒娘子会突然有这一个动作,莫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生生受了这一下。

莫炘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三个问号。

???

???

她与毒娘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了毒娘子的徒弟?

她根本就没答应,好吧。

“前辈慎言,在下才疏学浅,前辈徒弟在下实不敢当。

况且,我已经有师傅了,今生不会再拜他人为师。”

毒娘子一副当空劈下一道晴天霹雳的模样,扶着莫炘的肩膀哭天喊地。

“啊啊啊,我又来晚了。

为什么啊,收个徒弟怎么就那么难呢?你告诉我啊…

你师父是谁,快告诉我,快叫他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毒娘子眼泪哗啦啦的流。

“我师傅他们……已经没了。”

毒娘子一秒收住眼泪,玉手掩唇轻咳一声:“咳,没事,小徒弟,你要向前看,你师父应当是如此希望的。”

毒娘子一把搂住莫炘的肩膀,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前方,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徒弟,我们出去说。”毒娘子的语气十分郑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前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毒娘子严肃的神情打断了。

“我有那么老吗?叫师傅!”毒娘子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似乎对这个称呼颇为在意。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于医术与毒术是怎么看待的?”她的目光犀利,仿佛要透过眼前的人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医术与毒术并不分家,医术可救人,也可…杀人,毒术也如此,心正者毒术可救人,心恶者医术可杀人。”她的回答不卑不亢,语气坚定。在她的眼中,医术和毒术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取决于使用者的心境和目的。

“说得好!怎么办,我更想让你做我徒弟了!小徒弟啊,你这医术天赋如此之高,若是玩起毒来,肯定更甚为师。你心正,为师不担心你作恶。小徒弟,你就答应为师吧,嗯?”

毒娘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期待,她仿佛看到了小徒弟在毒术上的无限可能,同时也对她的品德充满了信任。

她迫切地希望小徒弟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将这门技艺发扬光大。

莫炘望着毒娘子眼中的期待,实在是有些汗颜,心中也颇为无奈。

“小徒弟啊,你当真要这么狠心的拒绝我吗?”

毒娘子眨着泪眼,嘟着嘴望着莫炘。

仿佛莫炘拒绝她就是做了些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

美人垂泪,实难心狠。

“我怎么就那么的难啊,我这么大的一把年纪就想收一个徒弟,继承我的衣钵,怎么就那么老难了?

难道我的一身毒术就这样断了吗,我师傅的一身本事就葬送在我这里了吗?师傅啊,我对不起你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徒弟不孝!”

毒娘子哭的昏天暗地,泪珠子一滴一滴的接下掉。

莫炘头脑被她哭得有些发昏。

怎么就像一个小孩子呢?

无奈叹气:“师傅。”

正在大哭的毒娘子还没反应过来:“师傅啊…嗝…你叫我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莫炘再一次问道。

“小徒弟,你叫我什么?”

“师傅。”

毒娘子破涕而笑:“嗳~乖徒弟~”

也亏得毒娘子貌美,不然就她这么挥霍,这脸上定然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