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像说相声一般将整个殷府的怪事说出。
黎南起身，走到隔壁桌问：“果真确有此事？”
壮的犹豫片刻，“没错，我是从我隔壁街林老太那听来的。”
矮的错愕，“这消息明明是从猪肉档老凌那传出来的啊，老凌那要灵通一点丫。”
二人莫名其妙开始争论谁得到的消息最先。
这时系统提示终于有了反应。
【支线任务：殷府命案】
【是否接受？】
“接受。”
【您已接受。】
简单一道提示音过后，任务指示便完全没了反应。
“这么复杂的任务也没有提示？”
“大世界是这样的。”呢妹摆出前辈的架势：“你把这里当成真实世界更好些，要提示就乖乖问人。”
真实世界……
黎南苦恼揉揉太阳穴，尽量不让自己的社恐发作。
冷静点，这只是游戏里面的真实世界，不是真实世界！
呼出一口气，黎南又问：“这里还有其他线索吗？”
“接下来要去殷府。”呢妹道：“顺带一提，这世界可没有标明的线索提示。线索都得靠人情、套话等等。”
那还真是真实……
“你带路。”“没问题。”
后面跟着的4人对这些悬疑任务没多大兴趣。
“要不放我们去逛一逛？”柔情似你征求意见。
黎南摆摆手，让他们自己玩去。
“到头来不也是约会嘛~。”呢妹恶作剧般笑了笑。
黎南苦恼摇摇头，装作没听见。
两人来到殷府前，城中的卫兵正列队把附近几条街道封锁。
呢妹拨开人群，扑腾着小短腿不断朝内挥手：“孙捕头！孙捕头！”
包围圈内走出一个打扮与别的官兵截然不同的人。
孙捕头将呢妹认出，目中一闪而过的惊喜被黎南捕捉。
这丫头没少帮衙门的忙。
孙捕头名叫孙度，在啸城为朝廷效力三十年载，破解案件无数。
黎南伸出手与孙度相握。
“幸会。”“我也幸会。”
呢妹大方笑道：“哎呀，毕竟之前大力案件我也没头绪，只能请我师傅出马了！”
“师傅？”孙度满脸认真。“既然你是小石的师傅，我便相信你。”
“小石？”黎南愣了下。
“咳咳，小石是叫我啦。”呢妹不好意思地在黎南耳边小声道：
“我姓石。”
黎南嘴角抽搐，将话题引回正轨：“师傅不敢当。先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度让两人进入封锁圈内，再命人前来说明。
不一会儿，其手下捕快拿着竹简卷宗前来。
“死者叫孔氓，是殷府的门客……”
孔公子在城中稍有名气，文化水平在城里算是中上。
这次也是受邀去殷府作客。
尸体被人在南府门前发现。
据街坊目击，孔氓一大早上就像着了魔一般从殷府狂奔出来，跑至南府门前才如梦初醒，紧接着又慢慢回去。
结果就在不一会儿，南府门前突然出现孔氓的尸体。
他跟早晨跑出来时一个样——
衣冠不整、双目无神，双手就像僵尸一般硬直伸出，十分诡异。
这名捕快清清嗓，语气有些紧张：“奇怪的是，没有人看见孔氓是什么时候死在那里的。”
殷府里的丫鬟也是说孔氓是突然不见，怎么着都没找到。
他们还着重提了一点——死者在昨日去过书房。
之后捕快还把两周内的怪事全部叙述出来。
大致就跟那两位茶客说的不差。
沉吟片刻，黎南问：“死者是在哪被发现的？”
“那处。”
孙度所指向的地方已经被两名官兵围住。
走去一看，发现这条路铺有地砖。
只不过很多地方都不甚平坦，路的中央更是出现一块石砖翘起搭在另一块石砖上面的状况……
松动成这样也不见换，看来是旧路。
孙度看出黎南的疑惑，说道：
“这条路是旧时的官路，现在不常用。不过图方便，会有邮车偷闲时经过。”
死者死于路中央，并且正是趴在一块凸起的石砖面前。
看石砖上痕迹，孔氓应把头磕碰到上面。
但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血迹，或许有下雨的缘故。
黎南面露疑色。
这种血量根本不可能把人致死。
“你们检查清楚，孔氓真的死了吗？”
古代因为医疗事故不发达，很容易出现把休克误判成死亡。
孙度指向殷府，“还有一片血迹在那。”
黎南心中一跳：“在书房内？”
孙度点头，目光苦恼。
三人结伴走去殷府。
趁在路上，黎南追问：“孔氓的死因是什么？”
“窒息而死。”孙度回过头，补充句：“待会你就知道了。”
有孙度带路，殷府的下人们只敢来问话，不敢拦路。
到达书房，黎南眼角微挑，“是上吊。”
而且也在第五排第二个横梁的位置。
上吊用的麻绳散落四周。
地上还滴有不少血迹，“尸体身上也有伤口？”黎南问。
“胸部、腹部被小刀划出数道小伤口，不是致命伤。”
孙度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
“三年前的那名丫鬟死的时候腹部、手臂都有勒痕。”
一股阴风无端吹来，孙度苦笑。
“所以现在你懂了吗？三条人命都跟三年前那个丫鬟有关。”
气氛安静片霎。
“孙大人，孙大人！”
殷姥爷忽然带着一群门卫跑过来。“勿要再查了，这是我们殷府的事，是鬼魂的事！”
说到“鬼”的时候，黎南明显看到殷姥爷的瞳孔缩了一下。
孙度并没有让步。
“殷姥爷，这已经是第三宗命案！出的都是人命，不是阿猫阿狗的命！”
他振振有词，“前两次我们看在你的面子没有深究，但这次无论他是鬼是人我都要将他揪出来！”
“哎！你当然不怵！”殷姥爷急得猛踩地板，“遭殃的是我们殷府，又不是你们家！”
顿了顿。
“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即日我就去把湘儿二老接到府上，得到湘儿宽恕！”
未等几人反应，殷姥爷摇着头走出书房，留下一句：“你们不必折腾，鬼魂的事你们哪知？”
老爷走后，黎南似笑非笑望向孙度：“孙大哥知道不是灵异，而是人为？”
孙度哈哈一笑，“我不知。但若不显得强硬，这老家伙可不会让步。”
“这样……”
黎南目光闪烁，心里已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