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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离月将一枚棋子置于两指之间,轻轻敲了敲棋盘。

随后她叹道:“真的,要不是我灵核里的记忆太过熟悉,我真的会认为你在蒙我。”

束净子道:“你知道因果吗?”

津离月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各人亦有各人的造化,山神,不妨直说你的故事。”

束净子似乎是颇为欣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我是天生天养的山神,自无望山存在在这世上的第一天开始,我便是现在这副样子。”

“我虽不知来处,亦不知去处,但从化生起我便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少沾因果事,方得大自在。”

“可惜——”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悠远,“世人欲望太多,每个人都想上山找到璃玉去实现他们的愿望。”

“我将他们的欲望分为干净的欲望,以及不干净的欲望。”

津离月问:“何为干净?何为不干净?”

束净子笑道,“死在上山途中的欲望是不干净的欲望,来到山顶的则是干净的欲望。”

津离月暗暗吐槽,这分类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束净子说:“这数十万年,我都等待你的到来,因为你能帮我,跳出因果,求得自在。”

津离月问:“为什么是我?”

束净子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避免沾上因果,但有三个人的因果我却在不慎间沾染上了。”

“而这三个人,我都认识并且熟悉对吗?”津离月问。

束净子点点头。

“你帮我了因果,我给你梧州阳的命。”

津离月站起身,“快说,哪三个人?我正征战呐,别耽误功夫了。”

束净子好整以暇地站起来,信手一抚,空中突然出现三个人的名字。

李意迟、掠鸿真君、锦琅。

“掠鸿真君我知道,李意迟是李不言的爷爷,这我也熟悉,这锦琅是——”

束净子道:“胥引之境的那棵红槐,名唤锦琅。”

想来那锦琅宫主就是那红槐树了。

津离月思忖片刻后道,“我记得李不言当年说他爷爷那宝贝葫芦的来历时,曾经说到过一个白发上神,不会就是你吧?”

束净子颔首:“是我,那时我第一次出无望山,便沾染了一只珂山苍鹰的因果。”

津离月问道:“那我该如何帮你了因果呢?”

束净子伸出一只手掌,上面悬空着三枝白色的花朵。

他说,“请将这三枝花送给他们三人,届时自有神迹可知。”

津离月将花手下道,“知道了,请你帮我留着梧州阳的命,大军凯旋之日,我要他活着去给见谢之璇。”

束净子道:“那是自然。”

。。。。。。

津离月刚一出山就被眼前沉着脸的钟渡远拉走了。

津离月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向身后的李不言做口势:他怎么来啦?

李不言抓耳挠腮:我不知道啊!

要不是王姬正好下了山,钟少主现在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

谢之山那厮不是说这山有多么多么危险吗?

李小胖搞不明白,为啥这些人都往里面钻呢?

回到了军中营帐,津离月怯生生地坐在行军床上,看着钟渡远忙活来忙活去的。

一会是让李不言来给她把脉问诊;

一会是让棠执来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趁着她换衣服的空档还代行主帅之责,将她的几位副将统统找过来,讨论了接管梧州阳驻守的城池的若干事宜。

平日天老大,自家父君老二,她老三的津离王姬在看到钟渡远那阴沉严肃的脸,那是一声不敢吱啊!

最后,一切安排好的二人,一站一坐地在只剩他们两人的营帐中——相对无言。

钟渡远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津离月从善如流,站起身挪到钟渡远身边,然后环抱着他的腰,闷闷道,“我错了。”

“我不该放纵个人情绪,违反军队规定。”

“作为津离之军的主帅,我应该及时发现并制止自己的自由散漫行为,我对钟少主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抬起头,笑着说,“希望钟少主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一定牢记军中不可单独行动的规定,对自我进行组织性、纪律性教育。”

眼前的人虽然嘴上说的这么诚恳,但是那笑得开朗的样子明显就是在说:

钟渡远,我下次还敢!

钟渡远磨了抹后槽牙,心里想了几百种想让她再也不敢以身犯险的惩罚方式。

但最终落到津离月身上的,只有收紧的怀抱与一声咽在嗓子里的叹气。

他能拿这个人怎么办呢?

她在他这里,永远有特权。

插科打诨完,津离月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尚且残存着心有余悸的后怕。

她抚上他的脸,缓缓道,“我知道。”

钟渡远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实实在在的确认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

钟渡远没有再回胥引之境,津离月也没有让他去看顾那些平民。

津离苏京曾写信来问。

那时的津离月一边靠坐在钟渡远怀里,一边提笔给她这位二哥回信。

信不长,寥寥几句。

总结起来的大意就是:

钟少主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他。现在平民入境的初期阶段已经平缓度过,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很多。

二哥你能者多劳,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了梧州阳这个人,津离国的大军很轻易地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攻入了梧迹国的腹地。

梧迹王室为政不仁,多年来各地天灾严重,已是怨声载道一片。

有些城池在津离军尚未来到之时就在盼望着他们来。

津离月主抓战事前进方向,至于战后的平民安抚、战后重建问题则全权交给了钟渡远。

起初谢之山将军中账簿支出拿给钟渡远的时候,钟渡远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绕他而去。

谢之山:“。。。。。。”

我知道你眼里只有王姬一人,但是也不至于吧。

后来他又一次趁王姬不在的时候堵住了钟渡远,钟渡远总算将手中的活停了下来,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谢之山赔笑道:“钟少主这是在干嘛呢?”

只见钟渡远面色严肃,神情冷峻,玉白的修长手指缓缓举起了一根——烤红薯。

“在给月儿弄吃的。”

谢之山觉得自己被秀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钟渡远看着炉中的火,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有那时间,他还不如用来陪着月儿。

越是接近梧迹国都,来自梧迹的反扑就更加厉害。

如今月儿的压力有些大,进食都少了些,人消瘦不少。

今日她好不容易想吃个烤红薯,还有人来打扰他烤制大业。

谢之山说:“钟少主平日里与王姬商讨行军之策,我也很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但是我军之势如破竹,眼下最让王姬头疼的还是灾后重建问题。”

“拿来,我看看。”钟渡远终究还是松了口。

谢之山一边将东西递过去,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只要搬出王姬,钟少主就会应允。

谢之山走后没多久,津离月就回来了。

她一如往常地倚进钟渡远的怀里,一边拿起他亲手烤制的红薯剥皮,一边看向桌子上的账簿等物。

津离月笑:“他终究是来烦你了。”

钟渡远揽着她,感受她在他怀里的温度与心跳,“王夫之责,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