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她回来了。
原来,梦多了,真的会成真!
景慎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眼里是克制到极点的亢奋,脸上是兴奋的癫狂。
母后,您真的属于我了!您只属于我了!
皇帝的癫狂在江贵妃的到来时,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
“皇上您可得给臣妾做主啊!”江贵妃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来了老远。
景慎收起了眼底的奔腾,又成了老神在在的人'。
“爱妃这是怎么了?”
江曦月软趴趴的跪倒在皇帝跟前:“皇上,有人要害臣妾,要害龙嗣!”
景慎果然正了脸色:“照实说来。”
江贵妃眼眶红红,指着九音手里头的食盒道:“御膳房给臣妾送来了润喉的梨羹,臣妾刚要吃,突然感觉烦闷,便放在了一旁。团丁正好溜达到汤盅旁,您也知道,团丁喜甜食,它低头就开始吃。才舔了几舌头,团丁就……就没了!皇上,有人要害死臣妾,要害死臣妾腹中的胎儿啊,皇上!求您做主,求您做主!”
九音将食盒打开,里头有一个瓷白的碗,还有团丁僵硬的身子。
景慎摆了摆手,李福庆连忙将食盒拿了出去,他要去找御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景慎走到了江贵妃身前,将她扶了起来:“爱妃可有事?”
江贵妃软软的靠在男人的胸膛里:“就差一点了,皇上,就差一点,您就见不到曦月了,呜呜呜呜……”
景慎将贵妃带到了椅子上,刚要开口安慰,李福庆进来了:“禀皇上,梨羹确实含毒。太医院正在分辨,是何毒物。”
“皇上!”江贵妃眉目含怒。
景慎面色严峻:“去把皇后叫来。”
内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皇后身为最高主位,责无旁贷!
小李子“快马加鞭”去了坤宁宫。
江曦月惨兮兮的哭了起来:“若非是臣妾突然不爽利,这碗汤羹必定下了肚,皇上!臣妾从无害人之心,也无害人之意,到底是谁,是谁要戕害臣妾?臣妾腹中可还有龙胎啊,皇上……”
“放心吧,朕必定给你一个交代。”皇帝安抚着受惊的女人。
吴皇后很快便来了:“皇上万安。”
“贵妃宫中的汤羹出了问题。”景帝一上来就扯开了局面。
“什么!”吴皇后的震惊绝不是作伪。
“贵妃可有事?”吴皇后看向了江曦月。
贵妃对于皇后的一应举动,表示耻笑:“若嫔妾有事,还能站在这儿吗?”
阖宫上下,也就这位皇后最有嫌疑了,江贵妃对她充满了防备与抵触。
“贵妃,无礼了!”景慎出声维护皇后的体面。
吴皇后则委屈的摇了摇头:“无妨,贵妃受了惊吓,一时情急,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皇帝哼了哼鼻子:他最厌烦虚假之人了,后宫里,皇后当属此类之最!
“后宫一连三位妃嫔有孕,这是朕之大幸,亦是国之大幸。皇后,你乃朕的发妻,该是与朕同荣辱的。现如今,有鼠辈堂而皇之投毒,朕问你,你这皇后是如何替朕管理后宫的?”
“臣妾有罪!”
吴皇后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臣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包藏祸心之人。胆敢戕害皇嗣,定挫骨扬灰、阖族尽诛!”
“那你便去查吧。”景慎抬了抬手,示意皇后起身。
吴皇后感激涕零的站了起来,正要告辞离去,皇上又开口了。
“朕想着,背后之人既然敢行凶,必定是有所倚仗的。皇后虽然位高,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如,朕指派个得力人,协助你一二?”
吴皇后惊愕的看向了皇帝:“不知皇上所言何人?”
景慎搓了搓手指:“自然是李嫔!”
吴皇后的脸色一瞬间破碎,但刻在骨子里的虚假立马闪现,分秒之间便重新布上了笑容:“李妹妹自然是稳妥的,只是,她身体……”
“正因为李嫔身体不康健,才要多出来走动一二!”江曦月最喜欢看皇后失态了:“皇后娘娘,该不会不同意吧?”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是江贵妃此刻最真实的心意。
吴晓月的微笑还是很完整:“怎会呢?本宫只是心疼李妹妹的身子骨儿。若是她能来帮忙,本宫求之不得呢~”
江曦月翘了翘嘴角,虽然没有再开口,但眼里的嘲讽已经如有实质了。
吴晓月看都不看贵妃一眼,只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这就去查问一番。”
景慎点头。
吴皇后迈着标准的闺秀步伐离开了,江贵妃猫到了皇帝的怀里:“万岁爷,嫔妾的团丁没了,您快给嫔妾寻摸一只来吧!没有宠物的日子,嫔妾真觉得十分漫长......”
景慎端起了宠妃的下巴:“你是要朕在大景寻一只呢,还是想你楚国再送来一只?”
“皇上~”江曦月嗔怪的看着男人:“能有楚国来的,自然是最好了,但是嫔妾深知,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只能劳烦万岁爷,就近寻摸一只了。”
“朕允了。”
寿康宫里的李娘娘在知道皇后有召时,很是惊讶:“皇后也有说何事?”
四喜站得笔挺:“娘娘去了便知晓了。”
刘太平咳了一声:“老奴出宫一些时日,这些小东西越发没规矩了。你一个奴才,哪来的脸面,竟然在主子娘娘跟前卖弄?”
四喜冲着昔日的内宫大太监弯了弯身子:“刘爷爷误会了,只是皇后旨意下的急,奴才这也是为皇后娘娘操心呢。”
说完,他又看向了李有思:“李嫔娘娘,还请您莫要误了皇后的大事。”
弦珠手一摊,就要起身怒怼。
李有思摁住了大丫鬟的手,并微笑着摇了摇头:“如此,便走吧,总不能误了皇后娘娘的大事!”
“微臣陪着娘娘走一趟吧。”锦瑟跟着去是应该的,她本就在皇后座下任职。
她跟刘太平、弦珠快速点了点头,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别担心,有我在!
李娘娘离开了,刘太平跟弦珠叹了口气。
“你说,这都什么事!”弦珠恨恨的道。
刘太平敲了敲桌子:“还是得想个法子留下来!主子现在没了至尊之位,这后宫又是虎狼成群,没咱几个在身边围着,我不放心!”
“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