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应该是最“平淡”的一位了。
念春简短的说了下流言,李有思仅用了“可笑”两字作回应。
李有思的眼睛里,藏着薛太后的魂魄。
她看着外头乌压压的天色,不由得忧心:慎儿连锦瑟都“出动”了,只怕是前朝又有人挑事了。
会是谁呢?
只怕是他了......
先帝子嗣不丰,成年的皇子也就慎儿跟大皇子景端。
景端的生母,乃是先帝的静妃,如今的静太妃。先帝殡天后,静妃一度哭喊着要“殉葬”,但大景并没有活人陪葬的先例,薛太后感念静妃对先帝的情谊,便重新修葺了“雨花阁”,给静太妃做了道场。
景慎继位后,遵从先帝遗旨,给兄长封了一个“端亲王”的侯爵之位,让景端有了一人之下的身份。
但,明明离皇位那般之近,区区一个爵位,如何能满足大皇子的“野心”!
景慎继位之初,朝堂上沸反盈天,他总是需要花费巨大精力,才能压住“桀骜”之音......
只怕,那位野心勃勃的大皇儿,不愿看到慎儿有名正言顺的额继承人,已经开始动作了吧。
如此,锦瑟才会“出山”吧?
李有思娘娘的眼里,难过不已——也不知道先帝还在不在?若是他看到仅有的两个儿子争斗,还不知道会如何难过呢。
锦瑟的变动,让后宫众人心思各异、众说纷纭。
而风暴中心的玉贵人,却活得越发小心了。
她看着身边的锦瑟姑姑,紧张不已,就连最基本的吃饭,都有些“味同嚼蜡”了。
锦瑟叹了口气,将手下的汤盅放到了玉贵人的手边:“贵人,这个滋补,多进些吧。”
“是的,姑姑。”玉贵人闻言,连忙放下了牙箸,端起 汤盅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喝。
锦瑟摇了摇头:这位贵人,总是这般的小家子气,可怎么得了?她可是即将成为皇子生母......
李有思刚吃完饭,在内殿里走步消食。
福如跑了进来:“娘娘,娘娘,落雪了!”
念春拦着她奔过来的身子:“有寒气,别靠主子太近。去烤烤火,烘干净些。”
李有思笑了笑:“无妨,你主子我还没到那一步。”
念春不认同的摇了摇头:“病去如抽丝,娘娘,注意着点总归是好的。”
李有思来到了窗台旁,撩起了厚厚的布帘,橙红灯光映照下的庭院里,果然飞扬着鹅毛般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呀,也不知道百姓人家御寒的东西够不够?”李有思看着外头的白色,露出了沉思。
“娘娘,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小德子跑了进来。
得,今晚别安生了。
钟粹宫立马动了起来,念春跟福如手脚飞快的将床铺整理了一遍。
李有思站在房中间,看着床榻那边的动静,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慎儿他......他该不会是......是来同房的吧?
我的妈呀,这可怎生是好?
李有思的脸、身体,一瞬间就红了个底朝天。
该怎么办?用病痛来推脱?
可是,皇上御嫔本是寻常,妃嫔如何能往外推?认真计较起来,这也是牵扯家族的罪名呀……
可是不推了,难道要接受吗?
我是他养母呀!
正当她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景帝已经走了进来。
“思儿,想什么?”他挥退了一干人等,自己来到了宠妃的身前。
李有思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啊?皇上!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还嫌朕来的快?”景慎拉着爱妃的手,抱到了怀里:“今晚吃了什么?”
李有思身体里的薛太后,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只要慎儿靠近,这具身体的脑子就开始犯迷糊。
这不,她还没准备好呢,人家就回答上了:“吃了个清汤锅子。”
“吃锅子怎么不叫朕?”景帝拉着李有思来到了床榻前。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转手就将李有思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皇......”李有思眼睛里的薛太后简直要跳出来打人了。
皇儿啊,我是你的嫡母,可不能......
景慎第一次在李有思的脸上看到惊恐,他意外极了:“怎么?不喜朕靠近?怕朕?”
薛太后想说“是”,李有思的身体却很“诚实”:“怎么会?”
景慎笑了。
景帝不笑的时候,是一位冷酷的帝王。
笑的时候,他的眼尾会飞起,他的嘴角会上扬,他洁白的牙齿会露出来,抛开他的身份,跟举国上下的年轻男子,并无差别。
李有思看愣了——其实是薛太后愣了。
她有多久,没见过皇儿“明媚”的笑了?
景帝看着下方呆呆的脸,不由的摸了上去:“思儿,身子可好了?”
薛太后此时有些恍惚,她眼中的慎儿,莫名其妙的,跟先帝重合了——以往,先帝亲近自己时,也是这般的温柔,这般的专注。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臣妾很好。”
话音落地,景帝的动作便陡然变得“犀利”。
他将女人推倒在红绸滚动的床榻里……
事后,李有思半眯着眼喊疼——适才,她说错了,慎儿哪有先帝的半分温柔?他只有可怕的蛮横!
景帝下巴靠在女人的发顶上,手无规律的摸着女人光洁的脊梁:“哪里疼?”
李有思哭了,这是薛太后的眼泪:“哪里都疼,呜呜呜……”
景帝笑了起来:“总是这般娇,如何得了?朕是轻不得、重不得,到了紧要关头也只能生生克制,也不知道疼惜疼惜朕。”
景慎说着说着,还掐了女人的软嫩一把。
果然引来了女人的娇哼!
景慎“恶从心底起”,对着那个娇气得不行的女人,下了魔爪。
女人的求饶声、男人的跶伐声,像是一出最精彩的戏剧,响彻了整个钟粹宫。
云消雨歇,李有思整个人都布满了水珠,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气愤的瞪着那个无节制采掘的男人。
景帝则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倒不是朕孟浪了,而是你这个身子,着实让人着迷呀......
从第一次同房始,李嫔每回行周公之礼,都如同刚破壳的少女——又羞涩、又紧致,单说床帷享乐一事上,思儿的妙处,阖宫上下、无人能及!
便是那位放浪的贵妃,也只是浅显的勾缠,达不到让景帝疯狂的程度。
只可惜,思儿总是生病……
景帝很是惋惜,天知道,思儿的身体与他,有多契合!
再是人皇,也有男人最基本的需求。
沙场点兵是盛宴,床帏“厮杀”,又如何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