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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小心保守一点,还能拿来做常衣穿。

楚娴有了这份心思,就喊着小七一块给做衣裳。

姈韫性子温润,只好琴棋书画,和老五那两口子倒是有点相像。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是。

姈韫她机灵,经得住孤独,也经得住热闹,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

但又不至于太过于死板洒脱。

楚娴选鹅黄色,就是感觉这个颜色贴她。

恰好赶上四爷休沐,楚娴便拿着样张,想着给四爷看看,让四爷做个参谋。

彼时,四爷正在看户部户籍部分丢失一案。

因为前些日子被瞒下来的刺杀一事,四爷怀疑部分丢失的户籍,是和那个抓到的禁脔有关。

苏培盛提议把人放出去,然后顺藤摸瓜。

四爷摇摇头道:“既然他们在户部动了手,那就说明他们不想让爷查到。

此时放出去,不是捕兽夹,而是肉包子。”

“那爷,我们就这样不查了吗?”牧德在一边疑惑的问。

“查,但是不是要把证据扔出去。

这场刺杀既然被捂下来,就说明总有人在其中活动。

捂的时间越长,露出的破绽越多。

我们且等等,看看这四九城里的风声,什么时候能被解禁。

也顺便瞧瞧,这些人的手究竟能伸到哪里。”

“苏培盛,你带两个人去几个皇子府守着。

牧野去查一下纳兰和佟佳一族最近的动静。

而至于你,继续保护福晋。”

四爷做出吩咐,三人纷纷应是。

苏培盛刚同牧野走出书房,就见楚娴高兴的捧着一张纸,兴冲冲朝他们走来。

苏培盛怕楚娴揪着他们又问发生何事,于是急忙四下告退。

因着有更重要的事情,楚娴也没在意。

她冲进书房,开口就是:“爷,九格格婚期定在九月二十,你准备到时候送给姈韫什么呀?”

正在练字的男人回头看她。

笔尖的陈墨聚成一滴,滴在宣纸上,晕开好大一片。

楚娴凑过去看了看,摹的是部佛经《妙色王求法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楚娴知道它,因为它的后几句实在是太出名了。

“爷怎么突然读起了这个?”楚娴皱起眉头,下意识不太喜欢这两句。

四爷放下笔,淡淡道:“没什么,随便读读。”

楚娴拿起笔,在纸上篡改两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生于爱者,忧怖皆可幸。”

四爷的睫毛颤动。

楚娴立马缠了上去。

这几日,四爷虽然依旧在晚上如狼似虎,可他一个人的时候,明显是心绪不宁。

上次因为佟佳幕珍放虎一事,四爷好感度已经清零一次。

这次又来,可见即使是四爷这么出类拔萃的人,也顶不住。

楚娴的心狠狠抽痛。

四爷到底是因为想到什么,才会如此不安?

楚娴轻轻的亲上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慰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

四爷的回应依旧热烈。

不过这次他没有接着做下去,只是与她拥吻一阵,便松开了她的唇问:“你刚才问爷,姈韫大婚,要准备什么?”

楚娴点点头,这才又把事情说回到正道上。

“我打算给姈韫做身衣裳。”楚娴语出惊人。

四爷蹙眉不解。

无论是旗装、马褂,九格格姈韫都不会短着穿。

蠢兔子做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直到楚娴把画在纸上的图样打开,四爷呼吸猛地一滞。

看着纸上那新鲜的装扮,四爷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一块又变大了点儿。

“爷?怎么样?你的审美一直都很不错,你给参谋参谋,怎么才能更合适呗?”楚娴搂着四爷的脖子,娇俏问道。

四爷腾的一下站起,楚娴蓦地掉下去险些跌倒在地。

四爷下意识捞了楚娴一把。

楚娴站定,满脸错愕。

四爷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使劲的摇了摇头后,才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平静道:“这是福晋想出来的?”

楚娴这回没敢应是,而是说自己是在几本外籍书上看到的。

若换平时,楚娴肯定要缠着四爷,让他夸夸她的能干。

可在上次之后,楚娴就觉得,这就是四爷的地雷。

踩了人就要炸。

四爷稳了稳心神,提着的气这才微微放下。

他皱眉仔细看向那纸上的图案,空当褪下,心下又生出不悦来。

怎么蠢兔子就只记得姈韫的婚期,而不记得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呢?

昨日送给太后的糕点,太后可是赞不绝口,连夜叫人去宫中取了赏赐分下来。

四爷本还以为楚娴那段在厨房钻研的时候,是为了他,现在看来,又是为了讨好老祖宗。

四爷的恼火一阵阵的,连绵不绝。

这蠢兔子什么时候才能正眼看看他?

这句话陡一在心中冒出,四爷就愣在了原地。

他怎会如此想她!

明明最近几日都是她夜夜主动。

言语行为上也没有半点忤逆。

他说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不让五格见她,她便不见。

就连近半月无法出府,她也一并受着。

她这般乖觉,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四爷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小七猛地窜出来在楚娴耳边大叫:“老大,你快做点什么。四爷的好感度又过山车啦!”

楚娴看来小七一眼,心里略微有些苦涩。

她也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才能往好的方面影响他。

毕竟他现在所有的刺激,都来自于那些新鲜东西。

不过她还是背过身去,反其道控诉他道:“爷最近是不是不喜欢娴儿了?怎么娴儿在这儿,爷都能跑神?”

“以前爷的眼珠子都长在娴儿身上。”

“都说生了孩子,女人的魅力就会下降,会和夫君的距离慢慢拉开。

更何况娴儿生产的时候,爷还陪在身旁。

那般丑态,怕是在爷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吧。

也难怪爷最近总是在白天躲着我!

敢情是晚上一吹了灯,啥也看不着嘛。”

楚娴这番话说的楚楚可怜,又是自嘲又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