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平安没有打探两人在办公室里聊的内容。
“平安,咱爷俩今晚下馆子吃点。”
牛保国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心情不错,想着牛平安刚来四九城,家里也没菜,不如就奢侈一顿。
牛平安自然不会拒绝,煤炉烧饭不方便,又没什么好吃,还是下馆子方便。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牛保国带着牛平安找了个饭店。
墙上写着“不得无故殴打顾客”几个字。
服务员的态度更是奇差无比,要是在后世这种店铺早就开不下去了。
可如今,服务员可是八大员之一,吃香的很。
牛保国点了一荤两素三个菜,还拿了一瓶酒。
说是荤菜,其实也就是有一点肉丝而已。
“平安,会喝酒吗?”
牛保国将手中的二锅头晃了晃,对着牛平安问道。
“我不喝,大伯,您身体不舒服,也别喝了。”
前世牛平安会喝酒,只是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
“嗨,不喝点浑身不得劲,我就少喝点。”
牛保国没听劝,日子都没几天好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陪大伯喝一杯。”
牛平安想着喝点酒可能牛保国会好受些,也没再劝。
牛保国点了点头,给牛平安倒了一杯。
“平安,工作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就会将介绍信给送来。”
两人碰了一杯,牛保国将酒盅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伯,什么工作?”
牛平安心里有些好奇,惊叹牛保国办的事效率和人脉。
“接替我的工作,保卫处内勤科枪支管理员,负责发枪,是个闲差。”
为了照顾一些有功在身的负伤退伍军人,武装部下有许多岗位是很清闲的。
比如保卫科的后勤岗、收发室等等。
“啊...没想到大伯还有这种手段呢!”
牛平安没想到牛保国还有这种关系,要知道往保卫科塞人可不容易。
更何况还是清闲岗位,一般都是留给有伤在身的军人养老用的。
“嘿,当年你大伯在部队也是个好手,关系硬着呢!”
说起这个,牛保国脸上也露出得意的表情。
“大伯,待遇怎么样?”
枪支管理员这个岗位,牛平安很是满意,又闲又安全,保卫科的待遇可不低。
“不太清楚,三十几块吧,够你用的了。”
牛保国行政22级,四级办事员,月工资56元,再加上一些补贴,一个月有六十左右。
再往上就是保卫干事,科员级别,行政17-21级,最低工资62元。
牛平安赶忙给牛保国满上酒,脸上笑成一朵菊花。
“还得是我大伯啊!小侄敬您一杯!”
“滑头..”
牛保国被牛平安狗腿子的做派逗乐了,笑骂一声。
……
就在牛平安两人在饭店用餐的时候,四合院的男人们也下班回了家。
阎埠贵因为学校放学较早,先一步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就被告知牛保国的侄子来了大院。
阎埠贵听完之后拍着大腿,连连叹气。
要知道前几牛保国旧伤复发,三位大爷就已经碰了头。
三人为牛保国的房子争的面红耳赤。
刘海中和阎埠贵因为自家儿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对房子需求大,两人自然不肯让步。
易中海受徒弟贾东旭的委托,也想要这套房子,绝户的他也没办法,只能加入进去。
三人最终约定,谁要这套房子就拿出相应的钱,到时候加上牛保国的遗产全部分。
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只能将院里的其他人也拉下水。
而院里的邻居见有好处拿,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
也就是牛保国的房子有房契,要是工厂分的房子,他们也没机会占有,更没这么大的胆子。
侵占公家财产可是重罪。
只等牛保国熬不住离开了,再立个假遗嘱,一切都顺理成章。
本来事情很顺利,没人管牛保国的死活,可到了关键时刻人家侄子来了,一切成空。
算盘精阎埠贵感叹一番时运不济,就收敛情绪做起了守门员,想看看另外两个大爷是否有办法。
大财丢了,本职工作可不能落下。
装模做样的给盆栽浇着水,镜片下的眼睛却咕噜噜的扫视着回来的人。
但凡手中提着东西的,都是他重点关照的对象。
可如今物资紧张,大家都吃不饱饭,也没什么东西给他薅的。
不一会儿,脸庞憨厚正义的易中海带着他的帅气徒弟贾东旭回来了。
“老易,牛保国侄子来了!”
阎埠贵如见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将牛保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来就来呗,你还能赶走人家啊?”
易中海听到阎埠贵的话表面毫不在意,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牛保国的遭遇让他多少有点兔死狐悲,要知道他易中海也是个绝户。
今日牛保国的遭遇不就是以后他的遭遇嘛!
内心来讲,易中海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这与他一贯来的作风不符。
可养老对象贾东旭苦苦哀求,再加上牛保国的遗产不留下也是充公,只能硬着头皮加入进去。
谁叫自己没有儿子呢!
那一刻,易中海迫切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是!人家侄子来了,咱们的打算落空了!”
阎埠贵没跟上易中海的思路,更深入的解释了一番。
“那有什么办法?只能说气运不在我们这边。”
“嘿,我说老易,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也没用,人家有亲人来了,咱们就收起那点心思吧。”
易中海见阎埠贵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还好心的劝说起来。
贾东旭在一旁听着没有插嘴。
贾家的住房其实并不紧张,孩子还小,就算以后长大了将屋子隔一下也能住。
可贾张氏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不断的哀求贾东旭去找易中海。
贾东旭受不了贾张氏的唠叨,只好去求易中海帮忙,至于成不成都不强求。
“你家住的宽敞,说话不腰疼。”
看着易中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老阎,你就别多想了,看开点吧。”
易中海心情不错,也不跟阎埠贵掰扯,带着贾东旭就去了中院。
“这老易...”
见没劝动易中海,阎埠贵心里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又等了一会儿,刘海中挺着个大肚子骑着自行车也回了院子。
“老刘,我帮你抬抬。”
阎埠贵连忙上去帮刘海中抬自行车。
刘海中有些诧异,要知道今天他可是空着手回来的,无利不起早的阎埠贵居然这么热心了?
古怪!古怪!
“怎么?老阎,你这是有事啊?”
“出大事了老刘,牛保国的侄子来了!”
阎埠贵神秘兮兮的在刘海中耳边说道。
“这...他不是没亲人吗?”
刘海中也没想到牛保国居然还有亲戚在,这下完犊子了。
“这谁知道呢,他不是找了好多年了嘛,估计找到了。”
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牛保国经常去街道办发电报找亲人,这件事院里的邻居也清楚。
刘海中点了点头,神色难看了几分。
大儿子刘光齐谈了对象准备结婚,家里不够宽敞,刘海中正发愁呢。
原本见牛保国这次旧伤复发很是凶猛,可能挺不过来了。
刘海中也盯上了这套房子,都在后院,离得近,正好大儿子以后可以给他养老。
没想到事情大反转,房子没戏了。
“哎...这怎么办呐!光齐这孩子都要结婚了。”
“谁说不是呢!”
阎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大儿子阎解成和刘光齐同龄,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走了!”
想不出头绪来,刘海中只能推着自行车先回家。
阎埠贵见刘海中和易中海的态度,也知道这房子是没戏了。
不但是房子,就连其它的遗产也没戏了,顿时叹气连连。
就连本职工作也不做了,直接回家去了。
贾家
贾东旭告别易中海回到家。
秦淮茹挺着肚子正在烧晚饭;贾张氏坐在炕上纳鞋底;棒梗带着小当在堂屋玩。
“东旭,回来了!”
见到贾东旭回来了,秦淮茹打了声招呼。
“嗯!”
“爸爸!”
“哎..”
贾张氏听到动静连忙放下鞋底,小跑着来到堂屋。
“东旭,我跟你说,后院的牛保国家来亲戚了!”
“听三大爷说了。”
贾东旭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你师傅怎么说的?”
贾张氏好奇了起来,贾东旭一般都与易中海一起回来,既然贾东旭知道了,那易中海肯定也知道了。
秦淮茹也是竖起了耳朵。
“还能怎么说?既然人家亲人来了,自然就没办法再谋划了。”
贾东旭没好气看了一眼贾张氏,觉得贾张氏过于贪婪了。
可有什么办法,老贾死的早,贾张氏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带大不容易。
贾东旭还是非常孝顺贾张氏的。
“嘿..我说东旭,你这是怪妈多嘴了?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棒梗以后结婚了能有房子住!”
贾张氏对贾东旭的态度很不满意,立刻将锅甩给棒梗。
棒梗可是贾家的命根子,几人都捧在手心怕化了。
“行了行了,牛保国侄子来了,您啊也别多想了!”
贾东旭不想跟贾张氏争吵,只能掐灭贾张氏的期望。
秦淮茹听贾东旭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该死的,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
贾张氏见事已至此,只能嘴上碎碎念。
贾东旭嘴角抽了抽,心里直叹气,不过并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