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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婵真心神一震,她对上他明亮且认真的视线,心越飘越远。

她仿佛透过层层迷雾看见曾经孤立无援的自己,她害怕,她忍受,她逃避,她期盼着有一个人能救自己。

可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她他会保护她,还告诉她她也可以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真的可以吗?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由自主地在升温,尤其是她的右手烫得灼人。

她不自知地用右手的大拇指缓慢的划过其余四指的指尖,她想起她也曾用簪子扎入敌人的血肉中。

或许她也可以,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难。

司云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他含笑的温柔的眸子静静凝着她的脸,耐心等着她的答案,他脸上温暖的笑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她选择哪一种,他都会始终陪在她身边,支持她,保护她。

“我……”柳婵真动了动唇,水盈盈的眸子有几分不确定与对自我的怀疑,“可以吗?”

“我不聪明,肢体也不灵活。”柳婵真小声地数出自己的缺点,“力气也不够大。”

“我真的可以吗?”

司云华眯眼笑了笑,“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成的。”

“况且……”司云华说着,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你有最好的师父教你,还怕什么?”

柳婵真其实并没有多少自信心,但她司云华明朗的鼓励与笑容给了她极大的鼓励,仿佛事情没有那么难,自己也可以做到。

“不怕了。”柳婵真浅浅一笑,说,“我愿意学。”

司云华眼睛一亮,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玄黑色的短小匕首,道,“给你,这把匕首算是师父送给徒弟的拜师礼。”

柳婵真接过匕首,触之冷硬,掌心也跟着一沉。

别看它小,重量却堪比一块大石头了。

她抿唇笑了笑,微微歪着头打趣道,“我只听说过徒弟要给师父送拜师礼,却没见过师父给徒弟的。”

“这不就看见了?”

司云华说着帮她拔出匕首,短剑出窍,寒气森森,从剑身折射出的银光便能看出这是一把顶好的武器。

司云华轻轻弹了下剑身,匕首微微一颤发出阵阵嗡鸣声,银光闪烁的短剑后是司云华含笑的脸。

“喜欢吗?”

他的眼睛定定看着她,真挚又炽热,像是黑夜中最闪亮的萤火。

“喜欢。”

司云华扬眉笑了笑,随即又将匕首收入鞘中,“这把匕首过于锋利,你初学招式若用它练,恐会伤了自己。”

他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干脆利落的从栅栏上劈下一节木头,道,“我先用它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

武艺这东西虽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但也能用技巧弥补。

司云华虽手持一节木棍,但却有着逼人的气势,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且动作干净利落,招招都带着杀气。

柳婵真看完一遍后,完全忘了开口是什么样,她有点心虚的抓了抓衣角,生怕司云华问她一句记住了没有。

她刚刚只顾着惊叹,完全没记住动作……

况且,她感觉司云华哪怕再做一遍,她也不一定能记住。

但司云华并没有问她,只是扬眸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威风?”

柳婵真点了点头,只见司云华手一甩将木棍高高抛起而后又稳稳接在手中,说,“等你学会了也可以和我一样。”

司云华虽然这么说,但柳婵真却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和他一样。

她能学到十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

司云华并未再和刚刚一样做一整套的招式,而是把刚刚的动作拆解出第一步,他先是做了一遍,而后让柳婵真学着他的样子做。

一步一步拆解出来的动作确实要简单很多。

哪怕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武艺且并不擅长控制自己身体的柳婵真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了。

可有一个动作却总是做不对,司云华平日里教军营的人教习惯了,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上前一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胳膊往上抬了抬,他正要用脚去踢她的脚尖帮她摆正位置,低头间却对上柳婵真询问的视线。

他们挨得很近,他能清楚的看见柳婵真又浓又翘的睫毛,世界静得仿佛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柳婵真隔着轻薄的布料感受到他那只手的温度,温暖又炙热。

两人视线相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升温,司云华低垂的眸掠过她嫣红的唇,呼吸蓦然加重了几分,耳根都跟着红了。

他喉结微动,就在柳婵真以为他会吻下来的时候,却忽然松开了手。

他红着脸,眼神飘忽不定地说,“这样就对了。”

“我们继续下一个动作。”

祭先农是由皇帝带领文武百官亲自体验春耕的仪式,而这项仪式的意义不仅仅是做做样子,更在于对来年粮食丰收的期望与对农耕的重视。

历代祭先农仪式皆由皇帝本人出面春耕,若是皇帝身体实在不便,那么将会由皇帝的儿子继承,而这位儿子一般都会是下一任王朝的继承人。

祭先农对于这次的邵焱来说至关重要,若是主持好了,那么他就是铁板定钉的继承人了。

当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艳阳天,邵焱身着蟒袍带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往皇家自种的农田去。

先是礼官出席宣读旨意以及祷告所用的祭文。

祭文宣读完毕后,一位京郊的老农牵着一头通体黝黑发亮的黑牛出场。

这只黑牛只有邵焱能使用,其余百官则是用黄牛犁地。

邵焱瞧了眼那黑牛,见它性子温顺,并无反抗之意,心下稍安。

历届祭先农活动上最大的变数便是这些牛了。

牛若失控定会将场面搞得乱七八糟,再糟一点甚至会有官员被牛所伤。

若是出了血光之灾便会被认为是不祥之兆,严重时甚至会需要皇帝下罪己诏。

这是邵焱第一次主持祭先农仪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的那些兄弟无不盼望着他犯下大错,作为攻讦他的凭证。

若是出了问题,无疑会影响他继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