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南泽潜入国公府,他要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轻车熟路的来到某间尘封已久的房间,从后窗翻了进去。
对国公府太过熟悉,轻松躲开了巡逻的护卫。
站在落了灰的房间,模糊不清四处打量。
这间院子荒废很久,几乎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想过来打扫,也得经过现任主母的允许。
等护卫绕过这间院子,他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吹燃。
在屋里四处寻找,如果小妹本身就是男子,那应该这屋子里肯定有什么证明的东西。
毕竟以前那位主母,禁止任何人进这间屋子。
找了许久,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暗格。
打开,里边是一个上着锁的黑盒子。
拿出来,吹落上边的灰,盘腿靠床坐下。
伸手轻轻一拧,锁断了。
打开,里面最上边是一个蓝色的荷包,荷包下压着几张纸。
南泽打开荷包,里边是一白色的瓷瓶,打开盖子,是几粒红彤彤的药丸。
他拿出那几张纸,一张一张的仔细看完。
了然一笑。
呢喃。
“原来小妹真的是男子,只是和普通男子不一样罢了。”
“主母有想过让他变成真正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可这药终究没送出去。”
他摸摸盒子,突然咔哒一声,盒子地步开了,里边是几张银票。
南泽看到这里摇摇头,把盒子重新弄好,放进怀里,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坐在房顶,看着底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国公府,露出满眼的不屑。
腐败不堪,终究是要完的。
伸手摸了摸盒子,喃喃自语:“把这东西物归原主吧。”
趁着夜色,他把盒子包的基本布扔进桃林。
次日,天还没亮,南泽就骑着马出了城。
梦里的事情都一一应验,他要尽快赶去江南。
秦淮远你千万不能有事!
江南城——
南泽带上帽子,牵着马进城。
这一个月里忙着赶路,都没时间搭理自己,整的都快和一个乞丐差不多了。
“你们听说了吗?秦家大公子今天回来了。”
有人附和的点头。
“我还看到了,王郡守一听到秦大公子回来,就派管家登门了,不过被拒之门外了。”
有心凑近几人小心翼翼的说:“我刚才看到,秦总督他们几个去了福城酒楼。”
“听说有人看到王大小姐也去了。”
这话一出,几人嘿嘿一笑。
“有热闹看了,走走,去看热闹。”
看着离开的几人,南泽一愣。
听到秦淮远没事,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在听到所谓的王大小姐,他心里莫名的有股火。
好你个秦淮远,小爷我担心你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不眠不休,胡子拉碴的。
你可倒好,给我干沾花惹草的勾当。
作势撸起袖子,跟着那几个人去了那间酒楼。
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本想收拾一下自己,再去见秦淮远。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就这么不修边幅的去,看他秦淮远什么表情。
福城酒楼,南泽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
点了一壶酒一盘花生米,等着秦淮远出现。
半个时辰后,听到店小二聊天。
“这王家大小姐真是大方,竟然请秦总督他们吃饭。”
“我刚才还去送了店里最好的酒和菜,不过被秦大公子拒绝了。”
“还把王大小姐付过的银两如数归还。”
抬头看了看上边,意有所指的小声说:“我去归还银子时,王大小姐脸都气黑了。”
有人发出疑问之声:“王小姐和秦大公子,不论身份地位都差不多,两人长的也挺般配,为何秦公子屡屡拒绝?”
“要是我,我肯定同意。”
几人说话声虽小,但附近的人却是听的到的。
听到拒绝二字时,南泽低头抿嘴一笑。
算秦淮远识相。
他们话一出,有反对的,也有赞同的。
有人说秦家太过小气,让一女子如此难堪,有失大度。
更有甚者说秦家不配的。
南泽越听越气,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压低帽子,对着那几个人厉声反驳。
“那你们明白秦家要是接受了这顿饭钱的后果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过一顿饭还能有什么后果。
“到时候两家不成,所有的责任都会推给秦家,被人唾弃的也是秦家。”
南泽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冲他点点头。
秦淮远他们从楼上下来时,听到说话声,他转头看去。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浑身抑制不住的激动,但那人戴着帽子,没办法看清面貌。
他想过去一探究竟,奈何脚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
秦淮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了然一笑,那人竟然自己过来了。
他对旁边的陆知行说了什么,后者转身拉着秦父他们走了。
秦淮远也转身跟了出去,他想如果是那个人,肯定会跟出来。
出了酒楼,直接在旁边等着。
没等多久,那个戴帽子的人也跟着走出来。
一把拽住那人,向着不远处的巷子走去。
把人抵在墙上,帽子扔掉,居高临下的看着分外想念的面孔。
沙哑着声音,有些气急:“你怎么自己过来,不知道很危险吗?”
南泽看他着急的样子,笑眯眯的打趣:“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和那个什么王小姐成亲了?”
“到那时候是不是还得给我一份请柬,我还得随一份份子钱,我可亏大了。”
“秦淮远,我告诉你,我可不做小.....唔。”
南泽眨了眨眼睛,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大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出此等失礼之事。
趴在墙上的人,看到自家大哥的动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对秦淮远竖起大拇指,他大哥不愧是他大哥。
一刻钟后,南泽终于被放开。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湿润的看着秦淮远。
“你...让我把话说完,哪有这样的。”
秦淮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笑道:“不这样做,你话会更多,我都插不上话。”
“哼...”
南泽伸出双手抚上他的肩膀,打趣他:“就我这胡子拉碴的模样,你也亲的下去,真的是饿了。”
秦淮毫不避讳言点头,低头在他耳边嘶哑的说:“饿的不能再饿了。什么时候喂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