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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机场距离许弈住的地方挺远的。

许弈在看到许茴发来的机票截图后,在傍晚附近赶到了机场其中一个出口。

阳光西斜,不烈。

许弈隔窗观看着,不多时就见到了个格外打眼的三人组。

快一米八,身材健硕,有点娃娃脸,拎着行李箱的女汉子。金发,抱着平板,背着小书包的女孩。中间穿着蓝衬衣,白色女士西服,戴着口罩的女人。

即便是戴着口罩。

许茴给人的观感都格外出类拔萃,气质,肉眼可见。

上次见是黑长直的头发被重新烫过。

波浪,微卷,浅栗色。

许弈见并没多少人,打开门走了下去。

“姐。”

骆兰闻声抬头,惊喜叫了声许叔叔。

许茴顿了顿,随之加快脚步,过去抱住了许弈。

苏博对着苏诗诗挑了挑眉头,上前拎玩具一样接过了行李箱。

苏诗诗则羡慕观察着充满耐心,对许茴温然亲近的许弈,莫名其妙瞪了眼苏博。

同样是弟弟。

小许总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动作都太暖心了。

她弟弟就只会憨声憨气的问她想吃啥,想买啥……关心是关心了,往往让她感受不到被关心。

许茴赖着抱了会儿,没摘口罩,蹲下身体掀开了许弈裤腿。

伤口结疤后还显得有些狰狞。

腿上像被补了一块肉一般。

许弈低了下视线,看不到她脸庞也能想到她表情。

“以后疤痕会慢慢变浅。”

许茴:“我给你带了去疤痕的药,让齐泰和帮忙找来的。”

“在腿上,又不是脸上。”

“那也得用。”

许弈答应着,一块回到了车上。

车子仍然是苏博在开,许茴让苏诗诗坐在了副驾,她拽着许弈跟骆兰一块坐在后排。

一上车她就直勾勾看着许弈侧脸:“你被人袭击了?”

许弈抬眼去看苏博。

苏博吓了一跳,不知是啥情况。

许弈让他别走漏消息,他完全听话的守口如瓶,亲姐姐都没说过。

许茴自看出了这种无声沟通,解释说道:“永城市里面有人间接联系上我跟我说了这个,我看你没什么事,手机里就没细问,索性过来看看。”

许弈迟疑着,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讲了讲。

许茴不可置信:“你说是姜延找的人?”

许弈:“他想要我两条胳膊。”

许茴反复调整着呼吸:“什么要胳膊不要胳膊的,是谋杀。”她抑着口气,拿出了手机:“刘书记,我弟弟这案子算不算谋杀啊?我不太懂这方面。另外,通缉流程这么复杂么?案子发生那么多天,通缉令都还没发出去!”

刘书记,刘玉申,永城市委书记。

她打完电话看向苏博:“你口供怎么做的?先别带我们去吃饭了,去派出所更改一下!”

苏博不敢不听。

许弈看她人在暴走边缘,知晓这会也劝不住,也只能由着她安排。

车厢稍沉闷。

许茴气怒仍未消除:“这么多年竟然真是养了一头狼,我以为姜延最多只敢对我耍些小手段报复,等他好久了……没想到他盯上了你!”

许弈打岔:“等会想吃啥?”

“哪还有心情吃饭,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不是我问,你要瞒我多久?”

“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我就不担心了?这种狼崽子不直接把他弄报废,你还想让他过两年出来继续害你啊!!!我(*……*&!!”

骆兰又听呆了。

妈妈是世界通用语。

许姨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含妈成份都很高。

许弈无奈:“有小孩子在,你文明点,安静点行不?”

许茴骂着骂着眼眶湿了。

她是寒心到了极点,越想越后怕恐惧到了极点。

认识那么多年的同学,培养那么多年的总经理,还真是够了解她。临出境前,都想让她内疚懊悔一生。

得亏她出于安全考虑硬给许弈塞了个保镖,不然……

十分钟后。

许弈看她总算平复了些,不再到处打电话,才又问道:“吃啥?”

“你看着办!”

许弈问骆兰:“你呢,吃啥?”

“大螃蟹!”

许弈见车子停在了派出所门口,苏博下车走了进去,对苏诗诗道:“你开着找家好点的海鲜馆,等会给苏博发个位置,让他打车去找咱们。”

看许茴情绪始终不振,许弈笑了笑:“姐,你是来故意给我添堵的吧?你恼姜延归恼姜延,冲我摆什么脸色啊……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他是不是因为你才来报复我?不然我认识他是谁啊?”

他接着道:“白天我时间不多,等会吃完饭带你跟骆兰露营去,上次我跟蒋清雨的装备都还在车里收着呢。”

许茴:“去哪?你不是说露营基地人多不方便?”

“去隆山脚下,明儿早上顺便带你去隆山寺。当地人说那儿挺灵的,想去转转。对了,你来前跟蒋清雨说什么了,微信里把我一通骂……”

许茴:“没说什么,她怎么骂的?”

“就无端发了通脾气,再发消息就不回了。”

许茴抿了抿唇,忍着表情,大概猜到了原因。

她来前就观察到蒋清雨脸是黑的。

那姑娘大概是患得患失觉得许弈不重视她,旅游也不告诉她……可其实,许弈根本没要旅游的意思,是自个订机票随便过来看看。

许茴没细说,只道:“别搭理她。”

许弈:“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许茴:“你问问骆兰我俩谁欺负谁?”

骆兰:“蒋姨欺负许阿姨,她天天不让许阿姨睡觉觉,赖许阿姨房里不走……我本来只需要给许阿姨一个人按摩,蒋阿姨也让我帮她按……”

许茴揉了揉她小脑袋,暗感欣慰。

没白疼,自己的完美嘴替。

小脑瓜子还灵活,想听啥骆兰就说啥。

许弈没再多问,实则也没太当回事。

蒋清雨脾气本身就忽来忽去,小脾气层出不穷。脾气多,但好哄。

许弈对付她也算有经验了。

分隔两地,他感受到的和实际情况往往不太一样。只要没有本质上的矛盾,见面一哄就问题不大。

那次去到民宿找她。

许弈以为俩人得冷战,以为她气头上真会把他丢下自个回燕城……结果,眨眼又是另外一个脸色。

就完全是个戏精,脾气转换自如,让人气也气不起。眼力劲儿好,他热情,她就作。他情绪不对,她就暖……

所以俩人从认识到现在,虽小矛盾不断,但话都很少说重过。重话,说来也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