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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辞心下一跳,倏而转身。

絮儿抬起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早换了。宫里的东西哪里敢戴,话本里说的,宫中妇人最喜用毒。”

李辞嘴角卷起笑,“你平素看的什么话本?改明儿也给我瞧瞧。”

絮儿被问红了脸,那可是高辣言情小说,怎么好与他说?

故作无赖地摊开手,“都是私人藏的孤本。你若要看,先押五千两银子来。”

李辞大约猜得是什么东西,腮面不禁泛起红晕,点点下颌,“成,回头给你银票。”

絮儿仿若被架到火上烤。李辞是说一不二的主,说要什么必定就要,她上哪里弄肉香古言小说给他?

自己写?

登时脸上火辣辣,忙岔开话题,“王爷,日后若你只顾撒气不说明原因,我就找根烧红的烙铁,把你嘴巴封了。”

李辞趁势扬起脖子,滚了滚喉结,“现在就封,不必等日后。”

他由高处垂下眼眸,絮儿那副娇蛮的样子尽收眼底。日后,他们会有日后么?

这人分明打定主意要走,却当着他的面没心没肺地大谈以后,着实没良心。

终于明白絮儿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絮儿对他好,可她对所有人都好,甚至对廖妈妈、集美那些没所谓的下人更好。

今天只要他愿意,一个抬手絮儿便能得到心心念念的自由。可他如何?守着冰冷寡淡的日子过到老,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李辞几番犹豫,终究没下决心。今天到底让她跑还是不让她跑。

絮儿看他高高扬起头颅,十足十的轻蔑。摸出绢帕就往他唇上勒,捂死这目中无人的王八蛋好了。

两人闹一阵,听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哇,这就是打情骂俏呀。”

给二人听见,动作表情皆是一僵。挪眼看去,乐怡公主站在宁仁宫门口,红着张小脸正笑。

乐怡公主提裙跑来,身后跟着好些穿红着绿的嬷嬷,个个面色焦急,就像追逐鱼食的鱼群。

絮儿捂嘴一笑,自然地将胳膊交由乐怡公主挽着。李辞瞥见略惊,女人家还真容易勾肩搭背。与乐怡公主不过才见两面,已经这般亲近了。

乐怡公主笑看李辞一眼,“五哥,你变得真丑。”

尽管嘴上如此调侃,眼眶却红了。看着李辞手脚无碍,尽管吃力仍能正常行走,不像宫中传闻的是个废人。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容貌什么的已经不重要。

李辞知道她的脾性,不去看她,也不说话哄她,自顾自拖着脚步走。

絮儿很是害怕气氛尴尬,忙道:“抱歉,丑到你了。”

乐怡公主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她走在二人中间,手挽着絮儿,脑袋却歪过去冲李辞,“五哥,嫂子可真有意思。送了我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简直让絮儿惊掉下巴,她正要开口打圆场,忽听李辞道:“你养不起,她饭量大。”

乐怡公主半天没缓过神,疑心是哪里听错。有生之年竟能听她五哥说俏皮话,真是桩大新闻。

这边给絮儿听见,早气得不轻。她越过乐怡公主,搡了李辞肩膀一拳。

李辞也不躲,结结实实挨她一拳,冷声对乐怡公主说:“瞧,若非吃得多,哪儿来的力气打人。”

乐怡公主捂着嘴巴笑,转头向絮儿,“嫂子,母后说我五哥开了窍。原先只当他不近女色,如今想来怕是一早谋算着等仙女下凡。”

说得絮儿面上难为情,笑着点了点她额心,“越发学了些刁钻的话。好啊,你们兄妹两个合起伙来编排人,我可等着告御状。”

乐怡公主越发将她挽紧,端的分外委屈,“好嫂子开恩,昨儿才抄了《心经》,今日大节下的闹起来,还不知怎样呢。”

絮儿提起腰肢,偏过脑袋朝她笑,“如此,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说。”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成。”

“对你五哥说,五嫂方才被他气着了,要他恭恭敬敬道歉。他若照办,我就免你一场灾难。”

李辞在旁一字不落听见,依旧不言语,憋着笑等乐怡公主传话。

乐怡公主将两人看一眼,一人嘴上说气,脸上带着浓浓的骄纵意味。一人摆出厌烦表情,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婚事来。不知那卫国公家的大公子脾性如何?样貌如何?有没有哄人玩耍的意趣?就像五哥与五嫂这般。

乐怡公主笑着抽开手,几步跑到前面回身吐半截舌头,“才不要给你们传歪话。我好好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都给你们教坏了!这就告诉母后去!”

李辞故意将步子拖得更慢,似笑非笑地看絮儿,“怎么办?传到皇后那里,指不定说咱们有伤风化。”

絮儿知道他在打趣,挑眉嗔他一眼,“大不了抓去浸猪笼。”

又指他笑,“但得分笼子浸,可不要死了还在一处。你罪孽深重,妨碍我投胎。”

说完就悔,这话过于暧昧了。

近来她感觉和李辞相处格外轻松,好像有团柔软的云,能接住她所有的高兴与不高兴。忍不住地想与他玩笑亲近。

而李辞肯与她说这些,必定对她有些情愫。她料定是原主长得美的缘故。

李辞与李赟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喜欢原主的皮囊。这种喜欢是不值得她以牺牲自由为代价的。

何况,原主的灵魂早有宁策喜欢。

原主好好的女儿身应该留给爱她整个身心的人,而不是贪图她美色的人。抱持这种想法,絮儿沉默下去,只顾看脚下的路。

李辞望着她,忽然生出一点生同衾死同穴的期待。

转念又觉可笑,人家可没想死在一块,谋算着逃得远远的呢。

这一去拜过萧皇后。

她今日上了妆,端的是娴雅矜贵,雍容华美,银盘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受完礼轻点头道:“辞儿身子果真大好了。”

李辞面色冷淡如常,“好了些,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后知道他素来话少,转与絮儿说:“这些日子辛苦你,想来都是你的功劳。”

随即叫良玉端来一个锦盒,边道:“高丽送来的红参比去年的好些,这几支赏了你们。”

絮儿笑着福身接过,“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故意露出戴着数珠的一截手腕。

皇后打眼瞧见便笑,“这珠子只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瞧你戴着还好。”

絮儿笑着摸摸手腕,眼睛俏皮地眨了眨,“喜欢呢。我常戴着,只夜里睡觉时摘下来放到枕头底下。”

险些逗得李辞笑出声。今日第一次见她戴,这等谎话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与宫中这些妃嫔打交道,最忌讳的便是真心。显然,絮儿没有。那很好。

皇后点头笑得欣慰,“你的心诚,神佛必定庇佑。”

说着看向窗外,“时候不早了,想你们还往锦鸾宫去,不好虚留。快去见过贵妃吧。”

这厢絮儿与李辞双双行礼退出,就往锦鸾宫去。

来至锦鸾宫门前,见引路的嬷嬷换了人,絮儿心下有不好预感,上回暗里打探消息该不会被贵妃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