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西玥太子昏睡了七个月后,西珏帝痛心之至,也病倒了。

但那下落一直不明的三皇子——司空展离回来了。

而且是打了胜仗,带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将士们一同回来的。

七个月间一直没了消息的三王爷仅靠自己一人带着那残缺的几千兵马打了胜仗,将东离国那几万兵马齐齐击退,被侵略的城池也都撤了兵,大权重新回到了西玥的手中。

迎接三王爷的只有国师扶阙一人。

他们的国师风光霁月,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双手负在身后,清俊的面庞都是自豪之色,目光炯炯的紧盯着骑在马背上的司空展离。

城门四周的百姓被守卫堵在了道路两旁,他们远远的望着那马背上的少年。

银色的面具掩盖着他的容貌,只能瞧见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可那双眼里像冰窟般寒冷,不带有一丝生气,只单单一眼就叫人望而生畏。

身上的铠甲破烂不堪,里面的布衣也全被刀剑划得七零八碎,沾在上面的血迹早已经干涸,黑红黑红的看着十分恐怖,他身上的血腥味混和着汗臭味等等众人形容不出来的味道,简直是飘臭十里。

稍微靠近一点,都感觉自己要被熏死。

他们的国师却一点都没有惧怕之意,就这么笑的温和的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扶阙,脚上一踢,马儿便驮着他向前奔跑,最后远远望去只能瞧见一个黑色的点。

扶阙眉宇之间有些动容。

随后宫中传来了消息,昏睡许久的太子醒了。

扶阙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顿时散去,一双眼里都是隐晦的神色,只露出一瞬,他便闭上了眼,掩去了那抹神色。

看吧,他都说了。

司空展霂与司空展离是双生子呀!二人之间皆是有心灵的感应的。

一人受伤,若是另一人担忧之至,便会一同受到影响。

换言而之便是——只要司空展霂自己想,那司空展离身死,他便也会随之而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一直阴雨连绵的西玥总算见着太阳的面了,西玥的百姓的愁云也都散去了。

但这一切都被自动归功于醒来的太子。

太子司空展霂被众人拥戴,然而只有扶阙与司空展霂自己知晓这一切是为何。

他躺在床榻上,呼吸都十分孱弱,少年的面容白皙的不正常,泛着点点青色,以往健朗的身子此刻也是瘦骨嶙峋。

这七个月来他梦见了自己那个失踪的胞弟,梦见他是受了如何的苦楚,如何死里逃生出来,靠着自己的残破之躯带着剩下的将士们打了胜仗。

瞧见他带着银色面具,浑身是血,握着黑色玄铁剑的手都在颤抖,就这么骑着良驹一路奔回主城。

而他也醒了过来。

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守在身边的扶阙,他面色温和,眉宇之间都是欣喜之色,依稀闻到了殿内熏着的檀香。

“老师,他回来了是吗?”他的音色沙哑,气息十分弱。

扶阙轻轻的拍了拍他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好好养身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霂帝忽然就从回忆中醒了神,他的眼角有些泪湿了,望着司空展离的眸子又柔和了两分。

抬手扶起弓着腰的扶阙,言语之间都是尊敬。

“你是朕的恩师,不管怎么教训朕,都是朕的不对,恩师是为了朕好。”

司空展离身后的朝臣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年纪稍微年长些的老臣更是有些站不住脚了,仿佛这地砖上长着刺般,扎的他们脚底疼的难受。

这无疑是向众人宣示扶阙的地位。

国师扶阙,乃是天下人都望而却步的神人。

就连一向言语中不尊重扶阙的司空展离也弯了腰对着扶阙一拜,冷峻的眸中都是敬佩。

“诶,虽说本王看不惯你,但是为了本王的王妃能够睡个好觉,还是求求国师不要再清晨来本王的府邸教训本王了,你可以晚上来。”司空展离直起身,难得有些嬉皮笑脸的打趣着扶阙。

扶阙扶额,心中不断吐槽自己教出个什么混账玩意。

“若楚,你也怪不得国师,这般不顾大局可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西霂帝厉声喝道,眼睛却是对着司空展离眨了眨。

“……”众人齐齐无语。

尊敬的陛下,您是当您的臣子瞎了眼吗?!

这般光明正大的包庇之举,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司空展离挑了挑眉,却也不否认“皇兄,什么时候能用膳啊,您的弟妹还等着给您请安呢。”

“呵……”西霂帝被他这幅泼皮样子惹的笑出了声,刚刚心中那些不快全数散去,含着笑声回道“一会儿就去了,这还有朝臣未进殿呢。”

那些事儿都成了过往,以往奢华的清廉殿在西霂帝登基之时就重修了,那些背后中伤司空展离的臣子也被他尽数拔除。

可这么多年了,司空展离还是闭口不谈那年他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如何,伤的怎样,就连扶阙都不能让他开口提起。

总归是新的一年了,他们兄弟两也是苦尽甘来,能够一同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些人面前了。

朝臣向西霂帝请完安,说完新年祝词后,有资历与身份的大臣皆跟在西霂帝身后,一路上相谈甚欢,往宴会的殿中去。

守在万阙殿中的容瑾初等的有些烦闷了,殿中的星辰散去,白茫茫的一片晃得容瑾初有些眼睛疼。

“该死的司空展离,莫不是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看那些莺莺燕燕了?居然把我丢在这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她素手解开脖颈处系着的绳结,将大氅脱下甩在了地上。

这万阙宫应当是自有玄机,比之渝心院的地暖还有暖和几分,别说是狐皮大氅了,身上的袄裙都有些穿不住了。

也不知道司空展离出门前是给她裹了几层,这会儿热的她都恨不得全脱了才好。

“阿瑾想怎么收拾我?”

司空展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容瑾初身后,弯下腰,大手一捞,捡起了被容瑾初狠心丢弃的狐皮大氅,还细心的抖了抖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