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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再见应如是 > 第45章 天街设灵堂 江毅孤身上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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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街设灵堂 江毅孤身上金殿

江毅正欲上马,忽听一骑快马疾速驶来,来人正是猛虎卫总旗官关山,只见他满脸是泪,来至近前还未待马停稳就跳下马来,径直跑到江毅跟前,一抱拳道:“禀报大元帅,大事不好,严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去世了,呜呜呜。”

“什么?”江毅闻听此消息,如惊天霹雳般炸响在他耳旁,他一阵恍惚。一路急追,提心吊胆,就怕出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他心里不由一袭凄苦,眼泪也瞬间涌出滑落下来。

关山将今日探查到的消息全都告诉给了江毅,自严师被关进天牢后的第二个晚上就去世了,天亮时才被人发现,洪公公怕没法向朝堂、向天下交待,就故意隐瞒严师去世的消息,暗地里却命人将严师的尸身偷偷埋掉。

做事之人见被埋掉的尸身竟然是严公,于心不忍,就悄悄调换了其他人的尸身,将严师的尸身给偷了出来,藏在了别处。两天来该人托熟人传信给严师在京师的好友时,被侦骑探查到了,于是侦骑见到了该人,并运出了严师的尸身。

江毅满心悲痛,他无缘无故来到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孤独的,能算作亲人的也就是严师了,现在就连这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他强忍着悲痛传令给关山,务必要重赏该人,并购买上等棺木将严师盛殓,关山领命离去。

江毅传令身边众军士,就地建立防御,着人采买丧事一应物品,全体为严师披孝,准备迎回严师灵柩。

借这个机会江毅也冷静了下来,他可不认为就凭手中这不到一千人可以拿下皇城,就是现在攻入京师中了,也是借机取了巧而已。可要是进攻皇宫,那就不要谈了。

眼下真若能千把几百人就可以攻下皇城,那这部书比电视剧“手撕鬼子”、“裤裆里藏手榴弹”、“包子雷”还恶心,你可以写这些兵愚蠢,毕竟近三百年无战事嘛,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但你不能写他们真的没有兵。

目前虽天下大乱,皇权势微,皇城里至少还有近两万金甲卫,京师里面的有司衙门东拼西凑也能搞出两三万兵。若是皇宫危机,还有那些依附皇权的贵族们也得跟江毅玩命,他们的铁杆庄稼可不能倒,否则吃谁去?

正史中,明朝末年,自天启元年开始与辽东建奴大战,一直到崇祯十七年,前后加起来二十四年都没停歇,尤其自崇祯朝陕西农民起义,国内战争都没停歇,内有文官扯淡,武将完蛋,外有农民军祸乱,辫子建奴又在辽东作乱。就是李自成进京,崇祯吊死,辽东建奴也始终没能打下山海关,何况京师呢,至于后来建奴入关,那是吴三桂的原因,另说。

书归正传。江毅认为既然营救严师未果,严师已然故去,若不为,不是君子所为,况且江毅这货也不算是个真君子。怎么为呢,索性借着严师的故去做文章,有严师这面大旗,足可以占道义了,别忘了严师的身份,别忘了严师的故旧、门生、学生、弟子们。

一个时辰后,江毅率军全部披孝迎回严师灵柩,一路幡帐林立,素布飘扬,前面两骑高举一条白幅,上书“沉痛哀悼恩师严氏昌廉先生仙逝”,队伍两侧还有不少士兵高举“严惩杀害严公凶手”、“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所过之处,纸钱飞舞。

这样的套路在现代社会经常见,尤其“医闹”们常用,可在当下江毅所处的这个世界,哪有人见过?瞬间吸引了路人,并牢牢的抓住了百姓的同情心,尤其是严师的门生故旧们,获悉严公故去,而且还是在天牢中被人杀害的,那还了得?

原本是今天千把几百人的队伍,在京师街头一路走来一路壮大,有京师百姓,有朝廷官员,有在读的学生,呼呼啦啦聚集了上万人。

就连赶来围剿江毅他们的朝廷军也傻了眼,这会你敢动一下试试?且不说江毅的人民军了,就是旁边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老大妈,看看能不能把你脸挠花?

队伍行至天街,转头向北,距皇城门口尚有一里路时,江毅命队伍停止,就地搭建灵堂,安放灵柩,摆设香案,开始公开悼念严公。

江毅还不要脸的订做了一个巨大的花圈,花圈上端还弧形写了一行字:“徒弟铭远先生沉痛哀悼恩师严公仙游”,就摆放在灵堂大门的入口处,十分的显眼。他听严恩泰说他在国子监蛮有名声的,他看看能不能煽动一下国子监的那帮学子们。

天街,又称天门街,宽约四十丈,平时老百姓是不能涉足的,如今被江毅这一顿乱拳搞的,如闹市街头一般,反正只要是来祭拜的,来看热闹的,尽管来,有人阻拦,冯铁山的兵就是一阵拳脚,打的值守的衙役和朝廷兵卒嗷嗷乱跑。

严公之死瞬间传遍京师,各方人物闻之无不唏嘘。

左丞相胡风乍一听说,先是不信,后来闻之灵堂都已经摆到宫门口了,他不由的瞠目结舌,不停念叨:“天要塌了,天要塌了啊!”

玉宸殿,当洪公公撒丫子跑来将此事禀报给太后时,年轻的太后都快晕了,这下出大事了,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办好。

江毅命人雇来几帮做白事、法事的人,一天到晚,不是念经的,就是做场的,要么就是奏乐的。

幸亏这个世界没有白事歌舞团,否则江毅也请来几拨,搁灵堂四角放四台歌舞团,电子琴伴奏的,大喇叭震天响,穿着很少衣服的女演员激情四射的唱着跳着,别说你不喜欢看。

一里之外的皇城守卫都快疯了,这也太热闹了。

翌日,朝堂又值大朝会,朝廷重臣刚进朝房,一里外严公的灵堂开始奏乐了,哀乐声声,如泣如诉,催人泪下,诸大臣们别说相互问早问好了,话都说不出口,伴随着阵阵哀乐声,个个都是眼睛泛红、鼻子发酸。

宫门打开,朝臣进殿,洪公公在哀乐的伴奏声中喊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诸大臣都不说话,啥心情都没有了,这哀乐也太抓心了,想哭。

九岁的小皇帝也坐不住了,不停向殿外张望,一脸的好奇,再也没有往日的沉默与古井无波了。

太后在珠帘后面看到,不停小声提醒,可是小皇帝就是忍不住。

太后看看诸大臣,再看看小皇帝,这不行啊,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啊,于是就大声说:“众位卿家,严昌廉故去,如今灵堂摆到宫门口了,该如何曲处啊?”

没人说话。

太后等了好一阵,除了外面的哀乐声,没人响应。仔细一看,殿内有几个大臣竟然在官帽上缠有孝带。她这个气啊,登时就想爆发,压了很久,胸还是平不下来。

于是她又说:“诸位卿家,严昌廉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勾结反叛、自立谋逆之事,如今他已经亡故了,毕竟他也曾两朝帝师,教习过先皇与当今皇上书文,哀家以为也就作罢吧,诸卿以为呢?”

还是没人说话,还是哀乐在响。

太后实在忍不了了,就问:“胡相,哀家刚说之事,你怎么看呢?”

胡风没说话,脑子里正在回忆与严公交往的点点滴滴呢。

太后见胡风没反应,探了一下身,脸往珠帘边凑了凑,一看胡风睁着眼睛呢,没睡着啊,肯定在思考事情。于是大声道:“胡相。”

胡风还没回神,身边的右丞相扯了他一下,他才回转,“嗯”了一下,见右丞相看着他,方知太后有事要自己奏对,忙弯身拱手。

太后道:“胡相,哀家说啊,如今严昌廉已经亡故了,念其三朝老臣,又是两朝帝师,不如就让他身死债消吧,以前所论罪名,也就不要再追究了,你看呢?”

胡风忙道:“一切全凭太后做主。”心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可不插手,现在江毅那个魔头就在一里之外呢。

太后又道:“胡相,你看如今哀家已经将严昌廉所犯之罪给除了,他这灵堂被他的那个反叛学生叫什么江毅的,都给摆到皇宫了,这也太损朝廷威严了。

这个叫江毅的反贼如今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给他的老师讨个说法,哀家也能理解,今儿个呢,哀家就遂了他这个愿了。

你就让他早点拆除灵堂,带他老师回去安葬吧,对于他的事呢,这几天朝廷也暂时不要追究了,毕竟他老师亡故了,他心神不宁,处理事务难免有些逾越,哀家也就不怪他了。”

胡风:“遵太后懿旨。”

太后看了一下大家,外面这么闹腾,再下去也没什么可说了,当下就给洪公公一个眼色,洪公公立即上前:“太后懿旨,退朝!”

胡风边往外走边想着如何应对,反正眼下不适合自己直接出面,就喊住了礼部尚书,让他去找江毅聊聊。

礼部尚书是个滑头,一听这,当下应允,心里也在找一个替死鬼,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曾经与江毅打过交道,被江毅劳教过的礼部右侍郎。

于是礼部右侍郎接了这个差事,出了宫门,他直接去了灵堂,祭拜过严公后,他便与跪坐在灵堂中的江毅谈及了此事。

江毅一听,马上拍胸脯:“好啊,这是好事啊,我答应了,等我们做完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就走。”

礼部右侍郎也不敢发脾气,眼见再也无法交谈了,悻悻离开。

太后听到此事的禀报,大发雷霆,便要派一万金甲卫进行驱除,却得到了江毅大军进城的消息,这下她彻底慌了神。

江毅大军来了,他终于安下了心。

一万多人威风凛凛的军队一进京师,顿时吸引京师眼睛,整齐的队伍,盾阵如甲,枪林如海,一辆辆车弩如流,弩弓上粗粗的箭矢张扬的傲视四方。

队伍一进京师,直接行至天街,全军迅速穿孝,座座营帐在天街上搭起,一架架巨弓也安置营区一周,绵延天街数里路。

此时,朝堂巨震,百官惊惧,坐在朝堂上的小皇帝尚不是很清楚太多,只知珠帘后的太后已不似往日般沉稳了,说话都有颤音。

几日后的大朝会,礼部右侍郎禀奏,说江毅欲上殿与诸位聊聊接下来的事。

众人惶然,太后也无奈,当着众大臣又不能平白堕了气势,遂准。

江毅一人入殿,沿甬道,上台阶,一路行来,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高高的个头,头戴一顶两端稍弯的帽子,帽檐黑亮,帽子上系一条白布,随风飘动,一身墨绿色的军服,笔挺威严,一双锃亮的黑皮靴,走路“嘎嘎”作响,外披素布衣。

行入大殿,左右扫视了一下,沿着中间昂首阔步直接行至前排,站着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小皇帝,又看了一下他身后的珠帘,转过身来,看了一下殿内的众人。

礼仪官高喝:“江毅,见了皇上、太后你竟不参拜,难道这就是圣人和严公教你的礼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