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姿意好笑极了,“真要是难以下咽,浪费粮食固然可耻,但也没必要为难自己。”
这次长了记性,下次下厨的时候避开这次的雷点,那这一锅饭倒也算“死得其所”。
“我只是在用看过的剧本来向小姿证明,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秦郁欢说完,小口小口扒着饭,“的确还好,看来我这回把握住了。”
“是吧,这样就很好了,姐姐还是很厉害的,搁我我就不行。”姿意对自己相当有自知之明,“我连燃气灶都不会开。”
“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够了。”秦郁欢对自己也没什么要求,炒出一盆能吃的饭她就满足得很。
“家里有一个会刷碗的也够了,不能跟我抢的哦。”姿意眨眨眼。
秦郁欢眉梢一挑,“正好,家里还剩半瓶洗洁精,够你一次用量。”
姿意:……
“按照你那离谱的剧本,不应该是你对我倍感愧疚,认为和你在一起我竟然还要下厨房干活,从此之后对我百般顺从,加倍呵护,发誓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秦郁欢被逗得直笑,“你怎么这么会猜的,什么都被你猜中了。”
“姿妤有时候就爱看这种内耗情绪的狗血剧,我路过她还要拉着我给我讲解,告诉我这都是我的反面教材。”姿意咬着勺子摇头晃脑,“她告诉我,做人最重要就是别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舒坦了,旁人舒坦不舒坦都是次要的,别总是反思自己。”
可惜,这样的道理,她也是历经一世才学会并且做到,上一世她可没少反思自己。
“有道理。”秦郁欢深以为然,“姿妤阿姨是我偶像。”
要知道姿妤自己的故事过的就跟玛丽苏苦情小说的前文似的,富家公子哥的恋人,孤儿院出身的自己,给出五百万叫她走人的目中无人的强势婆婆……
稍微脆弱一些都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你偶像说当年她应该做得更全面些,叫我奶奶签个赠与协议,这样五百万才拿的更理直气壮,要不然她纯是运气好,赌奶奶看不上五百万。”
姿妤开公司前期,季敏君给她玩个追回钱款断她流动资金,她还真是只能带着姿意回去当个见不得光的“豪门外室”了。
“学会了。”秦郁欢若有所思,忽然从口袋里拿了手机,似乎是在打字,“我看看赠与协议要怎么写,到时候给你写一个。”
姿意:?
“给我写这个做什么?”
“防患于未然。”秦郁欢直言,“我怕我有什么意外,家里亲戚会以遗产……”
瞧见姿意冷下来的脸,秦郁欢骤然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姿意最听不得这个。
她放下烧筷子,起身走到对面,勾住姿意的手指,软软道歉:“我说错话啦。”
姿意椅子往后撤,拍了拍大腿,秦郁欢会意,坐在了姿意腿上,十指交叉环住她的脖子,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亲亲你,别生气。”
“你没有说错话。”姿意失笑,圈住了秦郁欢的腰,“是我太敏感了,该写这个的人是我才对,你家亲戚即便找上来,他们从我手里也拿不走任何东西。”
她有钱,完全可以用钱买下所有关于秦郁欢赠予她的东西。
秦郁欢却不行。
“我体会到你的情绪了。”秦郁欢抱紧姿意,“我也不能从你那里听见关于你的不吉利的话,心会痛。”
“安心,这一世我们会长长久久,我也很凶的,会牢牢抓着你。”姿意笑着拍了拍秦郁欢的后背,“快点把我女朋友炒的饭饭吃干净,不能浪费她一番心血。”
吃完饭她还得去恶补女朋友的日记本呢。
“遵命遵命~”秦郁欢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慢腾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保证不浪费你女朋友的心意。”
秦郁欢的日记很是精简,时常一句话就带过了一天,且她不是每天都写。
说是日记,倒更像是记事本,断断续续记载着某一刻她强烈的想法,亦或是生活中发生的,让她情绪起伏的事。
“你的字真是从小到大都工整。”姿意一边翻一边嘀咕,秦郁欢则是在边上铺了块瑜伽垫复习今日上舞蹈课学到的东西。
“我没学会写连笔字,这样写字考试最容易得卷面分。”秦郁欢跪在瑜伽垫上,身子往前压,做出一个猫伸展的动作,她调整呼吸,补了一句,“我很会考试。”
在理科方面她不是最聪明的,但普通考试里的高分也不需要在理科天赋异禀,适当掌握一些技巧总会为她多带来一些分数。
初中时期的日记里,有一段写着:校长把所有差生都分到了一个班,最后让他们和我们实验班用同样的老师,实际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因为成绩不佳,被迫放弃了中考。
“我记得你初中是……四中的?”姿意隐约有点印象,四中以前是鲤城最差的学校,街溜子聚集地,但凡提到四中,鲤城人第一反应就是:“差生”。
“我是借读的,上不了好学校,只能去四中,但我运气不错,四中那年换了校长,他每天都严抓纪律,放学了一直守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学校才走,他还去挖了一批厉害的老师,专教实验班,为了升学率,他把成绩最好的和最差的两批学生分到两个班,共用教育资源。”
而最差的班级能享受实验班的教育资源,前提是,如果初三模拟考成绩依旧不理想,他们必须放弃中考,除非他们的成绩能成为佼佼者。
也正是那一届,秦郁欢考全校第一,全市第三。
因为她的户口问题,校长拿着所有的材料和她的成绩单,跑了无数趟教育厅,据理力争,以自己作为担保,这才为她争取到了进重点中学的资格,她的照片在初中的荣誉榜里挂了整整三年。
作为享受到了校长好处的人,秦郁欢无法评判校长做得对还是错,所以她把这件事写了下来,想让长大后的自己再来琢磨琢磨。
“那你现在琢磨出来了吗?”姿意忍不住问道。
秦郁欢轻喘着气,老实回答:“没有,我还是没有资格去得出答案,因为我是整件事里的既得利益者,这是个难题。”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姿意了然,她看着秦郁欢身子缓慢下蹲,仿佛是要做一个劈叉的动作。
但腿压到一定程度后就跟固定住了似的,怎么也下不去了。
“要我帮你吗?”
姿意从身后想要帮秦郁欢压腿,谁料秦郁欢一秒破功,捂着脸仰天哀叹,“我好没出息,你一靠近我,我就……”好紧张。
担心姿意会不会从身后发现她带着痛苦面具的表情,还有她砰砰乱跳的心,即便如此,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痴汉笑。
“那怎么办呢?”姿意自身后环住秦郁欢的腰,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吻,“你要不要多和我亲近亲近,脱个敏?”
秦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