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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杨峰想笑,但他却生生憋住了,生怕老爹冲下来,又把巴掌朝他后脑勺招呼。

本来就不够聪明,再拍几下还不得成傻子,他可还要相看媳妇的。

“小礼啊!莫知青很不错!”杨大山欣慰的拍了拍闫明礼的肩膀。

“杨二叔,我知道的。”闫明礼开心的把手电筒朝上移了移,杨大山脚下瞬间被照得更加亮堂。

突然有些想念他的小姑娘了!闫明礼满心迫切,只想早点找到人,早点收工回家,早点见到小姑娘。

临出门时他没来得及给她点一撮干艾,也不知道那些讨人厌的山蚊子,有没有把小姑娘叮得满头包。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要是被叮上一个个红红的蚊子包,怕是要痒得哭鼻子。

他得快些回家,给她涂些薄荷汁才行。

闫明礼眼底生出的温柔情意,如一道响亮的耳光狠狠拍向聂小风,刹时一口牙齿都快要被他给咬碎了。

“闫明礼……”聂小风挫着后槽牙的愤愤声,被闫明礼转眸的一记冷刀,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聂小风,几年前的事我还记得。”他冷冷的看他,眸里寒意逼人。

想趁乱要他的命?可惜他命大,阎王爷不敢收,他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我媳妇。”聂小风满眼愤怒,咬牙切齿的低吼。

其实要说他有多喜欢莫雨桐,喜欢得非她不可,那倒也不是。

毕竟一个被众多姑娘常年殷勤讨好着的少年,大多不屑那种需要自己放下身段,上赶着献殷勤的姑娘。

或许昨晚上初初见她,惊艳的样貌让他生出了些蠢蠢欲动的征服欲,以至于昏了头,在众社员面前丢了人。

今早意气风发的搭讪又让他气不过的丢了脸,甚至还冒出了些残忍的念头。

那晚上见到闫明礼,自然就转化成了非得到不可的愤怒。

凭什么一个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知青,会喜欢上一个五类分子。

如果是因为自己太差劲,那他也就认了,可偏偏不是这样。

他自认样样都比闫明礼好,不论是成分、学历,还是身材、样貌。

他哪一样比不上闫明礼,又有哪一样不是被公社里的大婶大娘们夸出花来的。

可京市来的知青偏偏眼瞎得厉害,居然认为一个五类分子要比自己好。

不仅住在一个屋檐下厮混,还下贱到上赶着的倒贴。

想到下午他骑着自行车回村听到的那些话,他就恨不能冲进闫家,怼到莫雨桐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然后幡然醒悟的只能迷恋自己。

至于自己,怎么可能要她,必定是玩腻了再一脚踢开。

当然要是她能有大用,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原谅她的愚蠢,并给她喜欢自己的资格!

“老子是给你脸了!”闫明礼陡然提高的音量不仅把聂小风吓愣了,也把前面走着的杨大山父子,和身后的几人给吓住了。

只听说翻身农奴把歌唱,没听过五类分子还能把贫下中农给吃干抹净的。

不过要是莫雨桐在这里,她估计会双眼亮晶晶的喊上一句:礼哥,真帅!

“你……”聂小风多久没被他看不起的人,这么直接怼过了,少年人的怒火瞬间控制不住的往上冒。

“哎哟…”还不待杨峰抬起的脚落下,一道矫健里透着股酸爽汗臭的身影,突突窜到了聂小风面前。

“干嘛!干嘛!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二赖子挡在闫明礼跟前,横眉冷对着聂小风。

虽说他也不喜聂小风那拽得跟只斗鸡似的二五八万样,但形势比人强。

他爹好歹管着他们队百来号人,闫明礼要真跟他对上,那不是等着被鸡蛋里挑骨头吗?

原本准备往回走的杨大山和杨川,见有人站出来便同时停下了脚步。

站在下坡的赵军则是捏紧苎麻杆,寻找有利位置,想着该怎样尽量不动声色的帮到闫明礼。

来之前媳妇在他面前,可是狠夸了莫知青一番,还给他看了二妮放在她枕头下的奶糖。

不管是为着那几颗糖,还是为着二妮和闫家丫头之间的情谊。

或者是为着莫知青那让人仰望的厉害背景,他也不能由着聂小风仗势欺人。

“给老子滚一边去。”一个街溜子也敢和五类分子站拢成一堆,还想跟他对上,聂小风觉得聂家在生产队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怒火中烧,身体里像有一头野兽在猛烈撞击,眼珠子都要被烫红了。

“哟!这是给脸不要脸是吧!”二赖子一个没爹没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光着一双脚莫非还怕聂小风这个穿鞋的。

真要耍起横、比起无赖来,他认整个公社第二,谁特么都不敢认第一。

有时候连他爹聂洪山都得让三分,何况他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蠢货。

“你…”聂小风确实暂时拿他没办法,他的那些手段对付老实人可以,但对付像二赖子这样的委实不够看。

“……”这明明是他和聂小风之间的事,怎么就变成二赖子和聂小风杠上了。

闫明礼不想牵扯进别人,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走上前使着眼色的杨峰给劝住了。

二赖子是公社有名的街溜子,他愿意帮闫明礼出这个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先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受着。

至于他到底想要什么,大不了事后问清楚就是,村里左右不过那么点事,再糟糕能比得上五类分子的成分糟糕。

“我特么……”聂小风的忠实狗腿子曾石头,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老大居然吃了瘪。

哪里还忍得住,跟个窜天猴似的扑腾上来,挥着拳头就要朝二赖子脸上招呼。

“曾石头,你这个瘪犊子玩意,也敢爬你熊大爷头上拉屎拉尿了。”

本名熊远的二赖子眼睛一瞪,忙伸手挡住他的拳头,作势就要还回去。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眼瞅着俩人这架马上就要干上,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呼喊声,“人找到了,快点来人,人找到了,来人!”

“二赖子,你给我记住,可不是我曾石头怕了你。”曾石头借坡下驴的收回拳头,昂起下巴斜睨向二赖子。

“嘁!德行!”二赖子懒得看他那跟聂小风如出一辙的死样子,转身朝左边的岔路跑去。

而闫明礼一行五人早在刚才,就已经朝喊叫的方向大步走去了。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昏迷不醒的杨狗蛋正被人抬起,放在就地取材临时搭成的简易担架里。

聂洪山提着马灯瞅了瞅脸色,也探了探呼吸,发现除了胳膊有两道寸长的伤口外,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受伤的痕迹。

确定还活着,并且受伤不严重后,聂洪山便找了两个还算老实本分的年轻小伙子把人往山下抬。

乌泱泱围拢过来的社员太多,加上又有老爹在,赶过来的聂小风生生把火气暂时给压了下去,和曾石头一起随着人流飞快往山下走。

很快社员们都下了山,该把人抬去卫生站的就朝大队部方向走,其余的则是各回各家。

在微光里慢慢朝家走的社员们,继续着刚才没有聊完的天。

窃窃私语里此起彼伏着惊呼声,那故意放低音量的话里话外都是羡慕或嫉妒。

别的不说,就闫明礼那身衣服也得有个小二十块钱吧!

得做多少满工分才能得二十块啊!这砸下来的馅饼未免也太大张了,也不怕噎死!

那些人的羡慕嫉妒,闫明礼并不想知道,他现在唯一想的是赶紧回家见他的小姑娘。

“杨二叔,杨大哥,杨二哥,赵大哥,我先回去了。”闫明礼朝四人打了招呼,当即打开手电筒,急切的大步远去。

估摸着已经远离了众人的视线,闫明礼再也控制不住的飞跑了起来。

显然他忘记了自己还打着手电筒,于是在他身后的一行人,眼睁睁看着一道光嗖嗖的冲进林子,再嗖嗖的消失在小路尽头。

“就这还能顶得住。”杨峰对他能跑这么快,表示叹为观止,忍不住感慨道。

“他顶不顶得住我不知道,我觉得你怕是要顶不住了。”杨大山扬起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上杨峰的后脑勺。

小兔崽子,真是啥事都敢掺合,想他和善老实,怎么就生出个想把天捅破的小儿子?

“爹,爹,算了,还在外面呢!好歹给小弟留点面子。”杨川忙拉住杨大山的手,边劝边朝杨峰使眼色。

“大哥,你就是我亲大哥。”苎麻杆的火光晃花了杨峰的眼,他根本看不见大哥使得都快抽筋的眼色。

“他是你亲大哥,那我呢?难不成还能捡个爹?”杨大山怒目以视,觉得一辈子的好脾气都快被眼前这个小兔崽子,给消磨殆尽了。

“亲爹,必须是亲爹!”见杨大山又要扬起巴掌招呼他,杨峰立马转身,动作麻溜的窜进林子里,先跑为敬!

“……”就你这欠揍样,大哥也帮不了你,等爹回家,你自求多福吧!

就在杨峰飞奔向家时,闫明礼已经打开铁锁,轻声推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