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桐烟的复述。
萧临澈委实有些忍不住,但他还算克制了,并没有大笑出声,只是从他说话的口气里能听出心情不错:“能把我那弟弟整成这样也是人才,
不过,你说得这些事情,倒是让我觉得,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其实正常情况下, 萧临川也应该定亲了,但是他一直迟迟没能考上秀才,萧靖又用立世子的事情吊着小儿子。
萧临川的婚事就难免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
看上他的,陆雪乔觉得对方家世不够好。
能让萧靖和陆雪乔夫妇满意的,人家又看不上萧临川这种一看就没有前途的纨绔子弟。
事实上,上辈子的时候,萧临川屡试不中,最后萧靖花大价钱给儿子捐一个官,他有了后来的世子夫人。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也正是因为世子夫人的家族,带着萧家在夺位的时候,站错了位置,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桐烟此时听了萧临澈的话有些为难:“主子,我总觉得他好像没怎么开窍,他平时也和那些人去青楼的,可是最多也就喝喝酒,听听曲儿,从不留宿。”
“也许不是没开窍,就是不行呢!”萧临澈语带恶意地说道,“这次跟着一起来的人,当中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要红柳,她可是奔着姨娘位置去的,你好好配合,看看能不能成事吧!”
说完,便带着桐烟和这次一起来的管事周嬷嬷一起去安顿来人了。
至于他说不得要去见见那位同窗,外加亲戚的纪临渊。
在很多人看来,这两个人关系应该是不怎么好的,毕竟一个是状元,一个勉强考上的进士,纵然两个人曾经在同一个书院读过书,也应该是没有交际的。
但其实他们的关系倒还可以,毕竟沾亲带故的,萧临澈还是个懂得借势的。
刚刚到青藜义学的门口,就看到自己继母的娘家亲戚陆在那里高谈阔论:“其实要进青藜义学也什么难的,这里是虞城不是京城,就是一个义学,又不是什么国子监。
只要后台更硬,肯定是进去,我堂姑姑是府城忠勇侯的夫人,到时候只要打点好,我肯定能进去。”
其实在青藜义学有一类,花费很高的旁听生,可以跟着正式的学子一起学一段时间,但是最多也就上半个月的课,算是体验学习生活。
陆丰家里有钱,他之前花了钱买了一个旁听生的名额,倒也是听了几天的,但是因为上课不专心且小动作不断,就被劝退了。
所以他对青藜义学的一些表面上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借着这点消息,他已经吹嘘了好几次了。
萧临澈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说道:“我竟不知连侯府公子都要凭实力考进去的义学,怎么到了陆公子这里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句话,就让一些人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而且被打断了吹嘘的陆丰,也有些恼火了,他直接喊了一句:“谁啊!在你陆小爷面前大放厥词!”
嘴上说得嚣张,可是在看到萧临澈以后,瞬间就偃旗息鼓了,他还赔着笑道:“原来是萧大哥呀!你怎么来虞城了?”
“我奉父母之命过来看看我家弟弟,顺便拜访一下青藜义学的学长纪临渊,好歹也是同科出来的,还曾经是同窗。”萧临澈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止了,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给了其他人想象的空间。
陆丰一听这话,心情很郁闷——怪不得,他想让萧临川和自己一起去当旁听生,对方说:“不出这冤枉钱。”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沉吟了官场几年的萧临澈当然能看出陆丰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凡事都拉着弟弟萧临川,因为他觉得对方和自己差不多。
可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天平一旦失衡,就会出问题的吧!
没有再和陆丰说什么,萧临澈直接义学的门房通报了自己要见纪临渊的事情。
平时这个时候,纪临渊是在书院里,可是今天到有些特殊。
原来是昨天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水边竹屋已经造好了,纪临渊第一时间想到,要与之共享这份凉意的人,是那位厨艺了得的苏老板。
可是人家是要做生意,养家糊口的。
因此,他寻了由头,说自己今天要在竹屋那边宴客,请了苏香染过来为自己准备席面。
给得酬劳要比小食店一天的流水还要多,有这样的好事,她当然是同意的——事少钱多的工作,是打工人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