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来,最难过的是安乐公主,自从上次在梁山和三郎嬉戏了那一夜之后,她更似掉了魂一样。洛阳的夏天来的不算太迟,只是干燥的让人心里发慌,现在,她的心灵也很干涸,郁闷地走在后花园的小径上,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忧郁是一种瘾,会让她陷得更深。
她穿过一片竹林,来到假山前面的池塘边,坐在了一块太湖石上,宛若一个美人鱼。忧郁让这个女人更加美丽,她把目光投向水面,看着自己的倒影,幻想他会从后面拥着她,在一起耳鬓厮磨……
她对他真的动了心,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亦或忘记。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动人的睫毛在阳光下神采奕奕。
“姐姐,你一个人看起来好寂寞哦!”忽然,真有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还以为是三郎,不由地徜徉着这种冲动。
“啊!你,干什么?”她一转过头发现是武延秀,顿时大惊失色。
“嘿嘿!”
“放开。”她气愤地命令他。
“好姐姐,你那么寂寞,不如我来陪你吧?”
“滚。”她真得发怒了。一甩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好姐姐,你打,你打,你再打,打死我吧!”这个无赖居然还是不松手。
“啪”她真的又打了一巴掌。
“只要你能解恨,我给你打个够。”他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你,你……”看他无赖的样子,是不打算放手,她第一次感到无奈。
“嘿嘿!”他还是不放手。
“延秀,把手松开。”她感觉他的手触摸到了她的胸,这是明显地猥亵。“放开,听话!”她的口气渐渐地柔和起来。
“不放,死也不放。”
“听话,我知道你的心,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方式,明白吗?”她终于被他征服了,想来这个男孩也挺帅的,对自己又真情,她的心软了。
当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吃惊于他的外貌,因为他和三郎有几分相似,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就对他有了好感。只是此前,她的心里一直装的都是三郎,直到这个钟情的女人彻彻底底地碰了壁。
“是啊!想我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赤身裸体的和他在一起,他都对我无动于衷,看来我是真的失败,难道我真得错了?”她在心里一直纠结着。
也许,有的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武延秀,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喜欢我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不要这样粗鲁,你拿我当乐坊的歌姬……”她严肃地警告他。
“唉……我知道了,姐姐。”这一招果然管用,他这才放开了手,傻傻地冲着她笑。
“这还像个有教养的男人。”她微笑地看着他说。
“来,坐这里。”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对他说。
“嗯。”
“讲个故事给我听,好吗?”她温婉地说。
“哎,好啊!只要姐姐想听,我每天都给您讲故事。”
“讲个开心点的吧!”
“好。这是我在西域听到的一个小故事:在一个漆黑的晚上,老鼠首领带领着小老鼠出外觅食,在一家人的厨房内,泔水桶之中有很多剩余的饭菜,对于老鼠来说,就好像人类发现了宝藏。正当一大群老鼠在垃圾桶及附近范围大吃一顿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令它们肝胆俱裂的声音,那就是一头大花猫的叫声。它们震惊之余,更各自四处逃命,但大花猫绝不留情,不断穷追不舍,终于有两只小老鼠走避不及,被大花猫捉到,正要吞噬它们之际,突然传来一连串凶恶的狗吠声,令大花猫手足无措,狼狈逃命。大花猫走后,老鼠首领施施然从垃圾桶后面走出来说:‘我早就对你们说,多学一种语言有利无害,这次我就因而救了你们一命。’……”他绘声绘色的讲着。
“呵呵……”他终于把她给逗乐了。“你怎么听过这么多的故事啊?”
“我喜欢听他们说,而且,我回东都之后,常常讲给母亲听。你知道,我被困在突厥那么多年,母亲一直很担心,后来哭坏了眼睛,所以我回来的这几年经常陪她,她寂寞了,我就给她讲故事,逗她乐。”说着说着,他的眼里满含泪水。
“好了,好了,再说,把我都给说掉泪了。”
他这一番煽情的话,对这个情商不高的公主,果然奏效。不过他说的也并非都是瞎话。
“好姐姐,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了,不开心了,我给你解闷。”
“哦,随叫随到?”
“那当然,要不,你就找根绳子把我拴起来,你整天牵着我呗!”
“哈哈哈哈,那你不成了我的小狗了?”
“呃呃,要不,做你的跟屁虫吧!”
“哈哈哈哈,我才不要呢,武功如何?做我的保镖还差不多。”她试探性地问。
“我,壮得像头牛一样,你说呢?”他吹嘘地说。
“那,我说一个人,你可能敌得过他?”她注视着水面。
“谁?你说。”
“阿瞒。”她是在情不自禁的比较。
“你是说……李隆基?”
“是啊!”抬起头,她注视着他的双眼,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这个……”他一边挠头,一边难为情。
“呵呵!我看,你也为难,我也不是让你和他比试,只是问问。”
“哦,那我还真得不知道。”
“哼哼……我看你现在就怕了,还用得着比试吗?”她在心里暗暗地说。“唉!算啦,不说这个话题了。”
“哦,那就说点别的吧!”
“不了,我今天累了,要休息去,改天找你玩。”她伸了伸手臂,起身。
“哦,我扶你吧?”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她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
“慢点!”他伸手抚摸她纤细的腰肢,他在想: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竟然有那么纤细柔软的小蛮腰,感觉很质感。
“你的手好暖!”她不但没有拒绝,却明显在挑逗。
“那,我陪你?”他得寸进尺。
“不,你回去吧!我真得累了。”不知什么原因,她坚决地拒绝了。
“好,姐姐什么时候闷了,我来陪你。”
“嗯,你去吧!”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十分的矛盾,在她的心里,只爱一个人,因为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一个寂寞难耐的黄昏,在没有人敢去的长生殿,安乐公主和武延秀第一次发生了关系,对于这个公主来说,她终于找到了新欢,感觉很刺激,此时此地,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已经不是少女时代那样的懵懂和幼稚了,如今,她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而且能够驾驭自己的激情。
和武延秀在一起,她似乎又找到了和三郎在一起的感觉,虽然无法比较,却能够让她在心里和生理上得到暂时的满足,在整个过程中她的脑海里不断地臆想:和她亲热的男人就是三郎,她终于学会了放浪,从此一发而不可收。
“姐姐,你真的很美!”第一次刚刚结束,他没有留意她的眼角尚有一颗没有掉落的泪滴,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他啧啧称赞。
“是吗?哪儿美?”双手放在胸前。
“哪儿都美,是个完美的女人!”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哄骗女人的吗?”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心话。”
“那为什他也这么说,却不愿意真心对我。”她在心里自言自语。
“姐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紧紧地握着他的左手,似乎给他传递一种内心深处的信息。
“姐姐。”他闪动着邪淫的目光,伸出一双大手把她的双肩满满的握在其中。
“我就喜欢你叫我的声音,充满磁性。”她娇羞的像个少女,均匀地喘息。
年轻真好,加之这是第一次,有着无尽的新鲜感,于是,他们呼风唤雨,缠绵悱恻,这个无人区成了她们淫乐之所。她渐渐地喜欢上这种偷情的感觉,渐渐地离不开这个酷似她心上人的武延秀。况且,他比武崇训更会哄她开心,让她快乐。
也就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恨那个人了,俗话说:“爱之越深,恨之越深”。
公主和武延秀之间的秘密,开始在满朝之间传播,三郎是从他安置在公主府的眼线口中得知的,那时候,他在和蝉儿下围棋,娟儿也在身旁,听到这个消息,她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你们怎么了?”他微笑着问。
“没什么!”她们几乎不约而同回答。
“那,我也没什么。”
他惊叹于这两个女人对他的爱,但是她们又不了解他对于这件事的感受,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过短暂的痛,可那只是片刻,片刻之后,他似乎又有彻底的轻松之感。
终于,她不会再缠着他了,他也不会再为难了。仿佛一下子卸掉了身上的包袱。
是啊!这个惹不起也躲不过的女人,从前,实实在在地折磨着他。
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上次在梁山的荒唐一夜,他终于可以有所交代了,因为他一直怕那件事会有令人难堪的结果,现在一切都好了,可以一了百了。
当他听到另一个关于安乐公主的消息时,他才彻底地坐不住了。原来就在两天前,安乐公主和武延秀,这对活冤家,正在公主府上胡来之时,被驸马武崇训撞个正着。当他们正在行龌龊之事时,武崇训刚好回来,明明听见公主闺房里有动静,可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大白天,堂堂一个大唐公主,会干出这样不堪的事情来。他气的差一点没有吐血,可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在这对男女那忘我的工作中,他选择默默地退了出来,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为了武家,到现在为止,他彻底地牺牲了自己的一切。
“这是报应。”他坐在德静王府的花园里,注视着一只蜜蜂钻进了花蕊,不禁悲伤地说。
是啊!他当初为了武家,哄骗了安乐公主,而现在。
那个武延秀也是他自己引狼入室,正值青春年华的公主,就像一朵鲜艳的花儿一样,怎么可能就这样独守空房。
他害怕李隆基会和她发生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不可怕,可怕的事情现在终于发生了。
他一想到在武延秀身下的安乐公主,那如同畜生发情似的放纵,立刻就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