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醒来，两人风风火火的拿上自己的身份证件出门，直奔机场。
下飞机，领证，睡觉，……。
周淮阳就两眼一蒙，啥也不管，主要是自己是被安排的那个。
祁楠早就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一路畅通无阻，工作人员都十分配合。住的酒店连房卡都制好了，还有吃饭，接着上飞机，回到锦都。
就是说，有一种被人推着走，浑浑噩噩但安全感十足。
回到家时，周淮阳都感觉做梦一般，太梦幻了，始料未及的安排。
就好像做实验刚想了个课题，接着报告出来！哎，就是懵逼感。
关键是步骤一个没少。
顺畅，特顺畅。
周淮阳想，参与感是有了，少的是过程的思考。
“这个证书就一张纸，也没有红底照片，总感觉差点意思。”周淮阳看祁楠那个宝贝的样子，忍不住挑刺道。
“我找了个框，裱起来就好看了，还有照片，也准备好了。”祁楠从一个小信封里抽出了两人的合照。
今早上，周淮阳还在睡着，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而祁楠很自觉的起来去开门。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小信封，就是现在装照片的那个，他翻着看了好多遍，才放下，搂着周淮阳继续睡。
经过祁楠的装饰，那张满是英文的证书确实精致了不少，立在两人的床头。
上面的照片则是在盛利亚拍的，背景换成了红色，一看过去，真的很像结婚证上面的照片了。
真的结婚了。
尽管在国内不会生效。
祁楠真的宝贝极了那张裱起来的破纸，抱着摸着，吃饭的时候看一眼，出门了看一眼，洗澡了看一眼，睡觉了也看一眼。
。。。
周淮阳有些后悔了，他到底在意的是那张纸还是自己这个人？
他心里有些烦躁，手头上的动作就没注意分寸。
本来他正在和韩风聊以后工作的事情，想着毕业后直接在锦都找份适合他的工作，工资不需要太高，因为他想轻松一点，自在一点。
韩风觉得自己是在浪费资源，凭借周淮阳此时的学历完全可以往更高的阶梯走，想让他申博。
一时间两人的对话发生了僵持，而周淮阳因为祁楠的见纸忘人，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韩风的会议给关掉了。
电脑也是用力合上，砰的一声，将注意全放在破纸上的祁楠身体都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懵逼的看了过来。
手机上不断收到邮件信息，是刚刚会议里的师弟师妹们发来调解关系的。
周淮阳也直接将手机关了，扔在一旁，阴沉着脸，生闷气。
“怎么了？”祁楠困惑的走了过来，问道。
现在已经晚上了，两人都洗了澡，穿着睡衣，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乳香气，只是祁楠身上的更好闻。
周淮阳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看着桌面，“没什么。”
他好像心里很生气，很烦躁，但剖开那颗心脏，再往里面探去，有一丝微不可察、极其渺小的委屈。
微小如银丝，根根缠绕包裹住鲜红的跳动的心脏，就像菌丝在不断壮大，密密麻麻钻到每一处能容纳它的空隙。
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堵着气，出不去，喉咙也很生涩，他眨眨眼睛试图将这种别扭的情绪甩出去。
或者压下去，冻结起来。
“心情不好，刚刚和韩风聊天不顺畅吗？”祁楠转过周淮阳的椅子，使他面向自己。
眉头皱起来了，眼睛也像是熄灭的蜡烛，失了光彩。
周淮阳把头偏到一边，不看他，也不回答。
“需要我帮你找外援吗？小叔叔能治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微微垂着，下唇绷得很紧，还有点泛白。
祁楠轻轻用手碰了一下，发现是周淮阳在用牙齿咬自己的唇，瞬间心疼了。
“咬自己干什么？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咬我好了，”祁楠把手腕伸到他面前，露出健壮白皙的皮肤。
“之前你留的印记都消了，我一直都想让你再帮我种一个，这次你随便咬，当然我更喜欢印记种在脖子或者锁骨那里。”祁楠说着，头也凑了过去，将衣领扯到最大，期待着等周淮阳咬。
周淮阳：“……”
他把下唇从牙齿下放了出来，又无语了。
正当他想仰头去给他锁骨来一口时，肚子那里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住了。
他低头去看，玻璃的反光刚好折射到他的眼睛，霎时火冒三丈。
“你要抱着这张破纸到什么时候？！”周淮阳怒火冲天，放下狠话，“你要是三秒之内不给我扔开，我就撕了它烧火！”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劳资才是你对象！特么抱着张丑了吧唧的破纸什么意思？
“三。”周淮阳黑着脸从牙齿缝里蹦了个数字出来。
“！！”祁楠瞪大眼眸，神情恐慌，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桌子上。
扔完了后紧张的看了眼椅子上对他咬牙切齿的人。
“我扔了扔了，你别气，以后我都不碰它。”祁楠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
“呵呵～”周淮阳冷笑一声，“我都已经数到三了，你才放下，太晚了吧？”
“？？？”啊？
祁楠张着嘴怔在原地，脑袋宕机了一般，指着那块玻璃，又指了指周淮阳。
好像在说：啊？这就三了？不这样吧？
周淮阳眼含怒火的站了起来，将人往后面的床上用力一推。
人瞬间倒在床中间，还因为床垫的弹性良好，蹦了两下。
祁楠突然被推倒，脑袋是蒙的，手肘杵着床想撑起身体，腿刚一弯曲，借力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道影子晃过，头顶的光被遮得严严实实。
逆着光，祁楠看见自己身上坐着个人，揪着自己的衣领，手却朝床头柜的抽屉伸去。
周淮阳伸直了手臂，在抽屉最里面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禁心里坏笑。
是一根丝绸的布条，捏在手里手感非常顺滑。
周淮阳抓过祁楠的一只手腕，在上面绕了个圈，又扯过另一只，接着绕，最后两只手腕并在一起，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