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枫察觉到了沈自书情绪里的低落，他将沈自书的手握紧，无声的告诉对方，自己会陪在沈自书的身旁。
无用的情绪迅速被沈自书压进心底，沈自书看着有些担心的贺枫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有些不太好。”
“别怕，我在呢。”贺枫安抚道：“这里看起来没什么东西，你觉得呢？”
沈自书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抬手指着正前方。
贺枫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明明没有人在穿着它，它却像是在被人踩着一般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身旁的人突然消失，贺枫瞪大眼睛一脸无语：“不是吧，又来？喂喂，直播间还有人吗？”
[有的有的！哥！你跟哥夫被分开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贺枫直接问出重点，他掏出“晓”追着高跟鞋就跑：“没出什么事吧？”
身在10号玩家岛上，用亓官琚看升难成直播的钱宥麟有些沉默。
好好好，夫夫俩一个反应是吧，都是提着刀就追着高跟鞋跑。
他迅速打字：[在哥你安慰完我哥夫之后，嗯，我哥夫挺好的，跟你一样追着高跟鞋砍呢。]
贺枫看见钱宥麟的弹幕轻笑一声，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一个挥砍把高跟鞋的鞋跟砍断了。
穿着高跟鞋的东西明显的崴了一下，它停下步子，一点一点的面向贺枫。
“高跟鞋秒变平底鞋，你不高兴？”贺枫轻啧一声，血色雾气瞬间包裹全身：“真难满足啊。”
眼看高跟鞋猛的朝他跑过来，贺枫直接将手里的刀扔了过去，却又在快要砍到对方之前停了下来。
“晓”艰难的刹车，飞回贺枫手上。
贺枫向左侧身躲过那人的攻击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换你认不出我了。”贺枫一个抬刀挑开什么的东西的攻击，将对方的力气化解：“钱啊，你哥夫那边怎么回事？”
[呃，哥，你死了……]
贺枫：……？
“我看你是想死。”贺枫骂了一声：“我死了，那我是什么？”
[不不不，哥夫那个幻境里，你死了，挺惨的，肠子都被掏出来了……]
贺枫睁大眼睛，化开对方攻击的力气小了一些，露出破绽，哪怕这个破绽很小，却还是被沈自书抓住，他猛的一刀刺过去捅穿怪物的胳膊。
刀尖没有没入肉体的实感，沈自书猛的一顿，飞快跑到“贺枫”的身边蹲下身检查着“尸体”。
他记得贺枫鼻梁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每每两人接吻时总会吸引沈自书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那么紧张。
可面前这具“尸体”的鼻梁上却什么都没有，沈自书有些懊恼。
刚才他追着高跟鞋过来时就看见“贺枫”被怪物杀死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给了道具可乘之机。
那他刚才刺中的岂不是……
“哎呀哎呀男朋友。”贺枫握着被划出一道小口子的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自书：“我好像被什么的东西刺到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自书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看着笑盈盈的贺枫一时间没有反应。
“吓到了？”贺枫张开双臂：“过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沈自书拥住贺枫的力气很大。
整一个大块头扑过来的时候贺枫险些没把人接住。
他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沈自书的后背，亲吻着沈自书的耳侧。
“我在这儿。”贺枫温声安抚：“什么事都没有，别害怕。”
眼前一片血红慢慢褪去，沈自书闷闷嗯了一声。
他想将贺枫抱紧一些又想起对方刚被自己伤到手臂，顿时有些慌乱，赶紧开始买药。
贺枫在沈自书担心又自责的目光下喝下治疗药水plus版，伸手捏了捏沈自书的脸。
“男朋友，你现在好像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狗狗。”贺枫调侃道：“委屈又可怜。”
“那你会抛弃我吗？”沈自书握住贺枫的手，侧头更加贴近贺枫的掌心：“主……”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枫堵住了嘴。
四楼直播与贺枫的直播同时关停，无数观众涌进升难成的直播间，让他带着他们去偷听。
升难成浅浅一笑。
笑死，他今天去偷听，七天后那就是他的头七。
他疯了吧他去偷听？
“你们这一群人啊，都不干好事。”升难成指指点点：“还我去，我可去你们的。”
[嗨呀，小哭包是真聪明了嘿。]
[对啊，之前傻傻的让去偷看榜一大哥在干什么就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升难成：……完了。
[。？什么叫偷看榜一大哥？]
[哦豁完蛋，忘了榜一大哥还在，啊哈哈哈……嗨~榜一大哥~]
升难成直播间里的鸡飞狗跳贺枫并不知晓。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床垫被收起，贺枫懒懒的靠在沈自书身上指了指那双高跟鞋再指了指自己的刀。
沈自书耳尖很红，他躲过贺枫的视线起身准备去砍高跟鞋。
看着自家男朋友慌乱的模样贺枫唇角勾起一个笑。
虽然他挺纯的，但沈自书看起来更纯一些。
湿漉漉的狗狗眼哭起来确实挺好看哈。
[！！！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可恶！想看！！！]
[我就在意一个问题，我们站反了吗？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不会，你看看贺哥都走不了，没站反。]
贺枫回了弹幕一个微笑，随后起身步调轻快的跟沈自书一起将红色高跟鞋砍得稀碎。
这应该就是那什么忠告的其中之一吧，宿舍走廊上的红色高跟鞋。
“怪不得要逃呢。”贺枫不屑的翻动残骸，他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哑：“这玩意儿应该会让玩家陷入幻境，然后觉得所有人都是怪物大开杀戒吧。”
不过有一点贺枫不是特别的懂：“这玩意儿不应该在宿舍吗？为什么在教学楼？”
[呃，玩家们集体睡觉的教室怎么能不算宿舍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榜一大哥说得好哇，为什么不算宿舍呢。]
贺枫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为了看你们直播，所有玩家昨晚睡在教室里，嗯，是这样的？]
贺枫沉默，贺枫拉着沈自书就往外走。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直播整了出来。
「叮！玩家贺枫、沈自书破解静安学校封禁的四楼！系统即刻奖励每人恐怖币x250。」
楼梯上到一半的贺枫停顿了一下，加快了步伐，他咬牙切齿的想，250是吧，等着吧，等到结算的时候看看谁才是250。
贺枫还有3秒中到达战场时，升难成已经给自己找了一片地方躺了好了，并声情并茂的交代自己的后事。
什么记得把他带出副本，他有姐姐在家里等着啊，什么冰箱里的小蛋糕是他偷吃的，让舒瑶别再逮着汪旺捶了，还有上次马桶上的那个洞，也是他戳的，不关钱宥麟的事儿。
贺枫都听麻了，他蹲在一旁戳了戳惹事包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怎么说呢，大概是他现在不揍死升难成，回家也有人排着队揍他的程度吧。
他还得盯着点，别让他们给哭包捶死了。
毕竟这人是脆脆鲨，又脆又好杀。
“等到出副本让那谁，什么栀给你看看。”贺枫叹了口气：“怎么这么脆呢，你看看小钱，挨了那么多次捶都没事，你就挨了一次就扣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用多大力呢。”
所有被贺枫铁拳招呼过的人\/Npc：……你用的力难道还不大吗？
“呜呜呜哥，你回来啦。”升难成哭出声：“我想你了。”
“就走半天，想什么。”贺枫有些好笑：“狗子说你把那个找事的给定住了，人呢？”
五分钟后，“陈图”的四肢被铁链拴起来，升难成解开技能效果。
“陈图”笑嘻嘻的睁开了眼睛，他抬起眸子看着贺枫舔了舔唇：“又见面了，小疯子。”
贺枫感觉他被冒犯了，“晓”直直扔过去捅穿“陈图”的锁骨。
“你怎么又换了一张皮？”贺枫蹙眉：“你是剥皮客吗？”
闻言“陈图”突然大笑起来，整个铁链都因为他的大笑而颤抖着，“陈图”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侧头看向贺枫身旁的沈自书。
“喂，你可要，护好他。”“陈图”咂咂嘴：“我真的很喜欢他这张皮，你的也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两把长刀同时捅入体内的反馈，“陈图”皱了皱眉，血液顺着嘴角流出：“嘻嘻嘻嘻……真相这么快揭晓的话，那可就不好玩喽。”
一颗黑色的类似种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中。
沈自书眼疾手快的砍掉那只手，“陈图”却还是逃走了。
“啧，障眼法。”贺枫不屑一哼，他提了提地上的胳膊：“真正的传送工具在他另一个手里，跑了也好，下次再见就要了他的命。”
沈自书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手臂：“每一张皮都能帮他扛一些伤害，不然他早该死了。”
贺枫觉得沈自书的话很有道理，他看向直播间摄像头，语气诚恳：“各位，保护好自己的皮，有个变态是剥皮的。”
[？哥，你倒也不必如此认真的劝告我们，有点让人害怕。]
[是又贴心又要做噩梦的感觉呢，哈哈。]
[笑死，贺哥轻易不关心，一关心就是大的。]
贺枫看了两眼弹幕没有回复，他在想明明这个剥皮客伤不到他们，为什么恐怖游戏系统还不断的把他派过来呢？
难道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技能？
[刚才在被铁链锁住之前，他身边的颜色一直是淡淡的黑，而在难成技能解开后瞬间就变成了浓重的黑色，怎么说呢……]
[？您请讲！]
“想说什么就说。”贺枫说道：“不用在意对不对，那玩意儿在剥皮客身上没在意的必要。”
[那我说了，哥，我觉得他像是有两个人格，就是人格分裂，我在学校的时候了解过一点点，而剥皮客给我的感觉跟人格分裂很像很像。]
10号玩家岛的汪旺抿了抿唇，努力忽略那种不适感：[而且，他现在就在这个直播间里。]
又是十几分钟的排查，汪旺精准的找到了“陈图”新开的账号，贺枫直接将人踢了出去。
“陈图”倒在禁闭空间的地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又开始在地上打滚，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双重人格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图”放声大笑着：“他居然说我要双重人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游戏系统飘在半空中静静等待。
低下的笑声戛然而止，“陈图”躺在地上再次切换了一个账号进入直播间。
屏幕上，青年的眉头紧缩，唇瓣紧紧抿起，这副严肃的模样让“陈图”的心脏乱跳着。
「叮！」
“不要叫。”“陈图”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我在思考。”
「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思考的。」
“那你呢。”“陈图”轻笑一声，目光仍旧没有分给恐怖游戏系统半分：“你又被毁了一个分身吧？那娃娃的哭声可是……”
「住口！你现在根本就不该在这里！你答应我的什么都没有做到！」
“将那些离谱的天赋技能创造出来的蠢货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陈图”不屑反问，他伸手，指尖不停触摸着屏幕上青年的眉眼：“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他的皮很感兴趣。”
「那就做一点有用的事情出来！别再像这样被打回来！！」
“闭嘴吧，真没意思。”“陈图”叹了口气，他又开始狂笑，甚至翻身趴在地上不停的捶着地板：“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双重人格哈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游戏系统看着“陈图”癫狂的模样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看上“陈图”这个能够随便变成别人的技能，他怎么会跟这个疯子联手。
不管是谁，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恐怖游戏系统轻笑一声离开了禁闭空间。
用普通人类对付不了你的话，疯子呢？疯子能不能把你击垮？
贺枫，我很期待你被杀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