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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芬恩正在阅读助手医生递来的医疗报告,几个助理医生站在助手医生旁边,恭敬地等待着芬恩的指示。病房十分安静。

他们都默默地看着琼斯夫人如同章鱼般紧紧抱住琼斯医生,连口水都滴到了琼斯医生的病号服上。所有与琼斯医生共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极度的洁癖者。

芬恩看了许久报告后才开口:“现在暂时先不考虑手术,要和病人及家属沟通好,让他们不要过于紧张。目前还不需要进行心脏手术,而且心脏手术风险极高,术后并发症也很严重,一旦出现反弹,后果将更糟。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做手术。”

“是的。”助手医生立刻应道。

“这段时间给我发送关于病人住院情况的报告。保守治疗只是目前的一种方法,并不代表一定能成功。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是的。”

“按照我现在的恢复状况,至少三个月内不能进入手术室,所以别等我回来做我们科室的那些手术。一些小手术你们可以自己处理,但必须要和家属及病人做好沟通。”

“可是很多家属和病人点名要您主刀,我们实在无法拒绝。”助手医生面露难色。

琼斯医生因故离开这两周,没做任何一台手术,甚至连一些小手术的工作都没有接收到。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琼斯医生生病了,门诊患者也变得很少。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医院工作了呢?”

“那恐怕医院会损失一半以上的收入。”助手医生直截了当地说。

芬恩看着他,无言以对。

“好的,我会尽量将手术分配给其他医生来做,我们会尽力工作的。”助手医生恭敬地说。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没事的话,怎么还不回去工作?”芬恩挑眉问道。

“是的。”助手立刻回应。

其实,琼斯医生是个好人,但在工作方面极为严格,甚至是过分严苛。

于是,医生们离开了病房。

助手医生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他只是想确认一下琼斯夫人能在众人面前对琼斯医生胡闹到何种程度。

刚才他在汇报工作时,甚至还看见琼斯夫人的手伸进了琼斯医生的病号服内。

他一直以为琼斯医生不会允许琼斯夫人在大家面前为所欲为。

然而,他……默许了。

那一刻,他还看到了琼斯医生亲吻了琼斯夫人额头的情景。

他对她真是宠爱有加。

好吧,他会回科室告诉护士们,别再想着琼斯医生离婚的事儿了。

根本不可能!

在南安普顿市中心医院创伤与急诊科的VIp病房里,莫妮卡正在沉睡之中,沉浸在美梦中。

梦里,芬恩主动亲吻她,温柔无比。

毕竟自从他们开始交往、结婚以来,芬恩唯一一次主动亲吻她的就是在自己三十岁生日那天晚上,那次的吻还带着一丝报复性的不温柔。然而现在……她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成一滩水。

她能感觉到芬恩的唇印在自己的额头、脸颊和身体上……原来芬恩也有如此不顾一切的一面!

“哈哈哈……”莫妮卡突然笑了起来。

她在睡梦中笑得像只鹅一样。

芬恩盯着她,看着她在睡梦中笑得如此离奇。

下一刻,莫妮卡被自己的笑声惊醒,睁开了眼睛。

然而醒来时,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感觉非常开心。

很久很久,她似乎都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笑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莫妮卡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男人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芬恩问。

她梦见了什么?为什么会笑成那样?

“我梦见你亲吻我。”莫妮卡回答道。

话音刚落,芬恩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我梦见你主动……”莫妮卡看着芬恩那自然流露出的冷淡气质,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梦。”

果然,现实中的芬恩绝不可能像梦中那样急切。

而芬恩则以为她在开玩笑,微微一笑。

莫妮卡有些不悦地动了动身子,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怎么可能一整天都在睡觉呢?这足以证明她有多么沮丧。

于是她打算起床,却发现一只手伸进了芬恩的衣服里,正触摸着他的胸膛。

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心酸。

芬恩看着她的表情,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没事。”莫妮卡摇了摇头。

芬恩的眼神变得冰冷。

“我有点想你了。”莫妮卡直截了当地说。

莫妮卡的话再次让芬恩无言以对。

随后,莫妮卡抽回了放在芬恩衣服里的手。

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和芬恩有亲密接触,医生说至少三个月内不能同房,对她来说,这似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忍不住问芬恩:“你想吗?”

芬恩立刻移开视线,仿佛不愿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

莫妮卡撅起嘴,她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接着,她从病床上起身。

虽然脚踝已经好多了,不再疼痛,但她仍需要拐杖支撑,于是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方便并洗漱。

芬恩感觉到莫妮卡下床,并看着她走进浴室后,他悄悄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试图平静地放松身体。

正当他在放松时,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尖叫声。

芬恩的身体瞬间紧绷。

就在他以为莫妮卡出了什么大事时,只见她拄着拐杖冲了出来。

“怎么了?”

“芬恩,你是不是非礼我了?”

“……”

“你看!”莫妮卡毫不害臊地扯下了身上的病号服。

原本她只解开了病号服上的一颗扣子,但现在她解开了三颗,松垮的病号服滑到了肩膀,露出雪白光滑的肩头,锁骨处还有一个红色的吻痕,显得格外醒目。

芬恩的脸红了。

起初他只是想亲吻她的额头,可后来……

他转移了目光,问道:“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啊?”莫妮卡吃了一惊。

她摸了摸自己锁骨的位置。

难道是过敏?

芬恩说:“如果你过敏,我可以叫医生给你开抗过敏药。”

真的是过敏吗?

莫妮卡看着芬恩一脸认真,便相信了他。

芬恩绝对不会趁她不注意亲吻她,而且看来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欲望。

她应了一声:“哦,原来是过敏。”

她嘀咕着又回到了浴室里。

芬恩深吸了一口气。

莫妮卡有时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莫妮卡回到浴室,对着镜子看着那个红点。

她心里嘀咕:“靠,这过敏位置真是绝了。”

然后,她又用手擦了一下。

卧槽!失望至极!

她还以为芬恩对她做了什么。

这家伙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无动于衷?

“靠!”莫妮卡在洗手间里骂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人。

那是一个一眼就能让她火冒三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