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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许四没咳多久,余南卿也吃命的咳了起来。

苏挽烟:“……”

余南卿只觉心脏钻心的痛,阴鸷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许四,眉间杀气四溢:“滚!”

这一声明明虚弱又无力,偏偏令许四浑身一颤,那直逼脑门的寒气让他背脊一凉,他连滚带爬:“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怪不得以前那些婢女进了主院一个个都惨死了,原来余南卿这么恐怖,救命啊,他刚刚都看到他太奶奶了啊!

这主院他是死活不会再来了!

“唔——”余南卿一股气血上涌,忙用手捂住嘴。

苏挽烟心底一颤,连忙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她急急忙忙用毛巾接住:“又要吐血了?唉呀你身体怎么这么弱?弱还不好好养着,天天动气干什么?”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那么厉害啊?

刚刚许四可是隔空被他抓过来的,那速度快得她都反应不过来,怎么做到的,哇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怪不得地上的银针被他握在手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一边崇拜着,一边顺着余南卿的背,还要注意看他要不要吐。

等了好一会儿,便见余南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是……忍下去了?

“本王……不相信任何人……”余南卿紧着拳头,声音沉冷又虚弱的重复了一句。

苏挽烟无语:“知道了知道了,不相信任何人,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接近你了,好不好?”

“……”余南卿抿唇,眉头蹙紧:“但本王相信你……”

说完这句,他就无力的躺了下去。

苏挽烟顺着他背的手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一般,眼里布满了光芒,凑近他的脸:“你说真的?你相信我?”

哇,这股被病患信任的感觉,真好!

特别是这个病患还特厉害!

就是那种对国家有特别大贡献的大人物,突然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医生,我的命就交给你了,拜托了’的那种伟大又无限的使命感!

搞得苏挽烟都有点膨胀了。

但余南卿却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一句。

苏挽烟也不在意,无所谓,反正她听到了。

高兴归高兴,身体还是要擦洗的,既然余南卿不愿意……

她想了想,解下腰间的腰带蒙在了眼上,这才重新洗了毛巾,伸手去摸余南卿身上的被子。

余南卿拧眉,一把握住她的手,羞愤的睁眼:“本王说过……”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卡在了喉中。

“怎么样?这样你就放心了吧?”苏挽烟笑得有些得意。

“……”余南卿拧眉抿唇。

“快松手啊!”苏挽烟见他还抓着她的手,叫道。

余南卿定定的看着她,迟疑了好一会儿,终是松了手。

苏挽烟小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探索着,毛巾擦过的地方余南卿只觉得像被火烧过一样,炙得他火辣辣的疼。

他抿着薄唇,好看的丹凤眸去了平日的戾气,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挽烟。

她今日是解了发髻,长发就这么简单的在后脑勺上扎了个马尾,那微微张开的双唇映着缨红,像刚熟没多久的樱桃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额前一丝青丝垂泄,直至耳根,将她小脸的肤色衬得更为白皙。

余南卿心头莫名绷紧,似有什么情绪在心间不停的翻滚,咽喉不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微瞌,忙将自己的视线移至别处。

他瘫痪了三年,这三年来,他的下半身一直都是没有知觉的,可现在,他总觉得腹间有什么东西的涌动。

这一刻,他竟后悔自己没有瘫痪得彻底一些。

他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摒除脑海的杂念,只希望能够争气些,别在苏挽烟面前丢了脸。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苏挽烟声音响起:“你放松点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下手的啊……”

余南卿脑袋“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一般,猛地捂着嘴巴咳了起来……

苏挽烟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又又又刺激到你了?”

她小手在空中慌乱的摸索着,直到指尖碰到余南卿的燥热的脸,余南卿心底一惊,一把将她的小手握住。

抬眸,才看到原来那被蒙着的眼睛之下,她的脸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苏挽烟才十三岁,娇小,可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余南卿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好色之人。

可眼前这副景象,却叫他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头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挠着,心痒得很。

她平日大大咧咧的,毫无女子仪态,还以为她对这些事也会缺根筋,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并非真的毫不在意。

“你……你是不是在瞪我?”虽然蒙着眼睛,但苏挽烟直觉余南卿在瞪着他。

之前给余南卿擦身体,他都是睡着的,哪怕两只眼睛都看光了她都觉得只是病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余南卿醒着,还起了反应,即便她是医学生,但她哪见过这阵仗?

秉着医者仁心,色即是空的理念,她还能稳得住就已经算顶好了,当然,要是余南卿能放松些,她会更得心应手。

余南卿别过眼,心气已经耗尽了般,气息一直紊乱的喘着,他放开苏挽烟的手:“已经够了……”

苏挽烟这回也没再坚持,连连点头:“嗯嗯嗯,下次再……咳,给你弄干净点。”

也不知怎地,话说到一半声音都变娇了,苏挽烟忙咳了一下,把嗓子回正。

唉,尴尬死了。

苏挽烟匆忙低头,伸手就去端盆,末了发现眼睛上的蒙布没有拆开,又急急忙忙伸手先把布拆下来。

余南卿已经盖了被子,苏挽烟却红着脸不敢再抬头,这一瞬,两人都似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闭着眼睛忙着拢已经盖好的被子,一个低着头不知先把毛巾放下还是先把盆端起来。

直到苏挽烟匆匆走出房间,房中的暧昧也没散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