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这么一说,梁拉娣脑子慢慢恢复了清明,看着对面疼得呲牙咧嘴的南易,心里后怕起来了,这人家要是来个实名举报,当面对质,那大毛他们不就真完了吗?
“我真是太笨了,我应该晚上在他脑袋上套麻袋,然后把他打个半死,就好了!不行,我得先稳住他!”梁拉娣暗戳戳想道。
念头一转,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哎呀,误会了!南师傅,对不起啊,是我弄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身上疼不疼啊?要不要我陪您去医务室看看啊?”
说着竟然走到了南易身边,上手要摸。
南易吓得一缩脖,赶忙后撤两步,惊问道:“梁拉娣,你想干嘛?”这泼妇转变速度太快,他有点儿猝不及防。
“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南易……
刘峰……
梁拉娣不闹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南易出了厂办,直接奔了医务室,他疼~,他需要丁医生亲手上药。
医务室走廊上人不少,南易只能咬着牙在外面排队。
好不容易听见丁秋楠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下一个!”
南易满怀期待的走了进去,坐在了诊桌旁边。
“你怎么了啊?”
丁秋楠这是明知故问,刚才给人看病时,听工人议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别提了,被同志误解,屈冤遭打了!”南易解释道。
“都哪里受伤了?”
“脸上,身上,还有心里面!”
丁秋楠往南易脸上看了看,语气冰冷的说道:
“脸上,身上的伤养几天就好了!至于心里面,问心无愧就不会受伤,你要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伤就一辈子好不了!”
外面还有人呢,南易不愿意多解释,只是说道:“丁医生,我这伤的挺重,可不能光靠养啊,您怎么也得给我涂点儿药啊,要不太不负责任了吧!”
丁秋楠依旧面无表情,“你确定要涂药?”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你先把外衣脱了,到里面去吧!”
她用手一指医务室里面的一间小屋,那里是专门给病人打针上药的地方。
南易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这一刻他觉得挨的打是值得的,刚进医务室房门,已经把上衣脱光了,露出了一身排骨。
紧接着他见到了惊人一幕。
房间里刁大河斜倚在病床上,手拿着一本市井小说正在看图,见南易进来他呲牙一笑。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厨房的事儿忙完了嘛,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我担心丁医生一个人在医务室忙不过来,特地前来帮忙!”
南易无语+无奈+欲哭无泪。
丁秋楠走了进来,把一瓶药用酒精和一瓶黄药水拿了进来,递到刁大河手里,“先用酒精杀毒,然后再涂抹黄药水。”
“得令!”刁大河兴奋的接过药水等物,转身对南易说道:“南师傅,麻烦床上先趴好!”
南易有点儿怕怕,心虚的问道:“我不用涂药了行不行?”
刁大河、丁秋楠异口同声:“不行!”
战战兢兢的趴在了床上,承受刁大河用炒菜的手法涂药。
病房里传出南易鬼哭狼嚎的声音,凄惨至极,如同“菊花残”,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在外面排队的小青年一哆嗦,相视一眼,全都偷偷的溜了。
上完药,南易已经虚脱,生无可恋的趴在那里不想动弹,有气无力道:“刁大河,你也忒狠了,酒精就直接往我伤口上倒啊。”
刁大河嘿嘿直乐,“这不是刚刚上手,业务还不熟练嘛!”
“不熟练你还敢动,你这是要杀人害命啊!”南易有些欲哭无泪。
梁拉娣还真够狠,明显用笤帚抽南易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南易身上一条条红红肿,有的地方还破了皮,刚上酒精时剧痛,此时又转成了火烧火燎的感觉。
“这可要了我的命了,梁拉娣,我和她完不了!”他一边呻吟一边咒骂。
看丁秋楠出去忙活了,刁大河坐在了南易身边,忽然在他眼前比了一个大拇指。
“南师傅,您是这个!”
南易看见了,有些糊涂的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今天梁拉娣冤枉你了吧,根本不是你告的密,对不?”
“哎呦……那当然了,老子立身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去告密?”
刁大河继续说道:“这个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是梁拉娣那么打你,你在厂领导面前都没实话实说,你要是说了那天你看见谁割了猪尾巴。可够梁拉娣这个傻瓜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