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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

“小姐!”一个男孩看着骑马归来的萧云招手。

“鸣珂这是想我了,特地在门口迎着我。”萧云拿着包袱和剑下马,并把缰绳交给鸣珂。

“小姐您去云南看少爷,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鸣珂当然想您,怎么回来得如此晚?”

“进城本打算去奎元馆吃他家的响油鳝糊,然后帮一位丢了钱袋的京城商人结了饭钱,顺便去拜访了一粟师父,就晚了点!”

“灵隐寺的小师傅说住持让他来,请您明日去上香!”鸣珂拴好马,继续禀报。

“他就是不来,我也要明天去一趟灵隐寺,每次回来都要去的。”

“您是先用膳还是沐浴,鞠衣把水备好了,半见是把账本给您捋好了,您用完膳就能看,既白已经看着那桌子菜念叨好几回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满足口腹之欲!”

“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既白一听先吃饭,高兴坏了。

“都别讲究了,坐下一起,就当给我接风洗尘了!”

云卷云舒是萧云在杭州的私人住宅,那块牌匾是萧云亲笔所书。

灵隐寺

一大早,萧云换上女儿家的装扮乘马车前往灵隐寺,鹅黄色上衣衬得萧云气色极好。

“萧施主,住持在藏经阁等您多时了,请施主单独跟我来!”萧云还未说话就被小和尚打断,看来是专门等萧云的。

“小师傅客气,你们在大雄宝殿等我就好!我一会儿就回来!”萧云嘱咐着既白等人。

藏经阁

“萧施主,不言,请求签!阿弥陀佛!”

萧云也是第一次被弄得有点迷糊,但也照做了,签筒越来越快,一根签飞出。

“第三六八签,施主请来看签诗!龙一吟,云便兴,冲霄直上,快靓太平,为文为武,君君臣臣。”

“住持,这是何意?我难道要遇上属龙的贵人吗?”萧云自己开始解签。

“龙可为生肖,亦可为真龙天子!”

“天子?我都没见过当今皇上?”

“不,你们已经相见!否则老衲不会让弟子下山去找施主的!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是如何相见?一面之缘还是如何?我昨天归家途中倒是远远望了一眼钱塘江上的龙舟……”

“天机不可泄露!”住持却不再说话。

“您就说我和天子有什么关系?”

“祥瑞之兆,龙凤呈祥!”

“怎么可能?当今圣上已过不惑,且有皇后,哪来的龙凤呈祥!”

“萧施主,卦象如此,此乃天意!”住持不紧不慢地说着,“君君臣臣,看来萧氏注定世世代代出文臣武将,股肱之臣!”

“您……”

“施主,请受老衲一拜!请施主烧毁此签,此事除施主和老衲外再无第三人知晓,以免给施主造成困惑!”

“有劳住持了!”

满腹心事的萧云走出来,跪在大雄宝殿下,祈求解惑。

“阿弥陀佛,萧施主,住持说时机未到,还请耐心静待花开,速速离去!”

“香油钱有劳小师傅代转!”

“施主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从藏经阁出来您就心事重重的,难道解签不好吗?”鞠衣看出自家小姐已经神游了。

“无事,只是觉得这次签有些不尽人意,算了,不想了。咱们去书院看看吧!”萧云被叫回神,摇摇头不打算想了,既然时机未到,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小姐最好了,老天才不会苛待您呢?”既白也安慰着。

“你是又打算买什么好吃的?”萧云一眼识破。

“这个时辰还早,我想去钱塘附近买那个桂花糕。”

“鸣珂,驾马车先去给她买桂花糕。”萧云直接同意了。

“是,小姐。”

马车和轿子擦肩而过……

云卷云舒

“小姐,嘉兴那边庄子的田掌柜下了拜帖,说是收了一幅画请您明天去兰馨楼一赏。”这几天在书院忙得连轴转的萧云天天傍晚才赶回来,鸣珂便把拜帖递上去。

“这是怕哥哥回来跟他算账啊,那些账连我都看不下去。也不知拿了个什么好画来收买我了?”萧云笑了笑没当回事,这个掌柜只是守城之主,嘉兴这么大的产业总不能一直是糊涂账。

“小姐,您的荷包呢?”给萧云找男子衣袍的既白突然发现自家小姐的荷包不见了。

“什么荷包?”

“就是您带着去云南的那个莲花的荷包!”

“那个荷包给了前几天丢钱袋的京城商人了,万一真没钱回家了也是可怜,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再找个荷包就好!”

“这荷包可是苏州最好的绣娘绣了一个月才绣完的,算上布料,就值几十两银子,您说送人就送人了!”

“我不是还有一个绣合欢花的吗?换那个吧!”

“那您不能再送人了!”既白虽然埋怨,但是也把钱袋塞的鼓鼓的。

“好好好,我保证!”

龙舟上

躺在龙床上的乾隆握着那个荷包左看右看,这荷包绣得栩栩如生,绣工算是登峰造极了,不知是家里母亲还是夫人所绣。

他这个年纪和性子都不像已经娶妻的。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凝脂的柔荑,不似香料呛人的香味……

他决定明天一早再下龙舟碰碰运气,他满脑子都是这个芙蓉色衣袍的萧云,只是可惜这几天没再遇到,偌大的杭州城,遇到哪是那么容易的。

兰馨楼

“二少爷,这可是我刚收的《葑田行犊图》,您掌掌眼!”各地掌柜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在生意场上全是以男子身份出现的,所以称呼也是男性。

“《葑田行犊图》?你收了《葑田行犊图》?”听到这幅画,萧云也有些激动,唐寅的真迹可是难得。

“知道二少爷您爱画,这不立马给您送来了!”

“送倒是不必,就是不知道田掌柜多少银子收的?”萧云仔细看着那幅画问。

“也不多,才六百两银子。”

萧云看了看田掌柜一脸谄媚笑,再次看了看画,心里也有了谱。

“萧公子!好久不见了!”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