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送魏莲花一行人出国,送行的保镖看见军舰离港就返回。
李家泗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他驱车返回新家大院。
胡桂香等特务在路口一公里外设了暗哨,她挥手上车。
胡桂香说她把电影院设在了李丽芳的夜总会剧院里,那里适合于放电影。大院的许多观众是从睡梦中醒来。等到新影片放映,大家都想知道ccb集团在美国的财力。在韩少武去剪辑这段时间,有四拨人赶到。
第一拨是投宿夜总会大楼的盐城官员。第二拨投靠韩少武的亲朋好友,人数众多在大食堂。第三拨战区司令部的派人,少将参谋长甘子淇。第四拨是陈立夫兄弟的团队,被安排在美食一条街的江苏菜系馆里吃夜宵。
李家泗知道他必须在战区司令部和陈氏兄弟之间选择先见谁。李家泗说先放小电影,那里等待的人更多。影片开始,他就先去见陈氏兄弟,再见战区司令部派员,再见盐城官员,最后才见投靠的人。
轿车驶入了夜总会的停车场,丽机关特工拿起电影拷贝就跑进夜总会里面。李家泗和胡桂香一起走进灯光辉煌的夜总会大厅,里面的男女老少有千余人之多。
这时,田琳母女正好走出来,李家泗一把搂抱田琳说:“明天,就给亲爱的去办美国户口。”田琳说:“移民美国,我可不当二鬼子。”李淑珍说:“由谁负责代办,高小琪坐飞机去美国了。”李家泗说:“由你接替鲁瑛的工作,我跟高博打了招呼,等会儿聊细节。”
夜总会大厅女人多,气氛热闹起来,这时,整个大堂的灯光关闭。
小电影开始播放,李家泗在领事馆看的是英语小电影,剪辑之后变成了汉语小电影。声音传来:ccb集团,扩张在五年前,大发展于今年。ccb集团总部大楼位于美国西海岸纽约市…。ccb三个英文字母在一栋摩天大楼楼顶出现。配音是按房地产简介上念,声音标准。影片配合声音,比英语影片好看多了,多了几分电影的故事性。女人的感叹声不断。
李家泗和胡桂香一起走出夜总会,拐了一个弯在一家营业的江苏菜馆。走进去,一楼顾客不多,便衣警卫比顾客多。客人在二楼包厢,便衣特务在角落里放哨,密不透风的安保。
中国最大特务头子李家泗见过面,包厢在座的正在喝酒吃菜。李家泗主动和陈立夫打招呼。胡桂香说ccb集团在美国的公司影片正在放映,想买美国房子的,有空的一起去看看。包厢里二桌客人,立即主动走了一桌半,留下的都是中老年人,看上去全是老板级人物。
陈果夫说:“储副省长是个人才,受奸人所害,被迫去美国讨生活,临走时,把这条街打造成了一条美食街,生意不好,怎么翻身。”李家泗说:“现在是筹备阶段,先把场子架起来,领到洋人认可的厨师证,先来一场免费品尝的厨艺大赛,先赚人气,开餐馆要开到外国去赚外汇。”陈果夫说:“有远见。”
陈立夫是大特务头子,他只管喝酒吃菜,兄长交待过他,不要以权压人,他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显摆权威。陈果夫为首,六位中老年人为辅,和韩少武一起抽烟喝茶谈论合作。
十万桶原价成品油的购买权归了陈氏兄弟企业,李家泗同意鲁瑛手中掌握的美国物资按成本价卖给陈氏企业。李家泗要求的结算方法最好是易货贸易。
盐城很快就投产两家企业,军用纺织厂,军用制药厂,投产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大量的棉花,丝绸,药材。在场的中老年人都是生意人,各行各业熟悉,从棉花谈到药材,药材谈到水泥钢材。合作的易货贸易越谈越多。
未来苏北地区,将要安置大量的伤员,需要改善生活,那是几十万人或者大量难民涌入苏北地区,生活必需品就要提前准备。一场亲切的谈话,陈果夫当过几年江苏省省长,一个庞大的易货贸易就在谈笑间谈成。
李家泗书写一张合作协议书,内容简单:瑛妹,我和乙方代表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名下家族企业谈成合作协议。你代办甲方,下拨十万桶成品油卖给乙方,价格原价出售。二,车辆转让,要视需求而定数量,二手车原价出售。三,上海运来的美国进口商品,按原价加运费转让。结算方法是黄金,大洋,以货换货三种方法。苏北地区将成为医疗中心,国防中心,建设所需要的货物,具体事项和乙方协商。确定交易方法,结算方式。合作愉快。甲方韩少武,年月日。
协议书是用军部的公文纸书写。李家泗在韩少武的大名上盖上了军部公章。在座的都在协议的乙方一栏上签上名字和公司名称,陈果夫代签姓名和公司名称。协议书只书写一张,由最年长的收藏,他将去盐城坐镇,他笑着说:“韩老板,你花美元买了那么多进口商品,进货价加运费,为何不赚钱?”
李家泗说:“这种国难财,我不赚。我们合作就是几万人在做这种本大利小的长期生意。我和美国政府达成口头协议,美国政府在移民,签证上,为我大开绿灯。我出资协助美国政府在华撤资。现在美国的到港商品被我买光了,过几天就是收购美国在华的工厂设备。我的钱全套在仓库里,仓库里的货变成流动性,才是上策。”
陈果夫笑着说:“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比王宠惠还牛,签证才是大买卖。”众人都会心一笑。李家泗说:“赚法币,我现在没兴趣,我有一笔赚美元的生意,请立夫部长点头。”年长者领头,大家都起身回避。
餐馆包厢只剩陈氏兄弟,陈立夫说:“鲁瑛刚到盐城赴任,就当众枪杀我的人。”陈果夫说:“兄弟谈合作,鲁瑛根本不知道警察局长是cc系的人。”李家泗说:“鲁瑛是个女人,分家之后,脑袋里想的是保住家业,谁要想动她的钱袋子,她想杀谁,不管对错。我在上海只求她平安生活。她在盐城混不下去,到美国混肯定比中国混得好。”
陈立夫说:“合作第一,生意做起来,大家都发财。我们兄弟在中央罩着她平安执政,你有我们不知道非常赚钱的生意?”李家泗看着手表说:“晚上,我遇到了美国黑帮头子,他们找我合作做毒品海洛因生意,盐城军用制药厂,用鸦片作主要原材料,能够提炼出麻醉剂,吗啡,止痛药。顺便提炼出了大麻,海洛因。美国黑帮花钱打听到制药厂设备流向找到我,美国黑帮包销。”
陈立夫听了一晚上的生意经,直到此刻才进入正题,他高兴的说:“这是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陈果夫笑着说:“赚的是美元,海洛因在制药厂实际上是医药废料,零成本。”陈立夫说:“怎么做。”
李家泗说:“你们兄弟占二成,每单生意美元结算,组织机构属于国家机密。大家心里知道的保密机关。你们兄弟负责中央,别让别人进行干涉,还有二成我给军方。我的人占六成,制药厂的药品是贴本生产,靠出口国际市场赚钱。我需要靠它换取走私武器弹药。知道这种买卖的中国人不能超过十个人。”陈果夫说:“我们和军方负责保护这个国家级保密机关,你的人负责生产销售,与美国黑帮结算时,走私武器归你,四成美元归保护伞。”陈立夫说:“具体怎么做。”
李家泗说:“新设江苏省沿海海关关长,由我指派。立夫兄新任命的苏北特务头子要是一个生意人,负责每单生意的结算,懂英语,又有能力调动江苏省各地特务为整个交易中,运输,交易过程中保驾护航。”陈立夫说:“丽机关跟你的关系不错,她撤出上海后,会被任命苏北特务站站长。懂英语,会做生意的,我们要商量一下,这是核心利益人物。”
李家泗说:“我先走一步,大家慢慢合作,这是长期生意,一起发洋财。”陈立夫说:“谢谢小兄弟,我夫人逃出魔掌还靠你的帮忙。”李家泗说:“小事,高小琪已经坐美国军舰,到公海,乘坐美军军用飞机去美国,美国的金融牌照,一个星期能办妥。”陈果夫说:“弟妹,到达意大利,就能办美国签证?”李家泗说:“黑手银行的工作签证,应该在意大利办妥。”
李家泗走出包厢,整个二楼只有便衣特务在角落站岗。走下楼,谈生意的中老年人都在一桌边喝茶,谈具体的工作分工。李家泗打过招呼,大步流星离开江苏餐馆。
陈氏兄弟在韩少武离开后,陈果夫说:“鲁瑛就是一棵摇钱树,她掌握着军用制药厂,这边又把国际销售渠道达上。”陈立夫说:“韩少武那像个军人,满脑壳生意经。”陈果夫说:“战争年代,各大家族都在巨亏,只有他赚钱,跟着他身后的都发财了。仗打成这样,陈家亏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务。和韩,鲁关系处理好,陈家才能走出经济困境。”
陈立夫说:“大哥,我看两口子不像共产党,一对典型的美国夫妻,满脑子生意经。”陈果夫说:“这两口子不能施压,像何总长一样扶持,生意做成,那是暴利。这是到岸价打七折,上海沦陷后再也进口不到的商品。”
陈氏家族的决策人过来商量,大家一致认为韩少武是美国人扶持的洋买办,生意至上,美国出口商买不动的商品,转送到盐城地区继续卖,留在上海库存,上海沦陷那就是死路一条,原价出售是加快资金回笼。陈氏家族企业应该是第一家销售商,很快就有第二家第三家帮着销售。进口商品,国内工厂生产不出。
陈氏家族的国内资金非常紧张,全中国的最有钱人都急于把资金转出国。只有成品油不愁销售,倒卖就赚几倍差价。韩少武提出的以货贸易是最佳办法。棉花,水泥,建材,药材,在长江三角洲地区到处都是,运输费用是唯一成本,让供货商送货到岸是一种经营手段。除了陈立夫,在座的都是陈氏家族精明商人,陈果夫是总指挥,一个庞大的易货贸易商业团队形成。
蒋,宋,孔,陈是国民政府四大家族,也是四大官僚资本。陈氏家族企业规模排中国企业前四位,日本空军重点打击对象,淞沪会战开战就损失一半家产。陈氏家族视易货贸易为家族重新起家之战,大多数人为易货贸易运转。
李家泗转了二个弯来到大食堂,大食堂里都是男女老幼近千余人,拖着行李,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地赶来的原家族保镖们的家属,大多数不是伏在桌上睡觉就是躺在地上睡觉。刘智勇在招呼各位,示意李家泗上楼。
李家泗快速走上二楼,二楼的夜宵处于收尾阶段,一个班的便衣,分布在二楼的雅间里,楼梯口布岗的一个班,都坐在楼梯口,地上每人一瓶低档酒,数十碗荤菜,吃得正香。李家泗说:“甘子淇参谋长在哪里?”守卫班长说:“在春字号房间。”
李家泗走进春字号房间,一桌客人,另一桌上尽是军用地图筒,一位眼熟少将放下碗筷,他站起来和李家泗握手,他说:“中央军校,甘子淇参谋长。”李家泗说:“见过面,在苏州战区司令部。”上校副官说:“军事机密,闲人禁入。”在座的放下碗筷,立即离开包厢开始布岗。
二楼大堂是小食堂,大部分房间是雅座,包厢。少部分房间是储藏室和员工寝室,整个二楼被警卫连封锁起来。
甘参谋长站在酒柜前,眼里只盯着一种他最想喝的洋酒。酒柜有把小锁,李家泗轻易的撬开小锁。甘子淇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瓶洋酒。上校副官进来说:“二楼没有闲人了。”他说完,在空桌上展开军用地图,做完之后,副官就关上门在门口担任警卫。
李家泗望着地图,他精通排兵布阵,整个苏南地区的战况,敌我双方兵力布置一目了然。最详细的布阵就是中央军的几十万军队,以师为作战单位,地图上都有标明。甘参谋长说:“张校长要你的人,帮忙掩埋尸体。”李家泗说:“没问题,按战场状态,二万条枪应该没问题。”甘参谋长说:“二万条枪只有多,不过大多数枪支需要维修。”李家泗说:“这很正常,给新枪就是违反军规。”
甘参谋长说:“今天下午开始捡枪,我负责协调。”李家泗说:“一言为定,先办证,后捡枪。”甘参谋长说:“办签证人员要分几次。”李家泗说:“没问题,这里就是办证大本营,一级军事机关。”甘子淇说:“与办签证无关的人,绝不通知。”甘参谋长收拾好军用地图,用开瓶器熟练的打开洋酒,李家泗不喝酒只抽烟,他说:“合作愉快。”
简单见面,商谈军情,酒席又继续。李家泗是陪同,滴酒不沾,抽烟不断。一桌的中高级军官毫不客气畅饮起来,酒柜被打开,高档酒就诱惑众人的舌头。刚来时,大食堂只招待低档酒,老板一来,换成了高档酒。
甘子淇很快就出现醉意,他说李淑珍是他大学时间的校花,大学毕业,甘子淇投身革命去黄埔军校任教员。李淑珍和死去岳父出国留学,李淑珍是当年的大学校花,甘子淇曾经向她求婚被拒。死去的岳父当年才华横溢,迷倒众多女性的帅哥。
甘子淇喝酒之后,二十多年前的爱情故事就说出来。李家泗细看甘参谋长,霸气十足的气质,相貌在男人中算一般,他大李淑珍二岁。李家泗以为他想娶李淑珍,在座的军官都以为想要女婿做媒。甘子淇只是没话找话增加一份交流话题。
胡桂香上楼打招呼,甘参谋长的三姨太是胡桂香的部下,互相认识,酒席上又多了一个热闹的讲话者。
胡桂香在闲聊中说韩少武厉害,悟空大师在京沪杭那是出名的武僧,花多少钱请来。李家泗说日军武士道拼杀技术十分霸道,我军装备和日军装备有代差。装备不行,功夫不能输。部队需要武术好教官。重建寺庙是报酬。
胡桂香观看了一段ccb集团的小电影,她才知道美国是冒险家乐园,有钱人的世界,许多到美国的移民,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房。甘参谋长说许多中国人连租界的一套房,一辈子都买不起,租界就是小出国。胡桂香说美国看似高收入国家,实际华人的地位和黑人一样,白人至上,高收入高消费,物价贵,同样一碗面,美国是五倍价格。胡桂香感叹盲目出国,家人是出去受苦。
李家泗心想,胡桂香说出此话,估计是剪辑的影片中,加上了中欧艺术集团在美国拍摄的生活记录片。小电影估计体现真实的美国生活。胡桂香说ccb集团拥有大量房子,观影人员都在要求,在中国购买美国房子,免得家人在美国露宿街头,和遇到抢劫。华人在美国遇到抢劫,破产的多。
李家泗说美国房子是美元结算,国内结算只能是黄金大洋。小电影,黄涛要了一份,陈部长要了一份。李家泗说总共才拷贝一份。胡桂香说高家又收到了五份同样的拷贝,她才知道,高小琪已经去了美国,带走了六个人。
甘子淇等人酒醉菜饱,都说洋酒好喝。李家泗决定送他十箱带回军营。胡桂香认得零售价,美国正宗进口货,洋酒洋烟是江文君自作主张从仓库里拉来十几卡车,是送礼佳品。
胡桂香和甘参谋长一行人在谈笑中离开食堂,礼物送上。甘参谋长等人乘坐三辆卡车离开。李家泗送到路口。
李家泗返回食堂,路上,刘智勇汇报,大特务头子在十几分钟前离开,陈家不愧是四大家族,排场十足,布控一公里。刘智勇等人保证食堂再无外人,他的人负责外围布控。说话语气满脸喜气,手中抓了一把糖,说是喜糖,今天是他大儿子刘云龙结婚,喜宴就在大院食堂举行。
高小琪是主婚人,新拨给他的房产中,有一套免租金的新房,为结婚的婚房。鲁瑛手中房产众多,空置不如提供给军属居住。参谋林英杰一家人来上海躲避战乱,鲁瑛也免租金提供一层小洋楼给林家人居住。两位不在身边的老婆在替他分忧。
刘智勇说过去的旧家人,现在基本上都赶来上海,都想见李家泗一面,都是值得信任的佣人和保镖家属。特别是当年十五位跟随李家泗逃出追杀的家属,逃亡路上增加的保镖,都希望得到亲人的音讯。李家泗随意挑出一颗糖,吃下之后,真甜,他知道又一股忠于家族的将士投靠。
这是深夜时分,街上看不见行人,丽机关无人布岗,家族大院的安全由家族保镖管理。街上能看见的都是保镖。
李家泗再次走进大食堂,近千男女老少都被叫醒,只有一张饭桌上,剩饭剩菜,集中在一起,一个身形高胖小伙子正在狼吞虎咽,满屋的人只有他独自在吃。
李家泗和刘智勇走进食堂,食堂大门被外围站岗保镖关上门。李家泗走动之时,记忆力非常好,首先认出教过他功夫的五位师傅。李家泗对中年和尚说:“悟空大师,你好。”对着道士说:“长尘道长,你好。”和尚,道士分别行儒道两家礼节,意味着打过招呼。
李家泗走到高胖小伙子那桌,对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精壮中年人说:“陈师傅,你好。”陈师傅推着身边高胖小伙子说:“叫大师兄。”陈大胖子吃得满嘴流油说:“大师兄好。”陈师母说:“我这孩子就会吃,我家都快养不起。”陈大胖子笑着说:“整个东北还没人是我对手,十几个人近不了我的身。”
陈师母急切的说“泗少爷,大龙怎么样。”李家泗面对众人说:“当年保护我一起逃出青帮追杀的十五位英雄,加上路上增加保镖,他们和我一起投军,大龙三年前阵亡于湘江,职位副师长。”陈师母眼泪一下子流出来,陈师傅一下子呆了。
李家泗对和尚悟空说:“悟净在八年前阵亡于江西。”悟空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念起经来。这时,李家泗认出了几十位当年跟他一起投军的家属。
李家泗的身份特殊,四十七位保镖一直没有与家人联系,就怕书信往来暴露李家泗的行踪。何况自治政府与蒋政权不共戴天。李家泗分别在保镖家属面前说出他们的阵亡省份,江西,湖南,湖北,四川,陕西。活着的只剩八位。
得到确实噩耗,让牺牲的亲人伤心起来,长辈最为悲伤,平辈伤心的少。加上在座的,有不少保镖在李家泗逃亡过程中早确定牺牲,在座的近千男女老少都伤感。伤残消息告诉家属,家属依旧含泪,只说活着就好。
李家泗是坚强之人,面对近千值得信任的保镖亲人,他脑海里想出一条妙计,他大声说:“我,韩少武,新编战区游击军中将司令官,愿意跟我参军打鬼子,创建新政府,我欢迎。在我的队伍,只要功夫好,排长,连长随便当,因为你们是我最值得信任的英雄家属。不愿意参军的,那就到农村去,为自己买栋房,买十几亩地,我出钱,就算我感谢大家的厚爱,和当年烈士们拼命相救恩情。”
陈师傅说:“用不着如此花费,打鬼子义不容情。陈家人全家参军,小龙你参军吧。”陈胖子说:“我要当连长,我的武功最高,就是吃得多一点。”这话,让悲伤的气氛活跃起来。刘智勇说:“当保镖的在我这里报名,当军官的去刘云龙那里训练。”
李家泗说:“战区游击军现在在三大地区发展,租界是大本营,总司令部。下辖苏南游击军,苏北游击军。现在上海,南京即将被日军占领。苏南游击军奉命在苏南地区打游击,你们中部分人将去农村,买房买地,目的只有一个,采购粮食囤积起来,作为苏南游击军今后抗日军粮。”
长尘道长说:“采购军粮,义不容情,长尘愿率子弟在苏南地区道观游说抗日大计。”悟空大师说:“悟空愿意游说寺庙抗日。”刘智勇在这群人到来投靠,就说过年轻人参军,最小辈在上海读书,中老年人无武艺伴身不好安排。
李家泗提出的囤粮计划,让无武艺伴身的中老年人有了正式工作,为军队后勤保障服务,是隐蔽军属。数百人谈论军粮之事,很快就形成凝聚力,不愿意参军的都愿意按李家泗指定的农村去置办房产,田产,顺便采购粮食蔬菜。
深挖洞,广积粮,是李家泗提出的六字方针。数百中老年人中农民出身的居多,一讲就明白。怎么安全隐蔽粮食成了大家的谈论。
这时,文静敲门进来,李家泗说:“文静,去拿二百万法币和苏南地区民用地图。”文静应声去办。
不一会儿,文静,武雪,杨玉香,黄丹桂,分别提着一个大皮箱进来。二百万现金,意味着采购任务开始施行。
刘智勇,陈师傅,江师傅三位被推举成为最高联系人,他们都认识在座的各位。刘智勇手中有本账,没补发的抚恤金首先发放。
李家泗的安排下乡的计划是以户为单位,闲置在上海,愿意去农村的家属。李家泗放弃城市,县城,在小乡镇设点,设立农村粮食仓库。由最高联系人主持。
民用地图以村为标地清楚,分配任务交给刘智勇等核心团队,每户领五千法币,农村的地和房子不值钱。李家泗在苏南地区标明一千个村庄作为粮食囤积地点。李家泗按地域方位重点,圈定二百处农村村庄。有亲戚朋友在农村的可以先选地方,这批人占了少数,多数中老年人用不着选,直接安排到李家泗指定的村庄。
数百人中有账房先生,领取五千法币,那户户都要签字盖手印。在农村购房购地最高限额,按户人头每人五亩地,严禁成为地主。采购粮食蔬菜,那是没有限制,缺钱补钱。在布局中形成,村村有朋友,镇上有团队,县里有组织。发展武装不指望,发展长短工简单。
父亲辈的旧佣,李家泗相信他们的忠诚,特别是保镖们,已经投靠李家泗的保镖家属,无武艺在身的都愿意返回农村,做力所能及的事。有钱在手,中老年人就有能力招来人力。
近千男女老少,年轻人都应征入伍,一百二十六位武林高手在亲人的报名下参军,女性占了五十八位,未婚,已婚的各占一半。按李家泗的指令,当年参与保护李家泗逃脱的保镖最低都被授予上尉军衔,保镖的兄弟都被授予少尉军衔。授军衔表示对一百二十六位武林高手的尊重,他们在军队中暂不担任指挥官,担任的是武术教官之职。
武林高手单兵搏杀技术一流,老兵搏杀技术都不如武林高手,铁沙掌团队在军训中就证明这点。李家泗知道中国军队未来几年,在装备上不如日军,需要武林高手传授拼杀技术,在白刃战上超过日军。新投靠的陈师傅,江师傅,悟空大师,长尘道士等等都是大师级人物,徒弟无数,均授校级武术总教官。
李家泗按既定的安置,这批最忠诚的武林高手是人才,可领双薪。保镖薪水和军职薪水。军职薪水是按国防部职位标准发放。保镖薪水是按上海保镖薪水标准。保镖的责任是保护李家泗的女眷。职位待遇诱惑力十足。
曾经教过李家泗功夫的师傅,今天来了十六位,老者居多,大多数愿意去乡下买房卖田,组建农村组织。儿孙辈应征入伍,未成年人小辈留在上海生活。中老年人是完成战略任务主力,钞票在手,采购不是中老年人的难题,秘密囤积是谈论重点。
苏南地区置业的农村在未来一个月内沦陷成日军天下,在杀人不眨眼的日军统治下,生存下去是唯一希望,建立农村游击区是战略决策。与日军对抗是要付出生命。李家泗的要求是不一定要求乡下置地的中老年人成为抗日英雄,人可以逃难去苏北,粮食囤积的秘密地点要留给苏南游击军作为军粮。愿意留在当地抗日的,属于地下组织,按军人标准发放薪水,抚恤。这个灵活政策得到满堂支持。
李家泗是干脆之人,相信中老年人的能力。四位夫人分发现金,十几位大师级中老年人组成领导班子,随时携带巨款踏上征程。刘智勇等人是这班人最高领导,细致的安排众人的一切。这批女侠加盟,新家大院的保安系统提高了作战能力。
李家泗独自离开大食堂,食堂外的警卫依旧,没有异样。
李家泗走进夜总会,夜总会观影人数比开映前更多,水泄不通的人头。观影人中有人拿着手电筒,蜡烛照射下抄写内容。李家泗站在门外能听到的声音是:“美国是移民社会,白人至上,黑人,黄种人是下等民族,黄种人从事的职业都是最辛苦最累的活,收入不高……”
李家泗对维持夜总会的安保人员说:“去找盐城来的客人,叫到办公室来。”安保人员认识老板,请进前台里的办公室,前台二位女服务员见到大老板,热情的端茶送水,一位女服务员说:“老板,别人都说美国好,我看了一个多小时电影,才知道房价比租界还高,许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李家泗说:“到了租界等于出了国,好好干,存点钱,回老家买得起房。”
李家泗抽烟等待,第一个进来的是高参陆少云,这让李家泗感到意外。陆少云说:“我家就是盲目出国移民,我还以为十几万美元去美国会让家人生活好些,买了房子,就业困难,生活费就成问题。”李家泗说;“美国人的法律都是维护富人法律,富人的天堂,社会形式跟租界差不多,租界的中国人比洋人多无数倍,中国人在美国社会就是极少数人。”
陆少云说:“兄弟,还有什么生意关照我。”李家泗说:“鲁瑛手上有上万吨美国产品,我按成本价给你,你要去外省找买家进货,都是美国进口货,陈果夫家族已经是第一家购买商,是以货换货。”陆少云说:“上海沦陷,进口货全是紧俏物资,要我送什么货去盐城换美国紧俏物资。”李家泗说:“你做了一趟生意,就懂得空载是最大浪费。盐城需要药材,棉花,建材,粮油蔬菜等等。”
陆少云说:“我马上回南京,我是安徽人,安徽省说话上算的人,谢谢兄弟,在南京沦陷前,要为我家赚上几万美元。”李家泗说:“最紧俏的物资是汽油和二手车,我让鲁瑛批点给你,就怕你没销售渠道。”
李家泗和陆少云亲密的搂抱,那种无比的亲切感,陆少云是军人,知道韩少武是言而有信的人,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办公室,满脑子去谋划生意。他是国防部高参,上海局势现在两面夹击。中国军队失去战略对峙意义,为家人赚取美国生活费才是大事。小电影让他担心出国家人的未来生活。
陆少云率领随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