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四十二年 云深不知处
“魏婴!”
蓝忘机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头痛欲裂!他咬牙起身想寻找魏婴,自己无故昏倒,魏婴一定急死了。
忽然,蓝忘机呆住了,这里……
床上挂着白色的幔帐,绣着卷云纹,一阵檀香幽幽地飘来,蓝湛低头看看自己,纯白色里衣,绣口和领口也是卷云暗纹。这是静室!
蓝忘机半天都没缓过神,自己怎么回来了?魏婴呢?
正在蓝湛迷茫无措之时,房门轻轻被打开。“含…含光君?!”
蓝忘机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来人到了近前都没有察觉。
“含光君?是您吗?”蓝思追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这是自己做的梦。
“含光君?含光君?您、您说句话啊!”
蓝忘机一直没回答,蓝思追更担忧了。他刚要转身去找蓝曦臣,蓝忘机忽然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有点陌生的感觉。
“思追?”蓝忘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好像生了锈的琴弦被生硬拉扯一般。
“含光君!您终于醒了……”蓝思追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睡了多久?”蓝忘机问到,嗓子火辣辣的痛。
蓝思追发现了蓝忘机嗓子干涩,急忙去倒了一杯水:“含光君,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蓝忘机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慢慢饮下。
蓝思追接过杯子放好,开口道:“您已经睡一年多了,我们都很担心您。尤其是泽芜君。您,现在感觉如何?我去通知泽芜君。”
“回来,我还有话要问。”
“您说。”
“我……”蓝忘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问有没有看见魏婴?就算魏婴一起回来了,旁人也看不见啊!上次他在后世昏迷,灵识莫名其妙回来一趟,没能进入躯体,连兄长都看不见他。
“算了,没事了。你去告知兄长和叔父,晚些时候我亲自过去请罪。”
“好。”蓝思追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您,不会再……”
“放心。”
蓝思追得到了蓝忘机的答复,这才出去了。
蓝忘机听思追脚步远了,一挥手布下结界,起身来到案几前,坐下手指轻轻抚上忘机琴——“婴在否?”
没有回答。
“婴在否?”
还是没有回答。
蓝忘机慌了,这该如何是好?正在他迷茫无措之际,门外传来了叫门声:“忘机,是你吗?”
蓝忘机赶快撤掉结界,起身开门,来人正是泽芜君蓝曦臣。
蓝曦臣看见只着里衣站在门口的蓝忘机,略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一如从前那样微笑:“忘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蓝忘机略微侧身,把蓝曦臣让进室内,待蓝曦臣坐好,蓝忘机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忘机你这是做什么?快坐下,你刚刚醒来,切勿劳累。”
“兄长,忘机让大家担心了,是忘机的错,望兄长原谅。”
“你有什么错,这也不是你所愿。忘机,你回来了,那……”
“不知,我不知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魏婴现下身在何处。”
“怎会这样?”蓝曦臣心头一紧,若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忘机岂不是还要……
“我刚刚已问灵,魏婴并不在此处。”蓝湛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隐去了薛重亥那一段。
蓝曦臣听了也是毫无头绪:“那你如何打算?”
“先去乱葬岗,如无结果,我会去不净世找聂怀桑和赤怜,毕竟只有他们知晓前因后果。”
“乱葬岗?不可!太危险了!”
“兄长,你已知晓我心意,我是非去不可的。魏婴与我不同,我回来还能进入自己的躯体。而魏婴如果回来,他的身体一定是留在了那边,相当于他在这里只是一抹灵识,独自在外太危险了,我必须尽快找到他。而如果他未回,我也要想办法回去,我不能离开他。兄长有所不知,我回来之前,魏婴身负重伤,命在旦夕,如若我丢下他独自一个,那么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这是我必须做的。还忘兄长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