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渊说完这话后,在座的诸位脸上无一不挂着震惊的神色。
罗之泽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惊讶不已。
小舅舅什么时候和池俞这么熟悉了?
而且说话的语气还那般有歧义.....
难道在郊区别墅的那晚不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要不是他知道小舅舅向来寡淡禁欲,对男人女人都丝毫提不起兴趣....
不然他真要以为小舅舅喜欢上了这个池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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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水则是稍稍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刚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或许....顾渊真的是在单恋池俞那个贱人!
一股莫大的不甘心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凭什么!?
凭什么他池俞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如今自己回来了却依然鸠占鹊巢。
就这样竟然还不满意!竟然还要勾搭上顾渊!
他顾渊是谁!?
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说上一句话的人!
他池俞何德何能!
李木水藏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用力地攥着拳,指甲死死地扣着掌心。
明明两个人都长着差不多的一张脸,凭什么池俞的生活要比他好过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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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观罗夫人这边。
她从来没有听过自家弟弟对谁说话这般温和。
罗夫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真叫她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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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人全部将目光投向了秦肆酒。
这要是换个人说不定早就脸色通红,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秦肆酒只是坦然地接受了众人的目光。
他顿了一下,随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顾渊笑着回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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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渊的眉头依然是微微皱着。
似乎...是在介意秦肆酒刚刚短暂的迟疑。
顾渊深深地看了秦肆酒一眼,随后他便自顾自地往外面走去,就好像刚刚开口邀请的是另有其人。
罗威对自己公司的事情还犯愁着。
眼见顾渊要离开,他也忽然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罗夫人一把将他抬起来的胳膊拉低,又暗暗瞪了他一眼。
“我弟弟之前都说了会查一查,你急什么?”
罗威摸了摸鼻子:“知道了知道了夫人,别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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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跟在顾渊身后走出别墅的大门。
司机先是恭恭敬敬地为顾渊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但是在秦肆酒这里,他却犯了难。
顾总向来是不喜欢和人亲近,那这位先生该安排坐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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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司机纠结的这会功夫,车子里的顾渊开了口。
他将车窗降下来一点,冷声道:“池先生,不上来吗?”
秦肆酒还没回话。
顾渊又继续说道:“难不成您想走着去我那里?那您记得别迟到。”
秦肆酒:“....”
怎么觉得这个顾渊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
1001弱弱发表感想:
【是啊宿主,我总感觉邪神大大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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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对着司机摆了下手,自己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一屁股坐到了顾渊的旁边。
他的心中还在和1001吐槽着:“你说他生哪门子气?”
1001摇摇头:
【男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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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柏油马路上疾驰而过。
顾渊一直在闭目养神。
他的呼吸极轻,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秦肆酒微不可察地盯着看了一会。
忽然,顾渊开口道:“池先生。”
“恩?”秦肆酒收回目光,十分淡定地回道。
顾渊的声音低沉,含着某种别样的意味。
“您打算如何处理罗之泽和李木水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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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刚刚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淡。
他瞥了顾渊一眼,漫不经心反问道:“您觉得该如何处理?不然我就当不知道,继续在一起算了?”
秦肆酒对于小疯子张口闭口都是自己和别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感到十分生气。
所以他故意说一些气话。
不知道气没气到顾渊,反正是把自己给气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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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的呼吸声重了一些,却依然神色如常。
“那您和罗之泽在一起多久了?不会觉得..委屈了自己?”
秦肆酒磨了磨后槽牙,扯出一个十分礼貌的微笑。
“个人隐私问题,顾先生您管的未免太多了,我们之间顶多就是医生和病患关系罢了。”
顾渊皱了下眉,不说话了。
秦肆酒瞪了他一眼,也不再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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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火药味。
司机摸了摸后脑勺,狐疑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二人。
他们顾总可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今天不仅多管闲事,话竟然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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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本就静谧,现在的气氛更是降至冰点。
顾渊微不可察地看了秦肆酒一眼。
男人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眉头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生气?
顾渊收回目光。
这人又是在生哪门子气?
就那么爱他那个蠢货外甥?
顾渊无声地轻嗤一声。
无论有多爱,既然人他已经找到了,就不可能拱手相让。
他池俞是长了翅膀,想要振翅高飞的鸟。
那他顾渊不会做那个折断翅膀的人。
他要做的,是让池俞心甘情愿停留栖息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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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被微风吹得微微晃荡,晚间的风终于凉了一些。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别墅前。
别墅的装修恰如顾渊这个人一般冷淡。
秦肆酒站在玄关处等着顾渊给他找一双合适的拖鞋。
谁知道,顾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转身就上了楼。
被忽略的秦肆酒:“....?”
秦肆酒的耐心被磨得一干二净,他勾唇问道:“这就是顾先生的待客之道?”
顾渊散漫地扬了扬眉,在楼梯上顿住脚步,思考了会走进厨房。
他边走边说着:“拖鞋不就摆在你面前?”
顾渊忽然哼笑了一声:“难不成池先生您想让我替您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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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看着面前摆着的纯白色大兔子拖鞋:“....”
他忽然面色古怪地问道“你家里有女人?”
“女人?”顾渊挑了挑眉:“没有,拖鞋是新买的。”
秦肆酒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动作十分自然地踢了踢拖鞋:“你挑的?”
“是啊。”顾渊的眼神意味深长:“很可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