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呢?”常亦贞知道秦肆酒和时泽昭的性格。
想让这两尊大佛解释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就直接接下了这个活。
常亦贞神秘莫测地歪了下头,眼睛瞟向秦肆酒。
“你可知那位是谁?”
杜云霄得知真相,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在下不知。”
常亦贞语气十分自豪,头高高的昂起。
他脸上的骄傲都快要溢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介绍自己。
“他可是叶青崖。”
杜云霄没听过这个名字,一脸茫然。
过了几秒,他似乎反应过来了,猛地抬头对上常亦贞亮晶晶的眼睛。
叶?
叶家后人!??
不是说叶家满门都被屠杀了个干净?
杜云霄重新将目光投向秦肆酒,带着隐晦的打量。
眼前的少年虽然勾着唇角满脸带笑,可是眼中却冷漠疏离。
似乎谁都走不进他的心。
不对….
.
杜云霄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泽昭。
二人的站位是一种极其信任亲密的姿势。
周身散着谁都插不进去的氛围。
杜云霄可以十分肯定。
如果说少年那颗冷漠的心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那么时泽昭便是沙漠之中如同奇迹般的绿洲。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微妙。
就是不知道这两名少年究竟是何种关系。
若说是兄弟,总觉得气氛不对。
若是旁的….
秦肆酒看穿了杜云霄眼底的惊诧,淡淡开口解释。
“当年我假死逃过一劫。”
杜云霄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喃喃道:“那还真是苍天有眼。”
秦肆酒听见苍天二字,条件反射地抬了下头。
苍天不就是天道那个碎嘴子吗?
祂何止有眼,眼睛还挺大呢…..
听见了秦肆酒心声的1001也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天道大大又是什么样子呢?
要是有机会,它也想要见见。
毕竟能和宿主当朋友的….
应该也是个奇人。
啊呸。
奇神。
……
误会解除, 杜云霄再三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少年年龄不大却满身正义,持剑的手苍劲有力,对着三人一一抱拳。
“刚刚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此后山高路远,望我们能以自己的方式许天下太平。”
这一句话让常亦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
长宁十八年,渊族经历十年战役彻底统治大陆四十八州。
而现在是长宁二十三年。
这五年来,百姓苦厄交加食不果腹,日日夜夜活在渊族的阴影统治之下。
想到这,常亦贞的眼眶忽然红了。
他对着杜云霄的背影使劲挥手,另一只手放在嘴边,高声喊道:
“以后杀人之前记得问问清楚!等我们斗过渊族了,再一起喝顿酒!”
微风卷起四人的长袍下摆,如同吹动了他们不屈肆意的灵魂。
.
街道宽敞辽阔,荒无人烟。
直到再看不见杜云霄的背影,三人才收回视线。
“呜呜呜呜他妈的,以后老子登上皇位要把渊族那群人的头当球踢!”
秦肆酒看着他充满斗志的脸,笑道:“那你想的暂时有点远。”
常亦贞身形一顿。
对啊。
差点把正事忘了。
.
常亦贞拿出两块像是木质的令牌递给二人。
木牌很轻,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印着一颗不知名的野草。
“这是过几日进密林的令牌,你们收好。”
他早早就备好了马车,此时就停在三人的身后。
三人上了马车后,常亦贞继续说道:“进密林的人都是由国师亲自挑选的,我现在带你们去见国师。”
常亦贞有些欲言又止。
“对了,我和国师说你们二人是亲兄弟,全都没有内力,但是十分向往。你们可千万别露馅了。”
时泽昭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子。
“亲兄弟?”
常亦贞:“对啊对啊。”
“呵。”时泽昭眼神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常亦贞心里发毛:“怎么了嘛?你们二人不是成天和连体婴似的嘛….”
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泽昭兄,虽说你们二人并非一母所生,但是应该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吧?”
时泽昭依然冷着张脸。
亲兄弟个屁!
他还盘算着想迎娶小师弟呢….
要是真成兄弟了,那还娶个屁娶?
常亦贞摸不着头脑,转头问秦肆酒:“青崖大侠,我说错话了吗?泽昭兄这是生气了?”
秦肆酒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笑眯眯地回答。
“你没说错。”
他笑眯眯地看着时泽昭:“哥哥,你生的哪门子气?”
看着面前笑得狡黠的人,时泽昭哼笑一声,直接将秦肆酒揽进了怀里。
他旁若无人,眼睫低垂,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秦肆酒的耳侧。
“你说哥哥生哪门子气?”
.
常亦贞眼珠子转的飞快,眉头微微皱着。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人这是在打架玩闹….?
但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常亦贞大脑宕机,充当和事佬连忙说道:“泽昭兄!你怎么能欺负青崖大侠!”
虽然他十分惧怕时泽昭,但为了好兄弟之间的和谐,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快放开青崖大侠,没见人脸都憋红了吗!”
1001捂住脑门,笑得身子都跟着颤悠。
它直接在眼前贴了个‘你二比吧’的表情包。
1001想不到比这个图更适合常亦贞的了。
秦肆酒:“……”
时泽昭没理会常亦贞,低声道:“脸红了?”
他笑的肆意张扬,意有所指地问道:“真是憋的?”
秦肆酒想甩开时泽昭的手臂, 可奈何这人力气太大了。
他舔了舔嘴角,眼神暧昧,勾唇反撩。
“你问的是哪方面的憋啊?哥哥。”
时泽昭眼神逐渐暗了下去,刚要开口。
常亦贞这个没长眼的东西又开始插话。
他大大咧咧地往嘴里放了块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感情真好,我们仨一会去拜个关公怎么样?”
“噗嗤。”秦肆酒从时泽昭怀中退开,笑的胸腔颤动,“行啊。”
时泽昭脸色黑沉如墨,眉心跳了跳。
忽然从心底生出想要掐死常亦贞的冲动。
他忽然笑了一声,对着常亦贞招招手。
常亦贞不明就里地将脸伸到时泽昭身边:“怎么了泽昭兄?”
时泽昭笑着在常亦贞耳边说了句话。
“噗—”嘴里的糕点被常亦贞尽数喷出。
秦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