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和张志诚离开不久,二妞过来问道:“菁儿,你二姐夫和卓越呢?去哪里了?”
“去实验室了。”菁儿应道。
“这个呆子,满脑子都是参数,数据。出来放松的机会都不放过 ,真是服了他了。”二妞抱怨道。
“二妞,我点歌到了,你过来带带我。”施欣怡开口叫道。
“好!”二妞喝口水,扬声应道:“来了!”
二妞离开时,对菁儿说道:“菁儿,别一个人坐着,一起去玩。”
菁儿点点头,“好,我先坐会儿,二姐你快去。”
卓菁手托着下巴看大家玩乐,四舅张嘴,接受四舅妈的投喂 。
大姐,素素姐,小舅妈三人头碰头凑到一起说着什么,
施欣怡飙完一段高音,弯腰喘着气,把话筒递给浩然叔,说她不行了。
屋里的亲人尽情地享受着此刻的快乐。菁儿心里却空落落的。
趁大家不注意,菁儿起身出了包厢,一个人来到二楼的角落,远远地,看着一楼卡座里的师父。
见师父目光落在身边的姑娘身上,耐心地听人说话。
看得菁儿眼睛发酸,心里说不出落寞与悲伤。
师父的手,搭在卡座的靠背上,像是要将那姑娘揽入怀里。
师父一定很喜欢那姑娘,否则,师父那么克制的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那姑娘一说一笑,笑靥如花的样子很好看 。
菁儿虽离得远 ,她似乎看到师父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
师父对自己,总是严肃的,一板一眼的。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
也是,在师父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徒弟。严师才能出高徒,师父怎么会对她温柔 ?
菁儿正在胡思乱想时,看到师父对面的两位姑娘起身。
其中一人,她认识,那是师父大哥的女儿,白子诺。
菁儿见她们往洗手间方向走去,鬼使神差地快步往一楼的卫生间走去。
菁儿走进卫生间,见过道上没有人,找了个空的隔间快速钻进去,
随手关上隔间的门,屏气凝神地站在隔 间里。
菁儿想偷听她们说话,想从她们的嘴里,听到关于师父的只言片语。
菁儿鄙视自己,却又放纵自己做听人墙角的小人。
隔壁发出问话声:“子诺,你小叔身边那姑娘,是他对象?”
白子诺的声音在对面的隔间里响起,“是,她叫庞丽娟,是我妈好友的女儿
这桩亲事,我们两家都很满意,应该很快能请你们喝喜酒。”
“好呀!唉,你小叔今年多大?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小叔比你大哥还小。”
白子诺说道:“是,小叔今年二十六,小大哥一岁,长二哥一岁。他们仨,三连串。
我奶生我小叔时,已经四十六了,妥妥的高龄产妇。
正因为如此,我小叔从小身体不好,寄养在寺庙里。”
菁儿站在隔间里,直到二人的脚步声渐远,才从隔间出来。
在洗手台洗了手,沿原路回到之前的位置。
倚靠着柱子,看着卡座里的人,菁儿像丢了魂一样。
白家好事将近,她该恭喜师父。
菁儿苦笑一下,原本,她计划着,等成绩放榜了,先去庙里许愿,然后向师父表白。
心底这段来不及宣之于口的感情,如璀璨的流星一般,还没有开始,已经陨落……
“菁儿,你怎么在这里?”
罗勇从菁儿身边走过,感觉边上的小姑娘有些面熟 ,又折回来,定眼一看,果然 是熟人。
菁儿认出罗勇,笑着打招呼道:“罗叔好,我在这儿看楼下表演。”
菁儿往楼下抬抬下巴,目光落到一楼大厅的舞台上正在唱跳的人身上。
罗勇看眼楼下的表演,点头道:“行,你看吧,想吃什么?叫服务员送过来 。”
说完 ,罗勇交代身边的人,“看着点,这位是四哥的外甥女菁儿。”
身后的两人欠身道:“菁儿姑娘好。”
“你们好!”菁儿礼貌的回话,她没想到罗勇会如实地介绍她。
“你慢慢看 ,我去忙了,你,去给菁儿端个果盘过来。”
罗勇交代一句,打算离开,又觉得自己照顾不周,转头吩咐身边的人。”
菁儿站起身来,忙说道:“罗叔,不用麻烦,我出来得有点久了,该回顶楼了。”
离开之前,菁儿不自觉地往白承风那边看一眼,才转身离开。
白承风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抬头环顾四周几次,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无意间,白承风再次抬头时,看到二楼准备离开的菁儿,等他定眼一看,那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白承风暗道 ,自己今天魔怔了,怎么老想起菁儿。
她一个小姑娘 ,怎么可能来 这种地方?
大少和少夫人教育孩子,十分严厉,原则性极强。
他们给孩子立规矩,从不娇纵孩子。
就算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如玉,也是一视同仁,锻炼时,不准放水。
每天蹲的马步,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一分钟也不能少。
不能做的事,绝不能越线。
他记得,勋贵开业那天,曦曦想跟着来玩,被卓景然狠狠教训一通。
从那以后,几个孩子,谁也不敢说来勋贵。
所以,白承风十分笃定自己眼花了,
菁儿回到顶楼,见王君站在门外,抬起手想推门,又缩了回来。
“君叔,怎么不进去?”菁儿出声问道。
王君回头看到菁儿,尴尬地笑笑,“菁儿来了,我……我正准备进去。”
王君知道了杨玉欣是青龙帮算计自己的棋子,由其是知道对方抛出多条线,唯有他上当受骗后,王君回到半山别墅大醉一场。
温小叔那日说他心太软,人太善良,温小叔说得太委婉了,自己连话外音都听不出来。
当时他听了,还自得地说,因为自己的性格,才交到四哥这样的朋友……
每每想起,王君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真相撕开他包裹严实的外衣,把他的愚蠢毫无遮拦的展现出来。
他无脸见一起长大的兄弟,无脸见素素,更无脸见孩子们。
回到京北,他借口说要回趟家,不好意思 跟大家一起去玉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