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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傅宴书,人是肉眼可见的消沉,坐在办公椅上,眼神都呆呆的。

从未见过傅宴书这个模样,秦枫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你家小作精最近又做什么了?给你折腾成这样?”

顾之最近的出格行为,他也从多方面听到过一些。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有一个这样的活宝,他每天得有多“开朗”。

“她什么也没做。”大概是折腾了一段时间,见他仍无动于衷,这段时间顾之倒是安分得很。

可她越安分,他心底就越不安。

总觉得她会离开,悄无声息的。

“她什么都不做,你看起来还不高兴?”

傅宴书不说话,秦枫又接着说,“我看小作精就是闲的,你没事就该给她找点事做。她忙了,你就能安生了。”

秦枫看了眼傅宴书,在酒柜里拿了瓶威士忌,又拿了两个杯子,加了冰后,倒酒,递给他。

傅宴书接过,一口闷了,又倒了一杯。

“……”秦枫微愣,表情夸张的睁大眼,“少见啊!借酒消愁?”

过去让傅宴书喝个酒都叽叽歪歪的,今日倒是积极,自己给自己倒酒了?

秦枫眼睛亮了,话中都透着兴奋,“你终于失恋了?”

要是真的,那可是件大好事啊!

傅宴书斜睨了秦枫一眼,就挺嫌弃的。

自己没人喜欢,还眼红别人有女朋友?

傅宴书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气呼呼的强调,“她跑不了!”

正确来说,是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跑!

“傅宴书你就宠她呗!你再这样毫无底线的惯着她,她迟早能把A市的天捅破。”

“捅了就捅了,天塌下来,有我给她兜底。”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是彻底疯了!

“不是……”秦枫大掌盖住脸,在脸上动作粗鲁的揉了几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宴书,“哥们,你现在居然玩纯爱那一套?”

顾之也就脸长得好看些,除此之外,一肚子的坏水。他就不明白,她怎么能把傅宴书迷成这个智障样?

“秦枫。”傅宴书突然喊了秦枫一声,眼神变得遥远,“你还记得,我们在福利院遇到过的一个小女孩吗?”

秦枫啊了一声,想了下,脑中就搜索出一号人物,“我只记得那个每次来福利院,就吊在我们身后,说我们长得好看的女色魔。”

“……”傅宴书眉心跳了下,表情有些无奈,“她就是顾之。”

“噗——”

秦枫嘴里的酒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他抹了下嘴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什么鬼?!那个女色魔居然是顾之?”

“我被苏家收养之后就转了学,开学的第一天,我就遇上了她。”可是,她似乎早把她忘了。

秦枫放下杯子,哭笑不得,“我说你俩到底是什么孽缘?”

孽缘,好像也没说错。

“她把我忘了,但可笑的是,她竟然以同样的原因又追了我一次。”

“没想到她跟小时候的性格差别那么大,爱看帅哥的毛病倒是没变。”秦枫啧了一声,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傅宴书,“她都把你忘了,你还同意给她追?”

就这点出息?

“……甩不掉。”

秦枫愣了下,也懒得拆穿傅宴书。

这哪里是甩不掉,分明是另有所图。

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看出傅宴书对顾之不一样。

“你就……真那么喜欢她?”秦枫蹙着眉头,也是无法想明白。

女人于他而言,是解决需要的方式,也是胜利后的锦上添花。

情爱什么的,娘们吧唧。

他不懂,也不需要。

傅宴书不语,眼神迷离,大概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

晚上,放映室内。

顾之心不在焉的盯着面前的幕布,余光时不时往旁边的男人上瞄两下,似在思索怎么开口。

实在没忍住某人这副贼兮兮的模样,傅宴书眼睛依旧盯着屏幕,淡淡的说,“有事说事。”

“我后天要出差。”

话刚落,放映室的气压一下子变了。

傅宴书斜睨了她一眼,唇轻抿着,似在思考,“顾氏还有哪个单子需要你去出差?”

这么说,傅宴书是知道顾氏最近谈的所有项目?

一想,也对,那些单子本就是经过傅宴书才到她手上的,他知道就很正常。

“是售后问题。医院说机器不够精准,我跟维修师过去看看。”

“机器有问题,维修师去就行,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顾之慢悠悠的转头,神情淡漠的看着傅宴书,也不说话。

他也没说不让她去,脸色这么臭……

“那……去哪里?要多久?”

“不远,临市。大概去两……三天!”

“看个机器,还需要去那么多天?”某人的尾音拖长,语气听上去挺不满的。

顾之坐直身子,很认真的说,“医疗器材关乎人命,不能出问题!”

顾氏已经在这里吃过一次暗亏,她绝不允许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那也可以让别人去。”

顾之冷笑了一声,眼神幽怨的看着傅宴书,“托你的福,如今公司就我一个闲人。”

傅宴书不再说话,拿起遥控,退出原来播放的电影,随后选了部恐怖片。

顾之嘴角动了一下,傅宴书已经攥着她的手,拉入怀中,强势的圈着她的腰肢,“一、起、看!”

好记仇的男人!

……

开门看到顾之的瞬间,莫然脸上的表情挺淡然的,像猜到了她会来。

给顾之倒了水后,两人面对面坐着。

顾之没拐弯,直接单刀直入的问,“为什么要跟范思乐分手?”

莫然微低着头,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顾之,“不爱了就分手,成年人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连我都骗不了,你如何去骗范思乐?”顾之不信,音调也跟着大了一些,“你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跟范思乐在一起,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我宁愿相信你身患绝症,我都不相信你不爱范思乐!”

听到顾之的话,莫然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脸色变得煞白。

“……”莫然的表情,让顾之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睁着眼睛。

想问,又生怕万一得到肯定的回答……

只是猜测,顾之就已经觉得手在微微颤抖,她看着莫然,摇头,“不……不是的,对不对?”

莫然嘴角勾着抹苍白的笑,眼眶泛红,“是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渐冻症。”

这三个字就像威力震撼的炸弹,在顾之的脑中炸开了锅。

她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渐冻症……

渐冻症?

顾之摇头,完全无法接受,“……渐冻症不是很容易被误诊为颈椎病吗?会不会就是误诊?你才三十岁多一点,这个病的发病平均年龄都去到四五十岁。你……你怎么能是渐冻症?!”

最后那句,顾之几乎是低吼出声。

渐冻症堪称是绝症中最残忍的一种,对于渐冻症患者来说,最痛苦的不是不能运动和最终的死亡,而是在整个病程中,患者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大脑和良好的皮肤感觉能力。

他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肌肉萎缩、无力,直至瘫痪,身体如同被逐渐冻住,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它甚至没有根治的可能,八成患者的存活率都不超过五年。

“我是医生。”

短短四个字,直接把顾之所有的希望粉碎。

那么好的莫医生,怎么能是渐冻症患者?

他怎么能是……

顾之紧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也没有松开。

“顾之,求求你,别告诉乐乐。”莫然眼底猩红,声音沙哑,“她的人生还很长,没有必要和我这种将死之人绑在一起……”

顾之打断他,“你甚至没有问过范思乐一句,就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决定好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很了不起吗?!”

“渐冻症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我继续和她在一起,让她看着我一步步变成一个活死人,不是更残忍吗?”

顾之想反驳,又无话可说。

她知道,莫然说的对。

不管范思乐知道与否,都是一种残忍。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关门声,两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只见范思乐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泪痕。

莫然颤抖着唇,手用力的攥着,甚至不敢与范思乐对视一眼。

范思乐一步步走近,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睨着莫然,“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是不是就要瞒我一辈子?你自以为是的觉得是为我好,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让我觉得,我就那么不堪,让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若不是她执着要一个答案,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怎么能对她那么狠心?

莫然站起身,强调,“这是绝症!”

和他一起,那才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他不应该那么自私,明知自己会死,还要道德绑架范思乐。

“那又如何?”范思乐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你把好人都做完了,就剩我一个坏人。是你承诺今后要给我一个家,要成为我的家人,你反悔了,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值得。”他的女孩,应该有一个美满的人生,不应该被他拖累。

范思乐不听,强势道,“是你先后悔来追我的!所以你给我听着,不管你往后是生是死,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你别想抛弃我!”

见此,顾之默默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从莫然家离开后,顾之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是不是还不如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