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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声音就停在顾之房门前,之后便是一阵寂静。

顾之抓着书的力道紧了些,却像没有听到一般,视线仍旧落在书上。

很快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不过却是渐行渐远。就在顾之松了一口气,以为门外的人走了时,那阵脚步声又越来越近,直到再次停在她的房门口。

几个恶性循环后,顾之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

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保姆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顾之,原本想好的措辞又瞬间忘了个精光。

顾之余光瞥了眼旁边紧闭着的房门,语气不冷不热,“有事?”

“呃……那个,先生回来了。”

顾之蹙眉,有些不满,“他回来了就回来了,难道还要我去楼下迎接他?”

保姆愣了下,抿着唇,怯怯的看着顾之,又不敢说话。

先生对他们说,顾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可看顾小姐的态度和反应,他们也大概猜到两人不是什么正当关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顾小姐就不是心甘情愿搬进别墅。她住进别墅这么多天,别说和先生有交流,就是见了面也当先生是空气,平日里下班回来,就直接躲进房间,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

虽然她对他们这些打工人没什么刁难的地方,甚至还到放任的地步,不过她不喜欢说话,就给人一种亲近不上的距离感。

见保姆许久都不说话,顾之转身就要回房,“没事我就睡……”

听说顾之要睡,保姆连忙拉住她说,“先生喝醉了!躺在楼下沙发上,还穿着一身湿衣服,要是不管他的话,他会生病的。”

顾之转头,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屋子那么多人,抬都能抬他回房吧?!”

“先生不让我们碰。”他们也不是没试过去扶傅宴书,不过他们才碰到他,他就很大反应的推开他们。

他们在这里虽说才工作了几个月,不过先生从来都没有对他们发过火,除了脸色冷些,对人还算挺好的。

这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们也很为难。

既然先生说顾小姐是他的女朋友,那她也只能过来碰碰运气。

“……”顾之沉默了几秒,眼珠子动了动,丢下一句,“那就任由他睡沙发。”

然后就回房了。

保姆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几分钟之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在她准备下楼时,那扇原本关得死死的门又突然打开了。

只见顾之黑着一张脸,风风火火的就下楼了。

楼下,傅宴书躺在沙发上,紧闭着眼。

沙发的前面散落了一地的杂物,管家跟一群人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都带着明显的皱褶或凌乱,可想而知刚才这里经过了怎样一场“恶战”。

从前喝醉酒就睡觉,如今有钱了,喝醉酒倒是撒泼?

喝的都是假酒吗?

管家刚想提醒顾之一声,让她别凑太近,以免被误伤。话还没出口,顾之已经站在沙发前,抬脚踹了下沙发,语气不善的喊了一声,“傅宴书起来!”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就在他们以为顾之可能要被打的时候,某人居然跟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起来,甚至揪着手指,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顾之。

活像即将被人丢弃的巨犬,正在试图用这样的行为去激发主人的爱心。

“上去!”顾之没管傅宴书,抬脚就往楼上走。

傅宴书跟在身后,听话得还真有点像狗。

两人上楼后,剩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一致在想,这是一物降一物吗?

傅宴书进房间后也不动,就站着,视线始终落在顾之身上。

顾之丝毫不受影响,打开衣柜,把傅宴书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后,递到他面前,然后下命令,“脱衣服进去洗澡。”

“然后你就走吗?”傅宴书不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满满的委屈,跟顾之欺负了他似的。

知道傅宴书醉酒会跟平时判若两人,顾之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叹气,“你都把我关你的鸟笼了,我还能跑哪去?”

几个亿买的别墅就为了关她,还真是舍得。

不过也对,这会不就应了那句金屋藏娇的话吗?

“你之前说过喜欢浅月湾的。”

顾之身形一顿,紧抿着唇,不语,心底愈发的难过。

连她从前一句随口的玩笑话都能上心的傅宴书,最后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之之……”傅宴书伸手去拉顾之,可触及顾之温暖的手,他又一下子松开了。

他的手冷,不能拉。

傅宴书的手就像寒冰,哪怕只是一触即放,还是冷得顾之一哆嗦。她眉头紧蹙,伸手摸了摸傅宴书的脸,又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

屋里开着暖气,傅宴书的体温却低得吓人,衣服上也全是雪融化后的寒气,带着刺骨的冷意,他应是在雪中站了很久。

今天是傅宴书妈妈的祭日,他大概是去看他的妈妈了。

即便心疼,某人还是嘴硬的呛道,“这么大个人都不会照顾自己,你是脑子退化回幼稚园吗?赶紧进去洗澡,病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那你不能走……”

“少他妈跟姐谈条件,滚进去!”

傅宴书不动,顾之干脆上手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脱到只剩里头的衬衫,才把干净衣服塞给他,直接把人推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潺潺水声,顾之转身,脚还没迈出去,里面的人就像有感知一样。

“你不准走!”强势而又像命令的一声。

“……”顾之哼了哼,低声嘟哝,“管你才怪!”

刚到门口,就遇上来送醒酒茶的保姆,两人都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就僵持上了。

顾之眯着眼,对上保姆那对充满期待又带着害怕的眼,轻咳了一声,才伸手,被迫无奈的接下保姆手中的醒酒茶。

保姆感激的朝她笑,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顾之。

保姆突然叫住了她,犹豫了几秒才小声的说,“我今天看新闻,说先生的父亲进了医院,情况很危急,先生他大概是因为这样才心情不好。”

顾之皱了下眉头,看向浴室的方向,也没说什么。

难怪某人今天会喝醉,两件不好的事全压今天了。

浴室里的人大概是怕她跑掉,进去还没十分钟就火速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见到顾之还在才微微松了口气,眼底一片柔软。

顾之被傅宴书的眼神看得不舒服,恶狠狠的瞪他,“看什么看?擦头发啊!”

傅宴书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拿着毛巾,才擦两下就把毛巾给丢床尾凳上。

“……”顾之。

这是敷衍她吗?

叹了口气,顾之拉着傅宴书坐下,认命的给他擦头发。

傅宴书坐在床尾凳上,顾之站在他的双腿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听见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气氛倒是难得的祥和。

顾之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动作也不温柔,就跟玩似的。把傅宴书的头皮抓得生疼,不过傅宴书也不出声,就这么目光炙热的看着她。

半会后,摸着傅宴书的头发干了,她才拔了吹风机的插头,收好线,随手扔在柜子上,淡淡的说,“你喝了醒酒茶就早点睡……”

话还没说完,男人独特的气息猛地覆了上来,她的背紧紧的贴着傅宴书的胸膛,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似熔岩,带着灼伤人的温度。

因着姿势不舒服,顾之挣扎了下,傅宴书就敏感的收紧手臂,他的力道很紧,似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别动,让我抱一下。”傅宴书把头埋在顾之的颈窝之间,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怕顾之拒绝,他又可怜兮兮的补上一句,“就抱一会也行。”

顾之轻叹了口气,没再动。

男人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又痒痒的。

许久,身后的人也没动一下,就在顾之以为傅宴书会不会抱着她也能睡时,他又突然说话了。

“我是不是就那么惹人生厌,为什么连我的父母都不爱我?”

傅宴书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着的,难以忍受的沉痛。

“……”顾之攥紧手,神色黯淡。

虽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从未见过傅宴书这个模样。

沉默了片刻,她抬手覆在傅宴书的手上,轻轻的拍着,似安慰。

触及男人皮肤的那一秒,她明显的感觉身后的人颤了一下,随后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

颈窝处渐渐有些湿润,带着丝丝微凉。

顾之逐渐失神,心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