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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孟珲淡淡地转过头,看着她。

漆黑瞳孔深处,没有一丝情绪,淡漠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寻常事。

沈娇娇干笑一声,身子往后缩了缩,垂下眼眸不敢看义兄的眼睛。

此时她可以确认,义兄真的生气了。

她仔细回忆自己说的话,找不出半点不好,也不知道是哪里惹恼了义兄。

“好。”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既、既然我们都清楚,那晚只是一个意外,我希望能跟您达成共识。”

孟珲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沈娇娇,好好说话。”

“啊?”她茫然看着孟珲,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直在好好说话啊!

“我不是你的长辈,犯不着‘您’来‘您’去。”孟珲说。

沈娇娇倏地抬起头来,眼睛瞪得滚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孟珲。

义兄生气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只因为她把他的辈分喊高了?

她嘴角微微一勾,眼底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了。

明明孟珲的语气谈不上温和,她却莫名感到心安。

小时候义兄也是这样,有板有眼地让她喊兄长,她非要给他起昵称,他就一脸不高兴地纠正。

眼前这张淡漠的面容渐渐与幼年时那张笑脸重合。

她终于相信了玉竹的话,卸下所有心防,要与孟珲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咳咳,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肯将茶水给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孟绾所为?”

那晚的意外她就不提了,怪不好意思的,倒不如直入正题。

孟珲敏锐察觉到她语气的转变,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原本羞红的小脸,此刻已经恢复平静,没有丝毫扭捏之态,与她这两日的表现完全不同。

更像是——那夜之前的她。

孟珲眉心一动,面色不虞地回答了问题,“没有证据。”

“义兄,真的是因为没有证据吗?”沈娇娇压下心底的难过,一字一句问,“是不是因为孟绾是你的亲妹妹,你想护着她?”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孟绾在正院跟她说的话,明摆着是要告诉她,那晚就是她孟绾的算计。

孟珲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沈娇娇有些尴尬,心道义妹和亲妹果真是不同的。

她正要换个话题,一旁却传来义兄低沉的声音。

“我会秉公处理。”

“真的吗?!”她抬眸看向孟珲,满脸惊喜,眼里的光亮得惊人,“义兄真的会替我出头吗?!”

孟珲眼眸微闪,轻轻颔首。

她高兴极了,眼睛几乎弯成月牙,“多谢义兄!”

孟珲皱眉,有些不适应她的热情,只好转开话题,“昨日玉竹给你的茶水,切记谨慎处理。”

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沈娇娇更高兴了,忍不住想开口讨要人手,去外头调查那个小厮的下落。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玉竹只是说义兄很疼惜她这个妹妹,不代表义兄不疼惜孟绾啊!

万一义兄要护着孟绾呢?

那她借来的人手,都会变成义兄的眼耳。

“我晓得,一定会小心谨慎。”沈娇娇由衷地感谢孟珲,“谢谢义兄关心,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妹!”

真好,在她以为自己要失去所有亲情时,回头发现义兄一直在。

还好玉竹点醒了她。

她想明白了,她不要再避着义兄。

小时候她怕影响义兄的课业,不敢太过黏着义兄。现在两人都长大了,义兄手段城府皆具,再也不怕被她影响了。

她不能让孟绾将义兄也抢去。

孟珲突然放下茶盏,起身要走。

沈娇娇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慌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急切开口,“义兄!你别走!”

孟珲顿住脚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面色愈发沉凝。

“还有事?”他冷着声音问。

“没、没事了……”沈娇娇吓得松开手,不敢再拦人。

义兄这是怎么了?

怎么又生气了?

孟珲眸中一片冰寒,他用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外露的情绪被收敛得滴水不露。

“我还有事。”他解释一句,匆忙离开。

她跟着一块儿往外走,想追上孟珲的步伐,却怎么也追不上,又不敢喊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义兄越走越远。

“哟,这是哪块望夫石啊?”玉竹戏谑的声音响起。

沈娇娇惊喜扭头,看向玉竹。

“玉竹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来给你送请柬,我自然是要陪着的。”说着玉竹朝她挤挤眼,“看吧,我就说少爷心底有你,这回该信了吧?”

“信了信了!”沈娇娇抿嘴一笑,高兴地扑过去挽着玉竹的手臂。

“多谢玉竹姐姐提点,不然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说着沈娇娇将整个身体软软靠在玉竹身上,脑袋蹭了蹭她肩膀。

玉竹伸出食指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你呀,惯会撒娇。”

沈娇娇笑了笑,又跟玉竹聊了几句,想从玉竹口中得到更多关于义兄的消息。

尤其是他对孟绾的态度。

说到孟绾时,她脑海中划过陈元礼那张虚伪的面容,猛然想起还有要紧事没告诉义兄。

她连忙将玉竹拉进明珠院,将周姑娘的话转述了一遍,尤其是陈元礼对孟府的态度。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少爷说?”玉竹疑惑地看着她,“如果你亲自跟少爷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苦着一张小脸摇头,“我想说来着,义兄好像有要事处理,走得很快。”

“要事?”这回轮到玉竹迷茫了。

近期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那条水上运输路线,旁的……没有了啊。

“谁说都一样,你记得把话转告给义兄。”沈娇娇认真叮嘱。

玉竹又问:“娇娇,你不是喜欢姑爷吗?为什么要说出来?”

她脸色微变,想说自从陈元礼移情别恋后,她就不喜欢了,但又觉得没必要跟玉竹说这些。

万一玉竹问她不喜欢为什么要嫁人,她要怎么回答?

总不能将真实目的说出来吧?

“孟家对我更重要。”她说。

听见这话,玉竹没有再问,与沈娇娇道别后,匆匆赶回青晖院。

没等玉竹走进堂屋,里头就传来低沉的声音。

“回来了?”

玉竹走进去,屈膝跪下。

“少爷。”

“她跟你说了什么?”

玉竹神色一紧,连忙回答:“大小姐问我,您对二小姐的态度,并告诉我姑爷心思有异,叮嘱我一定要向您汇报。”

孟珲身体微微往前倾,面色缓和了许多。

“她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