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由于早起加之来回奔波,疲惫不堪,在驴车上昏昏欲睡。
李凤沼见状,关切地对罗九重说:“你也睡一会儿吧。”罗九重却微笑着回答:“打坐调息便可。”
李凤沼便也不再强求,转头让狐玄子一同打坐调息。然而,帝王师并未安静地待在马车内,而是变回原本的形态,在周围的山林中自由穿梭嬉戏,仿佛孩童一般。途中,他们还偶遇了那三个乌衣人,乌衣人见到帝王师的本来面目,惊慌失措,赶忙变回三条蛇,迅速钻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当马车开始能够看到那个村子时,里长急忙跳下驴车,跑到马车前。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九王爷和罗九重。
锦衣卫神色惶恐地指着村上方的天空,声音颤抖着说道:“大人!快看,有乌云在村上聚集!”
李凤沼和罗九重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睛,急忙撩开窗帘和车帘向外望去。李凤沼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九重仔细观察了一番,神色凝重地说:“依我看,这似乎是雷神咒所致。”
李凤沼疑惑不解地说:“通常召雷不就是用几张符直接召唤吗?为何会积聚如此多的云?”
罗九重深思熟虑后回答道:“这可能是那恶道士在施展五方雷公印的前奏,他恐怕是在这个村里找到了五方井。他想借助取水之法,将水提升至云端,再运用五方雷公印,让雨和雷同时降临到村子上。怪不得他要抓一个女子,想必这女子与他的邪术有关。”
李凤沼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跟抓一个女的有什么关系?”
罗九重敏捷地跳下马车,径直走向里长,神色凝重地说:“去问问那家的大女儿是不是属龙?这五方井上取水法需要一个属龙的女子做辅助。问清楚他家女儿的八字是什么时候给出去的?给过谁?”
里长频频点头,表示会照办,但又面露难色地说:“这只是属相的话倒是全村都知道。毕竟我们村子这几年生出来的孩子并不多,其实只要多几个人回忆回忆,都会知道各家孩子出生的年岁。”话虽如此,里长还是毫不犹豫地跑回去询问了。
李凤沼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那这个道士做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罗九重一脸严肃地说道:“有些道士道德败坏后,会被地府记账,从而欠下很多孽障。一般的功德要还这些孽障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不还完,就无法进阶修为,所以就有修士开始想一些快速得到大量功德的办法。”
李凤沼十分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害人而是在救人吗?”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震惊。
罗九重皱了皱眉头,解释道:“救人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害人总会有能还完的账。有些人认为,一抵算之后,害人再去救人,得到的功德反而比缘分碰上的功德机会多,数量也多,这是一种快速修行的办法。”
李凤沼的脸都抽搐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真有这种办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愤怒,仿佛对这种行为感到极度的不耻。
罗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我觉得只要不是我师父在我身上用的办法,就一定不能成。”
李凤沼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那就是说,无论怎么算,这就是纯纯的在害人了?如果我们破解了这一难,算不算白捡一个大功德?”
罗九重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我倒希望他学艺不精,只能施法到这个程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似乎对那个道士的实力有所忌惮。
李凤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就是说这个道士和那个女儿一定在阵眼?”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找到阵眼,破解这个难题。
罗九重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回答道:“那就要看那个人控制女子的办法了,如果他可以远程控制,那他很可能不在阵眼。”
李凤沼说:“那我去阵眼把那女孩先救出来,你和锦衣卫在附近找一圈,看看那人藏在哪里。”
罗九重从怀里拿出草妖,放在李凤沼肩头,然后对草妖说:“他带你去找吃的,你不能乱跑,在我出现以前你都要听他的。”
草妖突然对李凤沼龇牙咧嘴,但被罗九重用手拍了一下,虽然看似轻轻的碰了一下,但草妖却似乎很痛苦,就变了脸,乖乖的扒在李凤沼肩头。
罗九重说:“我去坐帝王师肩头跑一圈,锦衣卫跟着你。我怕那个道士如果可以控制这一个人,那就可能控制更多的人,你这边更需要人手。”
里长这时候跑回来,确认了女孩属龙,女孩的父母也跑过来,但罗九重和李凤沼没空理他们,李凤沼对里长说:“看好他们两夫妻,就在这边等,不许回村。你们这些没有在村子里的最好也不要进去。你们的房子若是被召雷,很可能全村都会烧起来,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去打水灭火,若是你们也在村中,我们就找不到帮手了。”
里长说:“我知道怎么安排,我们村也有灭火的办法,我会让他们做好准备。”
罗九重走远了才召唤帝王师,帝王师忙带着一圈白色光韵跑过来,罗九重坐上帝王师的肩头说:“我们在周围找找正在施法的道士,他应该在能看清楚村中阵眼的某处山腰上。”
山上能看到乌云下景色的位置是不会高于山腰的,帝王师便又像上次一样在山腰跑了起来。跑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连猎手或者捡柴人都不曾遇到过。
期间倒是有一个猎户的屋子没有进去看过,罗九重跟帝王师指了指那个方向,帝王师忙领会罗九重的意思,又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