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醒过来被李凤沼问他的来历,他便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自己的故事:
有一个被遗忘的小村庄,坐落在连绵的山脉之间。那里的人们过着简单而宁静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个村庄里我虽然经常吃不好穿不暖,但却是父母的心爱的孩子。我的父母也都是虔诚的祭司,从小我就跟着父母学习祈祷和祭神的仪式。我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像他们一样受人尊敬的祭司。
时常我模仿着父母的样子,举起稚嫩的小手,虔诚地祈祷。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皇帝看到了,便走过来跟我说话。
大王微笑的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仰头看着他说:“我叫小洛,我想成为像父母一样的祭司。”
大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拍了拍我的头,说道:“孩子,你的愿望很好。只要你努力学习,保持虔诚的心,相信神明会眷顾你的。”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蓝天一样那么美好。村民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权力的争夺,让我感到困惑。他们表面上好像对我的父母很害怕,但背地里诅咒他们,还想取代他们。我以为我会自然的继承他们的能力成为下一任祭司,哪怕只是其中一位,但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么顺理成章。他们对付不了我父母,有时还会偷偷拿我出气。
在一次祭神仪式上,小洛目睹了一场权力斗争的闹剧。原本应该庄重神圣的仪式,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成为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我的父母不是那样慈祥的样子,我怀疑神明是否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不保佑我的父母?难道只是挨饿和被打也不能得到怜悯吗?
我怕了,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学会了利用言语和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并找机会讨好每一个人。多年后,我已然成为了一名祭司。只是很少被重用,只是做一些祭祀的准备,他们不再欺负我,但开始疏远和排斥我。
我每天只待在神庙大殿的角落,重复着相同的祈祷和仪式,但我的内心却没有虔诚和信仰。有时我念着经文,就怀念小时候那个被欺负也笑眯眯的自己。有一天,大王再次来到了神庙。他看到我独自一人站在祭坛前,面无表情地重复着祈祷。突然来问我:“小洛,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对着他苦笑了一下,说道:“陛下,您认为我有资格信仰神明吗?”
大王说:“你要记住,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你都要保持那颗虔诚的心。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得到神明的眷顾和庇佑。”
我却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陛下我已经回不去了……”
之后大王没有再让我留在神庙,所以我才逃到了这边,想要寻找自己的信徒。离开涿南观我遇到了纨绔,将我打了一顿丢到了威武郡,我差点在边境饿死,却遇到了楚王和难民。我将楚王带回去见大王,大王本来很高兴,将公主嫁给了楚王。我以为我这次会得到重用,楚王却说他要借兵回去拿回他的土地。
大王让我跟随她,我就知道我依然没有资格回到神庙去,我就想着等楚王拿回他的土地,我便在他的土地上建一个新的神庙,唯一的祭司便只有我,我会成为最受尊重的祭司。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他一直对那些官员有求必应,好似没有了灵魂。他不在意我的想法,也不管我的去处,只给我宅邸和钱,将我当成普通的谋士。
我想要去见他却越来越难,之后不知道哪一天他们说他死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他的尸体!
小洛用失焦的眼睛看向罗九重,问:“九重道人,你说的那个吝啬的商人的故事一直记得。我是不是也被神明捉弄了?或者也是一个狐狸,或者什么别的鬼怪?”
罗九重说:“你倒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你们祭司是如何修行的我不知道,但其实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你把追名逐利看得比自己的温饱更重要,那你就注定了得不到别人的重视。你没有发现,你的能力远不如你的父母吗?”
小洛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可是他们死了,他们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上,他们还用他们的血将神殿的外墙刷了一遍。”
罗九重突然有些恶心难受,转身就被李凤沼拉到臂弯里。
李凤沼说:“不然,你先出去?我再问清楚。”
罗九重摇摇头说:“小洛,你说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们?”
小洛说:“我哪都回不去了,我一个人在那个屋子里,连神明也看不到我了。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我知道,是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你们做的!”
李凤沼说:“这根本是挑拨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怎么能和我们两个只在道观中修行的人有关系呢?”
小洛说:“我看过天象,你们两个就是变数!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小矮子问李凤沼:“王爷,他是疯了吗?”
罗九重说:“他的三魂七魄被帝王师咬掉了一些,以后应该都是这样迷迷糊糊的了。”
李凤沼点点头说:“那是把他丢到山里喂狗还是交给县衙养几天,要是养到秋后就以通国罪砍了?”
罗九重说:“这不是业障吗?干嘛要我们管?”
李凤沼说:“若是不这样,他光是刺杀王爷就够灭三族了。”
罗九重看着李凤沼,李凤沼点点头,罗九重只能叹气说:“好吧,那就丢到山里,说不定他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李凤沼说:“让他们处理就行了,我们回涿南观吧!”
罗九重说:“你都回来了你不在这睡?”
李凤沼却推着罗九重肩膀说:“我穿习惯的睡衣在涿南观!走走走!”
小矮子和锦衣卫心想:王爷这是忽悠谁呢?
罗九重和李凤沼走后,祭司就被锦衣卫带到深山,听到了狼叫的声音,锦衣卫便丢下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