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了一会,罗九重可能也有些困了,就睡着了一会,便做了一个梦。
罗九重梦到自己又是在做一场盛大的法事,但并不是记忆中的开光仪式。主持仪式的只有罗九重和李凤沼,狐玄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罗九重就把今日直接记账收的供奉三清的钱对了一下,发现怎么算都少了二十两,虽然其实罗九重根本看不清那账簿上的数字,但他就是强烈的感觉到少了钱。
罗九重想这绝不是李凤沼拿的,他这么有钱,这事只能问狐玄子,可能是孩子调皮,带在身上去玩去了。
找来了狐玄子,两人还是各有说词,账怎么都缺那二十两。
李凤沼还劝他们师徒,说自己拿这二十两就算了。
罗九重想着想着心里又有了火,特生气,想对李凤沼吼,但一说话就没有声音,试了三次,都不能出声,便自己生闷气走了。
走到屋外,屋顶上就有一只狐狸对罗九重说:“这天气正好,我刚睡下,你们在里面吵架,扰我清梦。是不是你找不到的那二十两呀?你是不是忘了去找姑娘,家跟你要钱,你就给她了?你个小道士,修炼心不诚,还俗算了。可惜你现在这么高的修为,不如给了我。你可以去与女子结婚,我可以继续修行,对大家都好!”
罗九重本来应该生气的,但一时又不生气了,但又觉得这狐妖招摇,便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举起往屋顶砸,然后屋顶就被砸了一个洞。
然后罗九重就醒了。但却是像平日躺在被窝里醒来的。
罗九重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我打坐了很久,他们便帮我躺下了?”
罗九重想不明白,就起床了。
罗九重想洗脸,就去水缸舀水,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水缸里有水,却怎么也舀不起来。罗九重也不孬,就打算去打水的井去打水洗脸,还能凉快一些。
走到井边,里长的老父亲走过来说:“这个井水你应该子时或者午时的时辰来打,这水便是甜的,其他时辰就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
罗九重心想:里长的父亲不是过世很多年了吗?
但是本着尊重长者的想法,罗九重还是说:“无妨,我就是想洗个脸,甜不甜的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水缸的水怎么都舀不起来。”
罗九重转身,看水缸又转身回来,里长的父亲不见了。水井也不见了,只有刚才打上来的那桶水。
罗九重就舀了一瓢桶里的水尝了尝,的确是甜的。
罗九重自言自语地说:“大概是因为阴气升起和阳气升起的缘故,阴阳之气与地气感应,这水才甜吧?”
然后没多想,罗九重就跳入井中,眼前一黑,猛的感觉自己敲了一下惊堂木!
“啪!”
却说不出真话来。
审了几个案子,都心中有成算,却不能说出完整的话。
罗九重心里越来越着急,越来越着急,猛地站起来,便被上官辱骂,通知罢了官。
这时,罗九重终于说出话了,便说:“我曾做过二十年幕僚!怎会如此愚蠢?县衙流程我是上下通达,就任以来每个案子我分明心中有数,只是不知为何口不能言!”
上官说:“无论因为什么,你已经造成冤案数起,即刻撤职吧!不另外罚你了。”
之后罗九重又做回幕僚,不再觉得有口难言,做事迎刃有余。
罗九重感觉自己在做梦,梦中一个人蓬头垢面,不见其容,拱手作揖对他说:“既然已经罢官了,我也从此告别了!”
罗九重猛然惊醒!还是打坐的样子,便粗粗的喘着气。
然后转头看看狐玄子,狐玄子依然闭目打坐。
屋外热闹非凡,为免打扰他们,屋里是挂着布帘子的。但看得到屋外人潮涌动的影子。
罗九重自言自语地说:“是我太累了,还是受到了妖气的影响?”
罗九重握住狐玄子的手腕,注入一丝真气查探狐玄子的奇经八脉。
狐玄子睁开眼,眼睛有些混沌感,轻轻地叫着:“师父,师父。”
罗九重点头答应说:“没事,继续打坐,心里念我教你的咒文,记得什么念什么。”
狐玄子又闭上眼,不再应话。
这边厢,狐仙和狐妖的马车随着第一批离开涿南观的人潮在县道上离开涿水。
狐仙说:“你父亲什么背景?”
狐妖说:“父亲叫张楷,字文杰。大哥张伯仪,我叫张淼淼。都属于京城张家血脉。父亲这个身份的原来的人,是孔子第三代弟子,所以一直在朝廷中有教书的资格,还在京城设立的学堂中教过书。但他少年染病,在睡梦故去了,我和父亲刚好路过,父亲觉得这人的抱负未得所愿,便想进入朝堂,将他想推动的儒家学说发扬光大。我和哥哥便跟随者父亲,在京城落脚。”
狐仙问:“那他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狐妖说:“有一个乡下妇,但其实他们也没有见过,是老妇人还在世时用公鸡拜堂给他找的媳妇。我本来想回去投靠她几年,始终乡下还是有祖业的。”
狐仙说:“那你们怎么解释他有这么大的孩子?”
狐妖说:“父亲用花妖变成自己的夫人用于应酬。”
狐仙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一个人类夫人,那花妖长什么样?”
狐妖说:“为了应酬而已,所以并不貌美,还故意变幻得胖了些,见过她的人不多,且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若是让夫人顶替,想必也对我们应付京城的修士有所帮助。”
狐仙问:“京城有很多修士吗?”
狐妖说:“有的,而且各种门道的都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出现了几个化神期的人物,时不时还在京城中斗法。不过只要不参与,他们不会伤及无辜的。”
狐仙点点头说:“只是如此的话,倒是好应付。而且有李凤沼的推荐,我们想必也不会太招摇。”
狐妖摇头说:“想在京城生存,便要招摇,做事狠厉,待人有度,这都是父亲教我的。”
狐仙说:“你倒是肯学这人类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