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重又穿了一件底衣直接走进新准备的水盆。
李凤沼汗颜的说:“我可是脱得一丝不挂,都是男人,你至于还要穿这么多吗?”
罗九重说:“也许是我对世界没有那么坦荡。”
但李凤沼还是紧紧盯着罗九重看,说:“我倒是觉得你挺坦荡的。”
罗九重闭着眼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还打起了呼。
李凤沼叹了口气,悄悄靠近罗九重,然后将罗九重抱了出去。将念头聚集于手心,将罗九重身上和衣服上的水都召唤于手心,丢到水盆里。把罗九重放到床上,罗九重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李凤沼派两个锦衣卫架着马车回去带上吕石,送他去到方晓季小姐的方家。
面对不请自来的道士,方家一开始有些不喜,但他们也是不排斥一些有着成熟学说的学着传教的,就算不相信,至少也会给十两银子打发对方。
吕石直接明了的就要给方家看风水算命,方老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全都信了。后吕石说:“院子中间的假山如同墓碑,压制了风水的命门,要换成水缸,还要养两尾公母锦鲤,让它们繁衍后代,将心眼盘活。家中女子都要过来摸摸水缸。”
方老爷虽然对这个说法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就找人招办了,将假山搬到后院,然后搬来了水缸,买来了鱼。
只是在所有女眷、侍女和老妇都来摸过水缸后,吕方说:“你们家可有嫁出去的女儿?”
方老爷惊讶惊讶地说:“大师怎知我刚嫁出一个女儿?”
吕石说:“她和她陪嫁的女眷也都要回来摸摸水缸,这才算将风水盘活了!”
方老爷便真的信了,想到自己女儿三日也没回门,这都一个月了,邱家也没个交代,该命人将女儿接过来了!便让管家带着六个小厮去了邱家。
邱老爷现在被郡王府打压得一脸颓废,亲家差人找来,他想都不想就让人传话给方晓季,让方家人接她回去了。
但其实丫鬟一直等着这个时候,早把所有小姐值钱的东西以及嫁妆单子都收好了,让所有人一人带着一点,跟着方家的马车回去了。
回到方家,丫鬟才下跪对方家老爷和小姐说出了真相。方老爷知道原委,一阵懊恼。方小姐知道了丫鬟为自己的盘算,感动得将丫鬟扶起来说:“以后你就是方家我唯一的妹妹!等你要嫁人时,我亲自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方老爷也点点头。
吕石这才说:“我也是受九重道人之托,不能明说,瞒着方老爷将方小姐骗了回来,我也感到很惭愧。”
方老爷摆摆手说:“是我老糊涂,年纪大了,看事情没有那么全面了!我的错呀!我的错呀!”
之后方老爷亲自去邱家要了和离书,又去了县衙走了流程,再与两家祖老说了缘由,才实实在在的将这一段缘分尽了。
吕石回到涿南观见到比原来更强劲的灵力井喷而出,想到可能罗九重和李凤沼又进入了新的境界。吕石走入涿南观有一种受到心灵的洗礼般的感觉,立马回到通房打坐,连进入几层新的阶层,进入到了筑基中期。
吕石知道这也是方家这件事的功德的积累,也是道观中灵力的加持,才让自己有这样快速的修炼。想到自己这几十年的辛苦,泪如雨下!戴本和王思只敢在窗外偷看师父,见到师父哭了,只能躲在墙角不说话,大眼瞪小眼。
李凤沼得到了消息,转告罗九重,罗九重说:“我本以为这也许是她的转机,但这不算是我们推动了这件事的走向吗?”
李凤沼说:“我只是让这事在掌控之中,保障方小姐能全身而退。但如果是这个邱平安被同僚排挤、陷害,说不定方小姐也要如邱平安第一个夫人一样假死才能解脱出来。这只是差和更差之中做选择而已,又不是让事情变成好的走向,算不上我们推动吧?”
罗九重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刚刚从长眠中苏醒的他脑子也没有那么的灵活。
李凤沼说:“我也不想在郡王府待了,备了马车我们回涿南观去吧?”
罗九重看了看李凤沼说:“没想到这是你能说出的话,我以为你会觉得呆在郡王府更自在?”
李凤沼嘴角一翘,说:“可以再洗一次澡再回去!”
罗九重一脸厌恶,起身就走。
李凤沼走出门一挥手就喊:“兄弟们!回涿南观!”
邱老爷到郡王府门口跪了大半天了,郡王府并没有人理他。
罗九重走出来时,就看到地上叩拜着一个人。
李凤沼皱眉,问看门人:“这是谁?”
看门人说:“回王爷,这是邱家的家主,是为儿子来求情的。”
邱老爷听到门人称呼王爷,知道这是九王爷出府了,他也花钱打听了正是这位九王爷指名道姓的说自己的儿子“德不配位”,不配做郡王府的门客。
邱老爷也不抬头不起身,想着九王爷说话的方向又拜了拜说:“求王爷开恩!”
罗九重倒是有些心软了,本来方小姐的丫鬟听来的不过是传言,这样让邱家遭受灾祸他心里也有些过不去。便问邱老爷:“你儿子平安的第一个媳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邱老爷心里突然惊了一下,声音发抖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平安他……他……”他想说儿子那时还年轻气盛,又自觉这是在王爷面前找借口,怕是会留下更加不好的印象。
李凤沼沉下声来说:“你好好说!听说你儿媳又跑了!”
邱老爷说:“是!是!那是第一个儿媳说给我儿生了一个男孩,本来我也高兴,只是那那孩子就在我们面前化成了水,我吓坏了!但还是答应让她进了我们家。”
李凤沼轻笑说:“进你们家做通房丫鬟,也叫进?”
邱老爷忙说:“没有的事!她家人只来了半天,就把他们闺女带走了,说在家做老姑娘也不要嫁到我家来,后来还对外说他的女儿死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家那个女儿只是去尼姑庵住了两天,就嫁到别家去了。”